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樊星海道,「這小店就我一個人,馬上做菜頗有些忙不過來,我家孩子皮,總是鬧騰,李書生可否把你們小師弟借給我,讓他與我家孩子玩一會兒。」
這要求雖不算過分,卻不好替人做主,李昭貴面帶詢問之看向師弟。
樊星海點了點頭,李昭貴才道,「小師弟就去吧。」
「是。」
柳茹月帶著樊星海進了店,李昭貴又開始在人群里選人一起進去吃餐……
眾人現在也不知道柳茹月這食肆有什麼好吃的,除了好酒之人,其他人也不過是想對上對聯,亦或者看著熱鬧罷了。
食材都是柳茹月早就準備好了的,進廚房不過半個時辰,就將十二道菜端了出來。
李昭貴也知道柳茹月今日開張搞這樣的噱頭所謂何事,因此選的桌子就是挨著大門邊兒上那一桌。
眾人原也沒有太過期待這小小食肆的菜,還能做出一朵花兒出來不。
花兒是沒有,但飄出來的菜香不比花香清淡。
「這是什麼菜啊,怎麼聞著這麼香?」
「怎麼那道魚里,還擺放了一圈青橙片?」
「那不是青橙片,是檸檬片。」
「咦~,檸檬多酸啊,能吃麼?」
油滿面的男子看了一圈探頭探腦往裡瞧稀奇的好事者,角一邊撇了撇,收攏扇子在手掌心敲了敲。
輕哼,「就這?聞著是香,但雕花、擺盤,不過如此,充其量,也就家常小菜水平了。」
「可是這桌菜,好幾道我都不曾在京城十大酒樓見過。」
油滿面的男子莫不在意,「誰知道那麼搭配,好不好吃,只是博人眼球罷了。」
這時候柳茹月拿著托盤走了出來,上面放著的兩道菜,吸引了大家的目。
有眼神好的人,一眼辨了出來,「那是什麼?一個圓圓的,說是餅,卻又那麼厚,上面灑的是抹茶吧。」
一個書生也疑道,「我們向來都是飲茶用,怎麼拿來做菜?略帶味,放在菜裡頭吃,能好吃麼?」
「這都是些什麼七八糟的搭配,為了在京城博出名聲,真是瞎搞,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好食材。」跟在滿面油書生后,一個微胖的書生憤憤不平。
門外眾人的議論,卻並沒影響門店大家的好心。
於新泉書院的書生來說,今日對對聯能先於軒問書院對出來,他們已然大獲全勝,這飯菜好不好吃,他們當真不在意的。
李昭貴也更是沖著玉醇而來。
現在端上桌的菜,的確稀奇,但老闆娘說菜還沒上全,不能吃,他們也規規矩矩的呆在桌上著門外那些人的酸言酸語。
他們抨擊十娘的食肆,不就是想證明新泉書院贏了對子,也沒賺到什麼便宜麼。
所以此刻看到老闆娘端上來的奇怪食,李昭貴依舊心不錯,好奇的問道,「十娘,這又是什麼菜?」
柳茹月可不敢對著抹茶蛋糕說話,萬一吸了抹茶,那可難了。
將托盤上的兩道甜品都端上桌,這才微笑著介紹,「這一道膏通的是玫瑰雪耳糕,也是採用了千層糕的做法,以馬蹄、玫瑰花瓣、熬制融合的銀耳一併做出來的。」
能念書的人,都不是三餐不及的窮苦人,馬蹄千層糕,他們當中許多人也吃過,聽一解釋,很容易理解。
柳茹月又指著他們最為關心的甜品解釋,「這一道是抹茶千層蛋糕,我做了21層,一層油、一層餅皮,以冰塊冰鎮之,這一道甜點可以說是這桌菜里,最費力的一道菜了。」
「這兩道甜點,都是餐前吃的,抹茶千層蛋糕比玫瑰雪耳糕要甜一些,我這就分給你們。」
因為抹茶千層蛋糕經過冰鎮,已經沒有那麼了,也方便柳茹月切割均等的八份扇形塊。
側面看去尤其好看,一層綠的餅皮,一層白的油,給予人帶來的視覺衝擊很大,看上去就讓人食指大。
柳茹月把蛋糕裝在碟子里,一一擺在了他們跟前,「你們試試,口如何。」
李昭貴最為期待的還是酒水,但此刻面對著散發著香味、抹茶味的蛋糕也不住咽了咽口水。
拿起小鐵勺自上而下的剜了一勺蛋糕,只覺得,口即化,清新的抹茶味,沖淡了鮮香油的甜膩味,兩個味道混合在一起,仿若天生一對,這就是一道味蕾盛宴。
「好!」
「好吃!」
「從未吃過這般口的糕點,怎麼能這麼好吃。」
「一口下去,閉上眼,彷彿置於初春的森林裡,帶著一些涼意,甜意,卻並不上頭。」
樊星海也止不住誇了一句,「像是踏青之時,不小心一口吞下了雨後的雲朵。」
聽著屋那群書生拚命的誇讚著這一道原本大家看不上的糕點,嗜甜之人,也忍不住了,「當真那麼好吃麼,你們不會是害怕丟臉,故意誇讚的吧。」
「李師兄,讓我吃一口好不好!」
「陳師兄,讓我吃一口吧。」
被點了名的兩個年長師兄,倒也不好意思自己吃了,放下了勺子。
「你們自己對上下聯,不就能吃了。」
「自己爭個氣嘛。」
上雖然這般說,李昭貴卻也將碟子端了起來,「老闆娘,我可否把食給師弟們吃?」
柳茹月扭頭看了一眼眼期待著的書生們,點了點頭,「我只是說上桌之人只能是八個,反正飯菜就這麼多,不保吃飽的,你們要給別人吃可以,但換人上桌不可。」
眾人面面相覷,還有這樣的店子,不保證客人吃飽的?
但他們想想也是,這小食肆就老闆娘一個人支撐,這些菜看上去就十分緻,每天做十桌已然是極限。
若是遇到一個大胃之人,的確無法滿足。
「好。」李昭貴將自己的碟子拿了出去,遞給了那率先開口找他要吃食的師弟,「你們自己分,可別打起來,丟了我們新泉書院的臉。」
「不至於吧,師兄,我們可是讀書人,不可能做有辱斯文的事。」
李昭貴剛坐回桌上,就見師弟們為了一塊蛋糕,差點打起來了。
「哎。」嘆息著搖搖頭,看向陳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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