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凌兒閉上眼,試著醞釀氣氛。
很快,兩滴清淚自眼角下,卻並不滾落下去,而是很快化作水汽,飛眉心。
眉心,那朵豔的海棠花恍若久旱逢甘霖,被淚水滋潤,瞬間便生機盎然,發出炫目的芒。
藏於海棠花之下的冰靈珠,伴著那陣耀眼的芒飛旋而出。
池凌兒攤開右手,冰靈珠像個聽話的孩子,乖乖地落的手心。
因爲皇甫擎天屬於冰寒質,所以他能在第一時間覺到四周的溫度在降低。
不久,上絕塵也發現了,一至寒的水汽極速往他們靠近。
他們還來不及琢磨明白,被冰靈珠聚合而來的四方水汽竟然在轉瞬之間被凝結片片雪花。
下雪了?
屋飛雪,果然意趣無窮。
“真是令人大開眼界。”饒是上絕塵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也不對眼前的奇景大呼驚歎。
皇甫擎天的角也微微地揚起了一抹弧度,眼中原有的一霾也一掃而盡。凌兒能控制冰靈珠,對七絃琴也有了一定的駕馭能力,總算讓他能夠稍稍放心。
“這眼淚,是誰的眼淚都行?還是隻能是凌兒的眼淚纔可?”上絕塵突然問道。若是別人的也行,那可就不妙了。
池凌兒想了想,道:“別人應該不行。”
否則,在荒田裡,中年男子就不會大費周章地問他們一行人求眼淚了。‘
據池凌兒猜測,之所以那些人要爲難上絕塵和蒙雁山,著兩個大男人要眼淚,應該也只是掩人耳目的招數,以免起疑。
“那麼,冰靈珠如何引出鎮池珠?那些人可有提到?”上絕塵又問。
池凌兒搖搖頭:“那兩撥人,各懷心思,都留了一手,不論是國師,還是逸湖島,兩邊兒都想將冰靈珠奪走,獨自控冰靈珠以圖鎮池珠。我想,他們在土地廟中,也不過就是做做樣子,表演一番罷了,沒有說出真正引出鎮池珠的法子。”
“說得也是。”上絕塵點頭,對池凌兒道:“冰靈珠意義非凡,凌兒可要好生保管,切不可落歹人之手。”
池凌兒謹慎地抿了抿,轉而向皇甫擎天。
“別擔心,我相信凌兒有能力守住它。”皇甫擎天溫暖如春的淺笑,給了池凌兒莫大的鼓勵。
池凌兒蹙著眉頭,心裡泛起了嘀咕:如皇甫擎天這般不約束的子,習慣了掌控全局的他,卻讓攥住他的命脈底線?他這招棋,可真是險棋。他在賭自己識人的眼,還是在賭對他的誠意?
池凌兒收斂起臉上所有的表,平靜地道:“我雖然知道了一點兒啓用冰靈珠的方法,可我功力尚淺,本無法將它運用自若。”
“無礙,凌兒不是能駕馭七絃琴了?有此進步,說明凌兒對武學極有天賦,假以時日,我相信這顆珠子會爲你所用。”皇甫擎天對池凌兒的信任,已然遠遠超乎了自己對自己的信任。
池凌兒不想拂逆皇甫擎天的好意,微微一笑,算是認下了這趟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