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氣得柳葉眉都豎了起來,「小東西,你說的可是實話?誰要害十娘?」
小乞丐著屁站起來,嘿嘿一笑,「當然是實話,若我騙人,好肯定拿不到不說,還要被這婆娘揍一頓吧。」
沈湘聽得論起拳頭就想打人,卻也控制住了,這小乞丐說話真難聽。
「沈湘,你先下去吧,一會兒有事,我再你。」鶯歌對十娘的事從不馬虎,將無關之人都遣散了。
待得人離開,鶯歌就開口問道,「小小年紀,一開口就是要好,那也得看看你提供的報,是否值得吧。」
「我又不是找你要好,是找!」小乞丐卻不看鶯歌,直接指向柳茹月。
「哦,你想要什麼好?」畢竟這裏是鶯歌的地盤,柳茹月這時候才開口說話。
小乞丐抹了抹鼻子,兩眼閃爍著,「我覺得這個事絕對絕對很值錢,可是呢,我不貪錢,錢經不住花,所以,我想要的好是……我想吃十娘做的飯菜還有蛋糕。」
「嚯,口氣還不小,一張口就是一百兩銀子的飯菜。」鶯歌掐著腰,就差與這小乞丐打起來了。
小乞丐底氣十足,「若是我不說,十娘遇到了危險,人沒了,錢留著又有什麼用?」
「而且,你肯定會後悔一輩子。」小乞丐氣定神閑的仰頭對上了鶯歌的雙眼。
因為自己?
鶯歌的心跳都拍了,難道是得罪過的人要對付十娘?
是了,沒人知道這蕓瑛坊也是十娘的,都以為是鶯歌的。
大家都知道蕓瑛坊的生意能起來,就是靠十娘的那一手廚藝生生給花樓拉來的食客。
琢磨著自己得罪過的人,花街這些老闆各個都有可能,就算不算上們,從前還沒離開應天府的時候也得罪過好些人,現在仔細一算,有些數不過來……
「好吧,你說,只要消息是真的,我鶯歌花一百兩請你吃十娘做的飯菜!你還可以帶朋友來,當然,一桌只能坐八個人,不能帶多了人。」
「漂亮姐姐財大氣、真爽快。」小乞丐豎著大拇指誇讚著鶯歌。
鶯歌才懶得聽這些吹捧,當上老鴇之後,這些話都聽煩了,「別廢話了,快說吧。」
「我今兒吃完了你們施的粥,正要回家……」
鶯歌一臉懷疑,「你還有家?」
「回我狗窩行了吧?!」小乞丐朝著鶯歌翻了一個白眼,「還聽不聽了?還是說你想悔恨終生?」
鶯歌能明白沈湘為什麼要揍這傢伙了,真毒,柳茹月連忙拉著的手,幫順氣。
知道鶯歌不是火脾氣,這是牽扯到了,鶯歌才坐不住了。
「你說吧。」
「我回家的時候,遇上了那個董世貴……」
一聽董世貴的名字,鶯歌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一掌拍在桌子上跳了起來,「好你個董世貴,老娘放你一條生路,你還想找我好姐姐麻煩!」
瞧這怒火衝天的勁兒,小乞丐就嫌棄,「你要不要聽完?」
這下子,鶯歌熄了火焰,坐回椅子上,「聽。」
「他找了幾個混混,讓他們盯著十娘,十娘不是每晚都要在這後巷裏走來走去麼,總能找到機會把綁走,然後……」
鶯歌咬碎了銀牙,「怎樣?」
說話老被打斷,小乞丐脾氣也上頭了,「我怎麼知道他想怎麼樣,他只是向那幾個人代了這些嘛。」
消息聽一半,不知道個結果,鶯歌這暴脾氣無發泄,「那你說什麼然後?」
「我是想說,然後他就一臉笑著離開了。」小小一個孩子,學著不符合他年齡的笑容,顯得稽又噁心。
哐當
鶯歌的眼中閃爍著厭惡的怒火,直接砸了一個杯子,「老娘定要找人廢了他!」
小乞丐終於被鶯歌渾的殺氣嚇得不敢和頂了。
從神得知,這個董世貴的恐怕還做了什麼讓鶯歌接不了的事,柳茹月知道還要生會兒悶氣,拍了拍肩膀,「等我。」
隨後柳茹月對小乞丐問道,「你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他們我瘋狗,為了一口吃的,我咬死了搶我吃食的野狗,嘿嘿,還得了一鍋狗吃。」小乞丐咧,出了那一讓他得意的牙齒。
沒娘的孩子想要吃飽飯,本就不容易,柳茹月沒有出害怕,也曾為了活命吃過老鼠,「好,那我你小瘋。」
小乞丐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廚娘的眼裏竟然沒有看到害怕、厭惡,以往那些想發善心的貴婦,聽他這麼說的時候,那表都一言難盡,反正都是一些假惺惺的傢伙。
而他在上散發著宛如娘親一樣讓人依氣息的十娘上,竟然到一種同類的氣息。
十娘,也無心麼?
不可能吧?
柳茹月也在街上見過這小乞丐幾次,「今天太晚了,我沒辦法給你做一桌吃的,明天給你吃,又會打草驚蛇,等我們置了董世貴,再請你吃一桌好吃的,現在,我先讓沈湘帶你下去吃頓普通的飯菜如何?」
「好。」
鶯歌還以為這個小乞丐又會出言不遜,沒想到他在十娘跟前卻這麼乖,便沒搭理他,垂著頭繼續生悶氣。
「沈湘,帶小瘋去吃一些糕點。」柳茹月打開門,來了沈湘。
沈湘面對鏢頭的媳婦兒,畢恭畢敬,這活兒,可是嫂子幫找的!
「是。」
打發走了沈湘和小乞丐,柳茹月回到了屋,好生安了一番,鶯歌這才將董世貴在蕓瑛坊乾的那些糟心事向傾訴了出來。
「剛買下蕓瑛坊那會兒,他不知我底細,還規規矩矩,不敢來。
之後知道我勢單力薄,沒有依靠,就想仗著自己多年對這裏的把控反制我,還花言巧語的哄我,說什麼要保護我,幫我了解京城,給我介紹人脈,帶我一起把蕓瑛坊經營秦淮河第一花樓。」說到這裏,鶯歌的譏笑中帶著一抹狠意。
「我呸!姑混這行當的時候,他還穿著開玩泥呢,本姑娘需要他給我介紹人脈?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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