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靜的話一出口,林貴妃的冷汗下來了。知道上靜應該是沒有說謊。這些話倒像是妹妹會說的。林貴妃自然了解自己的胞妹,也知道在淮王府的境,因此這些話若是林側妃一時爭勝私下裡向淮王府的人炫耀,倒是覺無傷大雅,但誰想到被上靜這個缺心眼的東西竟敢跑到皇上面前嚼舌。
其他的都沒問題,只有關於魏大人前途這一句……人人皆知趙尚書是林太尉的門生,這句前途明,是誰的意思,不言而喻。
「皇上……」乾笑著想要解釋:「臣妾的妹妹一向沒什麼心機,口無遮攔的,這些話……」
「沒心機好啊。」皇上呵呵笑著,臉倒是沒什麼變化,依舊心十分不錯的模樣:「沒心機的人,相起來省心,就像景珩小兩口,有什麼說什麼,這一點最討人喜歡。」
一語雙關。被敲打的林貴妃立刻臉發青的閉上了。而端坐在一旁的陳皇后倒是有些意外的模樣,抬眼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上靜幾眼,卻沒有開口評論什麼。
雖然都是在宮裡過年,但經過四年的磨鍊,上靜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拿的柿子了。林貴妃非要拿生事,也怪不得要找機會報復回去。再說,在爭儲這個問題上,上靜從來都不是毫無傾向的中立派,從一開始就是立場明確的五皇子黨!
就算和上鸞的關係不咋地,那也不妨礙為了上鸞的皇後事業努力。因為只有五皇子當了太子,爹武定侯的謀反概率才會降低,命攸關的大事,上靜能不努力嗎?
因此林貴妃還真不能怪上靜借題發揮,誰讓上趕著找上門呢?
而皇上看著如此「了無心機」的上靜,似乎也覺得「十分有趣」,還是揪著上靜不停的聊,話題當然還是繞著淮王王府的事。
淮王、徐側妃還有一起進宮的世子蕭景琰,都在一旁安靜地看著皇上和上靜一問一答。淮王顯得很坦然。因為他篤定,上靜對於真正的機一無所知。
而自認滴水不的徐側妃則有一丟丟期待,十分期待上靜能如之前一般,能意外抖落出些林側妃的不當行為。雖然眼下蘇氏重新出來活,徐側妃最介意的人已經不再是林側妃,但張揚的林側妃已經讓忍了太久,但凡能有個報復的機會,徐側妃都不想要放過。
而與自己的父母不同,同樣盯著上靜的蕭景琰卻有些張。他倒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把柄在上靜手裡,而是有些為上靜擔心,生怕這個「沒心機」的在皇上面前不小心說出什麼不當言論,惹了父王不快。
而表面無辜的黑心包子上靜才沒那麼多顧慮,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心理明晰的很。因此皇上仔細盤問了半天,除了得到一大堆蕭景珩犯傻的趣事,哈哈一笑之外,竟然什麼收穫都沒有。
大約對於皇上來說,好心也算是不小的收穫,因此他對於和上靜的聊天結果並無不滿,開宴之前,還賞了上靜一對番邦供的寶石手釧。
赤金手釧嵌著碩大的紅寶石,款式華無比,但卻太過富麗,其實不太適合年輕姑娘。但上靜一看這對兒手釧就雙眼放。
赤金的!還有那麼大的紅寶石!這都是錢啊!!!對於正在努力存跑路錢的守財奴來說,這樣的賞賜真是太實惠了啊!
蕭景珩一看自己老婆的眼睛,就知道在想什麼,他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很想當場提醒上靜,賜之不能拆也不能賣。
這個年,淮王府的大部分都過得開心。
淮王開心,和蘇氏和好,家中安穩無事,自己的「小計劃」也在穩步推行中,十分順利。
徐側妃開心,上靜「無意中」在宮裡給林側妃上了眼藥。被嚇到的林貴妃想盡辦法給妹妹捎了口信,讓謹言慎行,因此很長的一段時間,林側妃都很消停,讓徐側妃省了不心。
而上靜當然也很開心。除夕夜給四皇子一黨挖了坑,大年初二帶著老公回娘家,雖然沒過夜,但爹娘和祖母都給了好多歲錢。三哥哥給和蕭景珩準備了年禮,二叔母還收拾了不東西,拜託初五去蘇家的時候,捎給二姐姐。
大年初五一大早,上天沒亮就起來了,催著陳嬤嬤給梳妝換裳。
因為二姐姐的關係,頭一次上蘇家拜訪是絕對不想有任何錯,因此上靜破天荒的認真打扮了一下。
大過年的去拜客,自然不能太過簡素,以免顯得不尊重。因此陳嬤嬤為上靜準備了紅菱紋織花錦的子,外面準備穿白狐風桃紅重錦斗篷。
上靜極穿這樣華麗的裳,這重錦斗篷還是年前武定侯從邊關弄的上好白狐裘,武定侯夫人做了兩件重錦斗篷,華貴的正紅給了為皇子妃的大兒,而活潑的桃紅則給小兒送來了。
映霞仔仔細細地給上靜梳了複雜的飛仙髻,為了搭配斗篷,斜斜了一紅寶石簪子。映霞對著鏡子瞧了瞧,又給上靜搭配了兩朵米珠的珠花,掛上了紅寶石的耳墜子。
打扮好了之後,映霞笑著抱起了斗篷:「阿彌陀佛,小姐的這些首飾,可算是有了見天日的時候。去見二小姐,倒比進宮打扮得還仔細些。」
「那當然!」上靜笑著轉了個,讓映霞幫披上斗篷:「進宮哪有看二姐姐重要。我今兒是去給二姐姐拜年的,當然得穿得喜慶些了!」
桃紅的斗篷披在霸上靜上,似乎映襯得整個屋子都亮了幾分。映霞獃獃著上靜,都合不攏了。
「映霞姐姐,」上靜一臉奇怪地朝手:「發什麼呆呢?要出門了,手籠快給我。」
「小姐可真漂亮啊!」映霞一邊將白狐裘手籠遞了過去,一邊嘆道:「奴婢還沒見過比小姐更漂亮的人呢!」
「這話我聽。」上靜笑嘻嘻地出了門,就沒將映霞這句評語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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