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喝杯茶驚,事出在我們府上,沐風一定會給您一個代。」上沐風從一旁小廝的托盤上拿起茶壺,親自為馮先生倒茶。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從上沐風的斜後方出來,住了他的手臂。
上沐風一轉頭,卻瞧見刑部王尚書正站在他後,似笑非笑的模樣。
「上卿稍待,」王尚書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依本看來,這茶不喝也罷。」
上沐風一愣,他剛想開口說什麼呢,卻見刑部大佬輕飄飄的掃了一眼本部門馬仔上沐云:「上侍郎。」
「是!」上沐雲立刻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接著從懷裏掏出了一枚令牌,開始下令:「來人!」
「大人。」假小廝嚴青立刻答應一聲,湊了上來。
「傳令下去,闔府上下原地待命,任何人不得擅自走。」上沐雲高聲吩咐道:「令持本令牌往京畿衙門,請京兆尹大人速速帶人前來支援。」
「是!」嚴青立刻接過令牌,轉往外走。
而上沐雲則朝四周拱了拱手,代替武定侯府發言:「各位大人,事出急,為了各位大人的安全,煩請各位大人暫時留在原地不要走,更不要離開武定侯府。暫時委屈各位大人了。伯父的葬禮上竟出了這樣的事,是我武定侯府的責任,今日多有得罪,改日沐雲一定親自前往各位大人府上道歉。」
刑部尚書坐鎮,三品侍郎親自發話,別管話說得客不客氣,反正在場的各位員是不敢反對。
而此時一隊穿著刑部制服的衙役跑了過來,將偏廳的大門看了起來。
上沐雲臉上出了幾分「意外」之,他朝一旁的王尚書問道:「大人,這……」
這些人當然是陳丞相提前吩咐王尚書安排的。王尚書特意跑來武定侯府配合陳丞相甕中捉鱉,當然不可能空著手過來嘍,他其實帶了不人,未免打草驚蛇,都藏在武定侯府附近的另一條街上,這邊剛開始手,王尚書就派人遞了消息,領頭的捕快立刻帶著人過來了,將武定侯府給圍了個嚴嚴實實。
「並不知」的上沐雲當然很意外嘍,只不過王尚書很是敷衍,皮笑不笑地朝他解釋了一句:「本原打算弔唁過後,直接帶人往城西去拿人犯。」
這算是解釋了他為啥帶了一大堆捕快來參加喪禮??這理由一定就不走心,在場的也沒人信。
不過王尚書很顯然並不在乎是不是有人信,他指了指桌上的茶果,朝門外的捕快吩咐道:「將這些全都封存,尤其是這杯茶,都找人好好驗一驗。還有,這幾個在偏廳伺候的小廝,也一併先押起來待審。」
王尚書指的那杯茶,正是上沐風親自給馮先生倒的那一杯,原本應該被馮先生喝下肚,但卻被王尚書親自阻止。
上沐風聽到王尚書的話之後,立刻變得臉鐵青,但卻並不敢多言,他眼睜睜的看著捕快進來,端走了桌上的茶果點心,又將幾個在偏廳伺候的下人全帶走了,這才坐在了馮先生的邊,開始找馮先生搭訕。
當然了,說是搭訕,更多的像是訊問,比如直白地打聽馮先生是否得罪了什麼人之類的。
馮先生也很牛皮,小老頭將頭一揚,鼻孔朝天的模樣:「尚書大人怎知目標是小老兒我。」
「馮先生不必掩飾。」王尚書笑笑,像個老狐貍似的:「本有眼睛。在場的諸位大人也有眼睛。這話本不問,等到京兆尹到了,也是要問一句的。」
「小老兒年紀大了,」馮先生冷笑一聲:「活了幾十年,脾氣也不好,得罪的人怕是數都數不清,誰知道你問得是誰。」
王尚書笑笑,暫時不答,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也不知在等什麼。
差不多過了兩刻鐘,之前端著茶果點心離開的那個衙役回來了,從偏廳搜出去的茶中果然有毒。
聽了衙役的彙報,王尚書輕飄飄的點點頭,一副有竹的表,而上沐風和馮先生立刻臉鐵青,上沐雲則疑慮重重的模樣。
「先生聽到了吧?」許久沒開口的王尚書,這才又朝馮先生出了老謀深算的微笑:「又派刺客,又下毒,對方可是打定了主意要您的命,為了保險,甚至安排了幾波人下手。這樣大的手筆,能是普通恩怨嗎?」
馮先生冷著臉掃了王尚書一眼,卻並未第一時間回答,似乎正在權衡著什麼。
而此時外面出來傳來了許多人跑的聲音,偏廳里的人原本以為是京兆尹帶著京畿衙門的捕快過來了,然而抬頭一看,卻看見穿著衛軍裝的瞿靖武領著一隊東宮侍衛匆匆前來。
「尚書大人也在。」瞿靖武一進門,就先偏廳中朝最大的王尚書拱了拱手。
「瞿大人怎麼來了?」王尚書頓時一愣。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聽說武定侯府出了事,十分擔心馮先生的安危,派了下前來接馮先生回東宮。」瞿靖武答得一板一眼,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馮先生也立刻站了起來,朝王尚書匆匆點了點頭:「未免娘娘和殿下擔心,老夫還是儘快回去。尚書大人若有什麼想問,就上東宮去尋老夫吧!」
說完馮先生抬腳就走,態度高傲得很,秦先生也沉默地朝王尚書拱了拱手算是道別,跟著離開了。
老頭子如此不給面子,讓王尚書臉立刻出幾分怒,他顯得有些猶豫,但最終卻並沒派人阻攔。
「大哥。」上沐雲見狀趕忙將上沐風拽到一邊,小聲說道:「我也隨馮先生回東宮去,事涉咱們府里,我不放心。你幫我和祖母還有大伯母說一聲。」
上沐風也知道事關重大,當然不可能反對,然而他卻疑慮重重的抬眼瞄了王尚書一眼,小聲問道:「你也是武定侯府的人,而且事發時你就在場,王尚書能讓你離開嗎?」
------題外話------
------這裏是老王很明的分割線-----
老王有備而來,事發后立刻大張旗鼓的調衙役,一點都不遮掩,這是讓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這一局就是請君甕,當然了,也讓所有人——包括蘇平都看清楚,這請君甕的人是陳丞相。
畢竟人人都知道,他老王是丞相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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