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上靜那句斬釘截鐵的話，陸昭儀突然有些微恍惚，一瞬間，甚至有種錯覺，面對的不是年歲不大的華服，而是高高在上的君王。

簡簡單單一句話，竟然被上靜說出幾分「君無戲言」的霸氣來。

「臣妾謝過娘娘！」陸昭儀立刻彎腰，鄭重地向上靜行了個禮：「若非娘娘肯出手護佑，臣妾就算到死，也是個糊塗鬼。」

「所以……」上靜轉頭著陸昭儀的眼睛：「本宮想要問問你，打算怎麼理你的仇人？本宮不怕對你直言，林貴妃已有求死之意，但在陳皇后的手底下，自殺是沒那麼容易的。若是你真的想要報復取命，不僅不會反抗，興許還會謝謝你。」

陸昭儀著天邊漸漸濃郁的晚霞，許久都沒有開口，直到夕已經將天空染得一片紅，才輕聲說道：「算了……這宮中，誰又不是可憐人。我宮也有十年了，回首一看，竟不知這十年到底為了什麼。眼下我找報仇……」

低頭苦笑一聲：「焉知來日誰來找我報仇。細數一數，這宮中誰的手乾淨？要想活命，想活得好，也只能狠下心來爭。十年了，我過得就是這樣的日子，斗這個，防那個，日日都活得掙扎。最近我常常問自己，這麼辛苦為的是什麼呢？那日周寶林上吊自盡的消息傳來，我突然覺得十分可笑。宮裡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將一群無助的人關在一，讓我們互相傷害……到頭來也只是互相傷害啊……」

「難為娘娘想得通。」上靜也微微嘆了口氣：「既然想開了，那此事不提也罷。」

「嗯。」陸昭儀做了決定，反倒顯得輕鬆不，角帶了一微笑：「所以臣妾常常羨慕娘娘，能嫁得有郎。您和太子的這樣好，太子眼中除了您以外，從來都放不下其他人，一直將您放在心尖上呵護疼寵。」

「是本宮運氣好。」上靜沉默一瞬之後才答道：「昭儀娘娘，有一句話，從本宮口中說來像是得了便宜賣乖。但本宮還是想說一句，這日子都是自己過的，總不能寄托在旁人上。若是運氣好遇得良人，日子幸福也就罷了，但若是運氣不好，遇上個不像樣的，難不還不活了？這世道就這樣，人活在世上總是比男人家要難。與其指旁人來，不如自己先好好自己。人都不知道心疼自己，難不還指男人和孩子來心疼你？以夫為天，那天可靠不住，以自己為天還差不多，至自己不會背叛自己。」

陸昭儀愣愣地著上靜，片刻之後，突然笑了：「臣妾萬萬沒想到，太子妃娘娘會說這樣的話。時閨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從小周圍的人都在告訴臣妾，夫君是人的指，因此要好好照顧丈夫，以夫為天。從來也沒人像娘娘這樣說話，但仔細想想，確實有幾分道理。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變著法哄自己開心，不比討好男人強嗎？」

「不過，臣妾還是很意外。」陸昭儀笑道：「臣妾的日子過得不好，也是在宮中許多年，熬得冷了心，這才想開一些。卻沒想到太子妃娘娘和太子殿下濃意，竟然也會說這樣的話。」

「所以我才說，這話我說起來，像是得了便宜賣乖。」上靜也笑了：「太子殿下對我無可挑剔。但我一人過得好代表不了什麼。大周朝許多人還是這樣苦苦熬著，在後宅中消耗青春。有個特別聰明的人曾經說過，婦能頂半邊天，我覺得很有道理。我們人哪裡需要以夫為天，我們自己也是天，憑什麼要活得那樣憋屈？」

雖然上靜說得是真話，但是陸昭儀並不認識聰明的爺爺，因此這話落到耳朵里，實在是像開玩笑，逗得忍不住開懷一笑。

上靜見笑得開心，也沒多說什麼，等陸昭儀笑夠了之後，才又繼續開口：「我今兒特意過來一趟，也不僅僅是為了給你個代，還有另一件事想要問問你的意見。」

「娘娘請說。」陸昭儀點點頭應聲。

「我想問問，」上靜十分直白地問道：「你侄的婚事。若我沒記錯，昭儀娘娘的侄比我小兩歲，早已滿了十六歲，小姑娘我在靈瑤表姐的婚禮上見過一面，人長得甜甜的，很討人喜歡，舉止溫文淑雅，這樣好的姑娘，上門求親的人一定絡繹不絕吧？」

「怎麼？」陸昭儀掩口笑道：「難不娘娘想給臣妾的侄做？」

「我記得，在靈瑤表姐的婚禮上，陸夫人特意帶著陸小姐去向蘇家人打了招呼。」上靜垂下眼眸，慢慢說道：「我沒打算干涉什麼，只是有些好奇，你們一家對陸小姐的婚事到底是怎樣打算的。我知道蘇家是很中意陸小姐的，但你們家是怎麼想的，覺得蘇朝雲是個難得良婿嗎？」

上靜這樣問，陸昭儀反倒有些困。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很老實地答道：「在我看來，蘇家大公子是不錯呀。年紀輕輕中了進士，朝為，聽兄長說，為人很是明能幹，人品據說很好，上也沒有壞病，從不見往青樓楚館去閑逛，也沒養通房。而且蘇家家風不錯，據說年過四十無子才可納妾，沒那麼多烏七八糟的事，這樣的人家嫁進去，侄以後的日子會省心許多。」

「這樣聽來是不錯。」上靜點點頭，不置可否的模樣。

「可是……嗨！當著娘娘的面，我也沒什麼好瞞的。」陸昭儀乾脆也直話直說：「前兒怡安郡主婚禮，嫂嫂特意帶著侄去向蘇家人打了招呼，回來后侄就哭了一場，說是蘇大公子似乎不大喜歡。嫂嫂也覺得蘇大公子對侄有些過於疏遠客套，不過蘇家那頭倒是還熱絡的，而且聽說蘇大公子對人的態度都是差不多冷淡，所以我們想著，蘇大公子興許就是這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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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錯，小夥伴們應該都發現了，靜靜鋪墊了一大篇，還把婦能頂半邊天說出來了，就是沒憋著什麼好屁，妥妥是想把蘇朝雲和陸小姐的婚事攪黃。

個，昨天有幾個小夥伴買，可以，我看看怎麼弄。

還有gogo9090311，既然如此，我給你瞎安個角。不過你可做好心理準備，啊哈哈哈，債主一般都演不了好人。

謝雲卿卿、霹靂木、全城熱oo的每日小魚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