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十娘招待，我們……我們走了。」小瘋也吃的有點撐，慢慢的從凳子上下來，站在地上，還幫五個小兄弟下了桌。

「小瘋，我再拿些餅乾給你們帶回去吃，你跟我來。」柳茹月對小瘋招了招手。

小瘋眼珠一轉，這十娘給他們做的飯菜並無剋扣，現在單獨他出去，應該不會害他。

對五個孩子道，「你們等著，我去給你們拿好吃的。」

「恩恩，老大多拿一點啊！」

「老大，你不要客氣。」

「老大，那個蛋糕你再要一個吧，明早當早餐吃多好！」

小院兒留了一盞燈籠，將烏漆墨黑的院照得看得清整潔的青石板壩子。

柳茹月帶著他往隔壁的院子走去。

夜晚比白日里更冷了，風一吹，穿得單薄的小瘋從溫暖的室走出來，止不住一哆嗦。

溫暖的房間、食真讓人懷念，可他只是一個乞丐，這些東西不屬於他。

冷風帶來的涼意，又讓小瘋因為食而愉悅的心，悲涼了幾分。

快冬了，為什麼會有冬天呢？

不沒有冬天該有多好，潔白的、鵝一樣好看的雪，卻比更可怕更殘酷。

不曉得今年的這幾個東南西北中能不能撐下來，或者像去年的五個一樣睡著后再也醒不過來。

察覺到後孩子緒不高，柳茹月打開了糕點鋪的門，引小瘋走了進去。

點燃了燭火，屋再次敞亮起來，有了瓦片牆壁的阻隔，讓小瘋畏懼的寒冷再次被擋在了屋外。

他舒服的呼了一口氣，溫暖，真好。

「小瘋，你想改變你的人生麼？」柳茹月知道這樣問一個乞丐，很是不公平，因為他們原本什麼就沒有。

說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也不過是笑話，泥普薩過河自難保，沒辦法去發那些善心。

在能幫忙的況下，如果是互相幫助，是可以的。

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拯救孩子們，只靠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的。

哪怕現在加上了鶯歌，也很忙，大家只能顧得上某一個方面罷了。

小瘋錯愕的抬頭盯上了柳茹月那一雙躍著燭火的黑眼珠，那一簇火也印在了他眼中。

他想抓它、留住它，他不要兄弟再在他眼前死凍死，也不想自己有一天會死在某個角落，臭了腐爛了，連野狗都不屑咬一口。

「可……可以麼？」面對蕓瑛坊那個老闆娘的時候，他肆無忌憚說話也不怕。

可面對這個溫的十娘，他總是沒辦法施展開自己無賴的本事，這次，他更是小心翼翼了起來，怕自己是聽錯了，回錯了意。

「當然可以，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我希你能幫我找一個……找幾個人。」這孩子雖然年齡小了一些，但小乞丐也有小乞丐的好，小乞丐能去的地方也更多。

經過上次小瘋來通風報信以及與鶯歌的槍舌戰，柳茹月也相信他的聰明機智。

當然，如果後面能遇到合適的大乞丐，也會拜託對方，只是大人的要求不會。

「找什麼人？」

柳茹月蹲下，小聲又認真的著他的眼說道，「這個事，你不能告訴別人知道，只能私下裡找。」

「我明白。」能改變命運的事，小瘋可不會掉以輕心，「所以幫了你，我有什麼好呢？」

「找人可不是那麼好找的，當然，你幫我找到的人越多，我能幫你的也越多。」柳茹月垂下眼瞼，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哄人的拐子。

「你幫我找到他們越早，我能幫你的也就越早，幫我找到的人越多，我能幫你的也就越多。」

籠統的東西華而不實，也擔心小瘋獅子大開口，柳茹月給他畫了一個框框，一一擺出自己的。

「你想吃飽飯麼、想穿上保暖的服麼、想有房屋麼、想有一技之長麼、想……像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一樣能念書麼？」

這些東西，是小瘋蜷在狗窩裡的時候日思夜想的東西，十娘怎麼知道他想要這些東西？

會算命不？

小瘋驚愕的往後退了一步，「我……當然想要，你可以都幫我實現麼？」

「當然可以，你幫我找人，我會保證你基本的吃穿用度，因為我需要你的乞丐份，所以你不能財，不能暴我在資助你。」

擔心小瘋在找孩子的事上不用心，騙錢吃喝，柳茹月又道，「三年，你若能幫我找到其中一個人，我就給你一個家，給你戶籍，供你念書。」

「五年，你若能找到其中一個孩子，我也給你一個家，找師傅教你學會一門能傍的技。」

「七年，你若能找到其中一個孩子。」七年，那會兒雪蓉都開始接客了，得到的信息也更多，或許也不大用得上小瘋幫忙了，「我就只能給你一百兩銀子謝你了。」

「不過若是你願意，我也可以給你和你朋友介紹一份面的工作。」

雖然這些條件不算完，但也是柳茹月能給予的最好的條件了，「當然，如果你找到了一個人，你實現了你的願。

後面你的朋友還能繼續幫我找其他人，只要他們找到了，我都會按上面所說，應諾給予相應的報酬。」

能吃飽飯、能有服穿、能念書、能有房子、能有家，是他們這些能不能長大的小乞丐想都不敢想的事。

至於幾年做到這樣的事，都不在小瘋考慮的範圍了。

就算最差是七年年頭上找到，至這七年也不愁吃穿，到時候他和東西南北中也長大了。

長大了，連當乞丐也有底氣，搶吃食都搶得過別人了。

更別說還有100兩銀子，那麼多錢，做個小生意也是可以的了。

「當然，如果你們找不到這些人，就什麼也得不到了。」柳茹月看明白了小瘋眼中的想法，不得不給他澆一盆冷水。

小瘋應聲清醒過來，讓他明白混七年看上去好，雖然自己也能平安長大，但事後他們還得繼續當乞丐。

與認真完任務比起來，怎麼做更明智，他又不傻。

「為什麼七年後，我們不能繼續幫你找人呢？」

－－－－－－題外話－－－－－－

這章改了改，所以錯過昨天的加更了。

柳茹月覺得小孩子好控一些，這一章有點反派的覺了，恩……不曉得會不會人設崩了。

主要還是太擔心孩子了，所以只能這麼幹了。

雖然橙子聽說一飯之恩終報這種說法，但我覺得這麼寫，搞得主環太大了，也顯得別人太蠢了，誰是笨蛋呢？

以前施捨小乞丐的善良人也不，他不可能因為主一頓飯、給與他尊重，就當個忠犬一樣的小跟班了對吧。

在互相不了解、沒有的基礎上，只有利益才能將兩人擰在一起吧。

所以這一章就這麼寫了，哎呀，腦殼疼，睡覺了。

不曉得大家覺得怎麼樣，覺得好或者不好，給橙子說一聲，然後橙子好早些修改，兩天後就不會返回來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