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忽然起了一陣妖風,「吱呀」一聲將周管家的房門給掀開了一個小隙。
被昨夜的詭事嚇得不輕的周管家,已一隻驚弓之鳥,大半夜聽不得這種聲音,整個人都蜷在了被窩裏發抖。
過了許久,也不聽見還有其他靜。
周管家這才從被窩裏將腦袋探出來,瞅了瞅四周,並沒有什麼異樣,他這才鬆口氣,從被窩中鑽出來。
「一定是剛才太慌張了沒有將門拴實了!這次可得好好將門關好,免得大半夜再來一遭……」
一想到今早自己是從墳頭被人挖出來的,他渾都發麻,這種遭遇再也不想要第二次。
周管家重新栓好了門,還特地在門口靠了兩把椅子,這才放放心心回到了床上。
「希大小姐早日將良叔找到,這幫人早點回到京都城去!那樣的話,我才能繼續過我安逸富足快樂的小日子啊!」
宿州慕府沒有主人,只要照看好在家廟裏落髮出家的遠房姑,就沒什麼其他的要事。
他老周雖然是個奴,但沒有主子的大管家,可不就是主了嗎?
想想看,就滋滋!
正在這時,他冷不丁瞅見牆角有一團白影,了眼睛,白影沒有了。
周管家剛剛消散一點的恐懼之又湧上來了,他連忙將被子蓋在了自己的上,「趕快睡覺,睡覺,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明日早起,他一定就立刻去請一道平安符,實在不行,再請點大和尚來家裏超度超度念念經也好的。
這一回死了那麼多的護衛,誰知道是不是有哪個不甘心就此去了黃泉之下,悄悄地附在了誰上帶回來了慕府呢?
咦,想想就覺得好害怕啊,渾上下的汗都給豎起來了。
就在他恍然夢快要睡著的時候。
忽然聽到耳邊有沙啞低沉的聲響,「老周……老周……」
周管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只見床頭不知道何時出現一個一白的子。
那子材纖弱,哪怕只是穿著簡單的白也能看得出窈窕的材。
頭髮烏黑墨亮很長很長,長到垂落到腳邊。
也因為頭髮太長了,以至於遮蓋住了大半部分的面容,只出最中間的一部分臉。
雙目赤紅,彷彿還流著淚,卻是慘白,看起來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啊!啊!啊!來人啊,救命啊!有鬼啊!」
白子看著在床頭不肯出來的周管家,淡淡說道,「老周,是我,怎麼,你認不出來我了?」
可能是這冷靜的聲音讓周管家的緒稍微平復了一下,他地睜開眼,仔細地辨認了一下,「你?是……蘇夫人?」
隨著這句話,他整個人都開始發抖了,「不可能!蘇夫人早就已經死了,你不可能是蘇夫人!」
白子冷冷一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已經死了。可是,我死了,怎麼就不能見你了?」
抬了抬手,「老周,你看看,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周管家往四周看去,只見他的房間不知道何時已經變了模樣,四個壁角燃燒著幽蘭的燈火,地上鋪滿了人骨的殘骸。
只出了床還是床,其他的都已經變了模樣。
他再也忍不住地哭嚎起來,「鬼啊!鬼!」
白子咯咯咯咯笑了起來,「老周,你命不久矣,上氣不足,所以才數次三番誤黃泉,你我才能有機會見面。」
頓了頓,「等天亮之後,太高升,你的氣回來,你眼前的這一切就又會變回去。既然你我有緣再次相見,不如就趁著這機會好好聊一聊吧!」
周管家渾發抖,「我命不久矣,氣不足?所以才開了眼能夠看到這一切?」
媽呀!
雖然不敢也不想相信,可是為什麼覺得白鬼說得很有道理呢!
要不然怎麼解釋自己昨夜無端端被埋在了人家的墳頭裏?
他今早跑得太急,也害怕,都沒有來得及去檢查一下那是誰的墳頭,為什麼裏面是空的?
但有這個解釋,就聽起來好合理啊!
他猛烈地搖了搖頭,「不不不,我平日裏可好了,能吃能睡能拉,一點頭疼腦熱都沒有的,不可能命不久矣,我不信!」
白子低聲輕嘆,「信不信由你,但老周,你我在間相遇了,這總是事實呢!」
頓了頓,「你放心,我雖然了鬼,但卻也不是不講道理的惡鬼,你只要和我好好說話,我不會傷害你的。」
周管家此時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命不久矣的境裏,對鬼的害怕倒是減輕了不。
他倔強地卯著勁說,「蘇夫人,若是我和你好好嘮嗑,你是不是就能放過我?我還沒有老,我連個媳婦兒還沒有討到呢,我可不想死!」
白子笑了起來,雖然笑得比哭還難看,「老周,我的兒過得如何?我已經好久好久沒見到了,也不知道丫頭現在好不好?」
的聲音忽然低落起來,「那年我離開時,丫頭才三歲……我已經十五年沒有見到了!」
周管家有些怯生生地了過去,「蘇夫人,您是不是記錯了?您離開的時候大小姐確實才三歲,但後來您不也是回來看過幾回嗎?」
白子子微微一窒。
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我是說,我已經十五年沒有明正大地見到丫頭了……」
周管家經過這會兒也已經確認了,白鬼雖然可怕,但確實不像是要傷害他的樣子,所以漸漸地放開了。
他說道,「蘇夫人您來得倒是巧,大小姐這幾日正在咱們慕府呢!只可惜您現在是鬼了,大小姐那氣重,你怕是沒機會見到……哎……」
白子嘆口氣,「老周,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智慧,沒錯,丫頭邊都是氣十分重的人,我……沒法靠近,只能通過你才能了解一下的近況。」
說道,「老周,你和我說說,我兒過得如何?」
周管家大致上將他知道的大小姐的事都說了一遍,然後有些委屈地說道,「說起來,我老周還真是冤。大小姐一直當我是周氏的人,這兩天都沒給過我好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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