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酒，並不會影響十娘的生意。」

林掌柜也不知道話題怎麼就變了這樣，他還想爭取一下，挽回一下，讓話題回到他的節奏上，「可是，沒有酒，筵席總是單調了一些。」

柳茹月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如果他們當真要喝酒，十娘店子里沒有酒水，那……他們可以自帶啊。」

一瞬間，林家酒鋪里出現了一瞬的寂靜。

林掌柜竟是不知道怎麼接十娘的話了，他所想的，沒人給供酒，至會著急。

因為牽連了他們林家酒鋪的生意，會愧疚。

統統都沒有！

哪家開酒樓食肆的會讓客人自帶酒水？

酒水可是暴利，真是嫌錢多不想賺？

「林掌柜，若是當真沒辦法給十娘提供契約上的酒水，十娘也不怪你們，按照契約辦事就行了。」京城酒商本就不多，他們又靠著各大酒樓做生意，柳茹月也不怪他們不賣酒水給自己。

林家鋪子求合作就好好商量，非要玩這些花招，柳茹月可不敢這樣的人合作，劉保的墳頭草都七丈高了，可不敢往前湊。

柳茹月不擔心賣米糧面香料蔬菜瓜果的商人不賣，因為就算不去大一點的米莊定米糧面，也能去收農家的散貨。

這些人只能在酒水上做手腳了，所以一點也不虛。

聯想到昨晚家中的腥味道，莫不是這些人派了人去食肆里探訪了如何制酒？

然後幾家的探子相遇，打了起來？

了食指，柳茹月覺得這樣的可能還是高的。

林掌柜沒想到柳茹月這個時候還說什麼按照契約辦事，聽了他那些話，就沒有一點點愧、疚麼？

「我們東家，為了守約，才被那些酒樓……」

打斷了他的絮叨裝可憐，「林掌柜按照他們說的做就好了，反正我也不需要酒水，契約上說如果我們雙方都自願解除合同，你們只需要退還我訂金就行了，違約金我就不收了。」

柳茹月笑得仿若清風，「這樣林家酒鋪也不會得罪他們了，你我都不會有損失。」

誰說沒損失，沒賺到就是損失！

林掌柜氣得手都抖了起來，這他如何回去和東家代？

「我們現在就勾銷了契約吧，我的訂金就剩半個月的了，加起來也不過5兩銀子。」柳茹月心有戚戚的著六神無主的林掌柜，「林掌柜放心，十娘不怪你們。」

「我若不退呢？」

「林掌柜又何必呢，為了十娘這麼點酒資，不值得的，十娘也不是非要這酒不可，但你若當真要堅持每天給我送兩大壇原本品質的高粱酒過來，十娘也不會……拒絕。」至於激話，柳茹月一句也沒提。

其他酒樓打是那些酒樓的事，林家酒鋪趁火打劫，柳茹月怎麼可能會愧疚，誰知道林掌柜說的幾句真幾句假。

他們這些生意人，怎麼可能讓自己吃虧。

「我去請示一下東家。」林掌柜也知道自己今天這齣戲演過頭了，讓十娘看出來了名堂。

他進去了後院，沒多久又回來，但林家東家並未跟著一起來。

林掌柜的狀態比離開之前好了很多，又恢復了傲慢。

鼻孔瞧人的將一錠5兩的銀子扔在了柳茹月腳下，「我們林家酒鋪為了十娘得罪了那許多酒樓，十娘竟如此狠心不顧我們生死，這銀子，你拿去罷。」

柳茹月可不會為了什麼臉面連自己的銀子都不要，十分清楚錢的珍貴，5兩銀子能讓鶯歌打點一兩個私宅的雜役打聽一點孩子的消息了呢。

不覺丟臉扶著後背的背簍，蹲下撿起銀子，吹了吹灰塵放在了錢袋裡。

冷靜的與林掌柜換契約檢查，各自撕得碎，燒掉。

越是冷靜、林掌柜心裡越是來氣，咬牙切齒的冷哼道，「我們林家酒鋪幫你，你卻不領，將來你可別後悔。

剛來京城就得罪了這麼多大酒樓，現在也不過酒水沒了，將來……哼，看你拿什麼招待客人，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狼狽的被他們趕出京城！

沒了食肆，看你還如何傲氣，到時候你這狗娃，就當真要像狗一樣去討吃食了。」

這些京城的商賈打人之前，都不來先禮後兵的招數麼？

或許是看孤兒寡母，覺得好欺負，才直接欺負上門吧。

呆在背簍里的狗娃有些張的手按在柳茹月的肩膀上，他被這個大叔的吼聲嚇到了，小手抓得有些，但沒抓痛柳茹月。

反手抓住他的爪子，拍了拍，這個林掌柜嚇到孩子了！

林掌柜發現之前還對什麼都沒所謂、沒變過臉的柳茹月突然冷了臉，對他極盡侮辱的說道，「這就不勞林掌柜擔心了，就算酒肆開不下去，我賺的銀子也比你多，你一個領月錢的，擔心一當老闆的做什麼。」

「我幾天賺的銀子，林掌柜一輩子也賺不到，真是狗拿耗子瞎心。」柳茹月知道自己子太，別人不一下，發不了狠。

商業上的算計，王敗寇而已，他們的計謀沒功，是他們笨，咒的狗娃做什麼？

此刻，就學著鶯歌牙尖利的模樣兒，罵了這老東西一頓。

初來乍到，的確該低調，可這些人太過分，趁不在家竟然到家裡去了。

昨天只是裝傻充愣，應付一下，不想和那群人。

今天，就要讓他們知道，也會得理不饒人。

柳茹月轉過，背著狗娃離開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林家酒鋪。

覺得自己做得十分留有餘地，每天只做十桌，平攤到京城上千家酒樓食肆上，本沒什麼影響。

卻不想，依舊被人盯上了。

最主要的還是，家裡對於來說，變得不再安全了。

那些人到食肆，定然是掌握了每晚都會離開去蕓瑛坊的消息了。

柳茹月沒有懷疑是南宮弘泄的消息，只要有心人多觀察兩天，就能查到的蹤跡。

不過還好，一開始就想好了說辭應付。

到現在為止，針對自己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林家酒鋪不過趁火打劫，背後之人是想做什麼呢，死的食肆，然後把收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