項葉弘接了信,並未表現出毫驚訝或好奇,從容打開信封,展開信紙。
一旁的司馬秋白很張,雙眼一不盯著項葉弘,心中擔心師公太過草率,連問都不問就將信給了出去。
項葉弘平靜地將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怎麼也看不夠,好像要將那寥寥幾字牢牢刻在心中。許久,他笑了,蒼老的聲音哈哈笑了起來,“等到了,我終於等你回來了。”
雲飛峋也微笑,一抱拳,“晚輩雲飛峋,見過項老!在京城時,便屢屢聽父親說起項老,今日才知,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項葉弘一愣,這才定睛向雲飛峋看了去,瞇著眼。其實之前他本看不清,因爲常年讀書,已有眼疾,近之還好,遠之景只能見其廓,模模糊糊。
他站起來,緩緩走進,“飛峋?是忠孝的兒子,飛峋?”聲音終於沒了平靜,開始抖起來,帶著激。
雲飛峋笑著點頭,“是,晚輩正是雲忠孝的兒子,雲飛峋。”
項葉弘抿著,緩緩點了點頭,手拍上雲飛峋的肩,“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回來了,你們雲家……終於回來了!你可知,從你們離開時,我項某人便在等,原以爲在有生之年等不到了,但蒼天有眼,真的讓我等到了。”
飛峋見項老抖不已,趕忙將其扶椅中。“司馬,你到樓下去看好門,若有人前來,速度上來通知。”
司馬秋白點頭,“是,師公。”說著,連忙跑了下來。
二樓便只留下項葉弘與雲飛峋兩人。
“這十幾年,項老苦了!是我父親的不對,是我們雲家的不對。”雲飛峋心中深深自責,離開東塢城時他雖年,但卻也能到東塢城中人的,就如同……被忘者一般。
“項老您先平穩下緒,聽我給您說。此次我們回來,並非普通探親,而是要拯救東塢,重振其雄風,只不過,這一次並非我父親回來,而是我妻——漣漪郡主。”隨後,便將所發生的一切,前前後後都講給了項葉弘聽。
項葉弘本來平穩下的緒,一下子又高漲起來,“真的?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飛峋點頭,“這種大事,怎容玩笑?此時漣漪還在奉一教營中,但只要時機,漣漪回城之日,便是我們反攻之時。”
項葉弘看著雲飛峋嚴肅的面容好一會,了下拳,“不愧是漣漪郡主,不愧是忠孝的兒子,飛峋,好樣的,你和漣漪都是好樣的。你們真是青出於藍,有你們在,我相信東塢城定可起死回生,重返盛世!”
“是,東塢城一定可以!”飛峋也是堅定。
項葉弘手捂住自己口,本以爲經歷了這十幾年,再無什麼喜事能讓他高興,再無什麼哀事能讓他悲傷,一次次失本以爲心死,沒想到老天還是在的,還是有眼的。“有什麼需要我項某人,儘管開口,雖書院已落敗,但即便是砸鍋賣鐵,我項某也是在所不辭!”
飛峋心酸又激,微微側頭看向窗外,“項老別擔心,書院的況我已知曉,這只是暫時的。半年,不,三個月!您老給我們三個月的時間,我們會將從前的葉弘書院還給您。”
項葉弘哈哈笑了,“孩子,我已經老了,書院如何,便隨它去吧。”
飛峋低頭看著項葉弘,嘆了口氣。他又怎會看不出這書院對於項老之重要?如今他這麼說,也只是無奈。“現在說太多也沒用,三個月後,項老您便知道了。”
項葉弘哪能想到,他花了三十年纔將書院發展鼎盛,最終蘇漣漪只用三個月便讓其重振雄風,這些是後話。
“徐文那個老傢伙如何了?”項葉弘想到老友,嘆了口氣,“那個老傢伙啊,有什麼計劃和我說便是,難道我一把年紀了還能碎給他說出去?一味的自己承,老頑固。”咒罵中帶著心疼。
雲飛峋笑了,因爲聽徐知府說過,項老爲了挽救“失足徐知府”可謂是用了千方百計,既好言相勸,又大聲怒罵,要不是年紀確實長了徐文太多,子不如徐文朗,他非上手打架不可。
這時,司馬秋白跑了上來,“師公不好,有一羣人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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