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是不可能回信的,一輩子都不可能回這一封信。
回了算什麼事兒?
「希你不要再來打攪我了,我只想好好做菜,對別人後宅的事沒興趣。」柳茹月這般說了,秋菱就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了。
「你是不想要前程了?」
「十娘就一個做菜之人,要什麼前程,你家小姐錯了,告辭。」柳茹月不想再和秋菱廢話,家小姐是得罪不起,但這種沒腦子的小姐,還真不怕。
本以為給對方一些面子,對方會見好就收,沒想到換來的是得寸進尺。
「你會後悔的!」想著回府後小姐可能會如何折騰自己,秋菱跺了跺腳,對著柳茹月的背影小聲喊了一聲。
後悔?
柳茹月是後悔,後悔一開始就給臉了。
應該一開始就不搭理們才是。
回了鋪面上,翟寧擔心的問道,「十娘,麻煩麼?」
「不算麻煩,你昨天給浩說了麼?」
翟寧遲疑的點了點頭,「說了,大哥說他已經去查們了,讓你不必擔心,京城皇親貴人那麼多,誰還沒個人擔當要職了。」
「這顧小姐不過狐假虎威,那遠房舅舅不夠看。」
結錦衛這步還是沒走錯,人家對京城勢力的了解就是更徹。
自此之後,柳茹月徹底把顧緋的事扔到了腦後,專心去琢磨廖姑娘所說的帶著母親味道的菜。
到手的信息實在太,柳茹月又拜託鶯歌再去廖府探一探。
可廖府大門閉,後門也不開,嚴防死守,一點都不給機會。
「這廖府也是奇怪,十娘,他們一家子是不是故意玩弄我們,覺得奇貨可居,所以編一出故事哄我們,又給我們一個希,覺得能低價拿下這個姑娘,實則到時候還是讓我們與一般花樓一起競價!」
了一個釘子,鶯歌的表十分不好,解了披風就扔在了椅子上,也不想整理,「也不止我一個人吃了閉門羹,其他花樓的老闆我也見著了,與我一樣,想必是各自請的做菜師父都拜託他們再去問一問況吧。」
「十娘,你說兩天後,我們拿什麼過去比?」轉眼一想,鶯歌又自我安起來,「其實大家都不知道做什麼好,至沒人能討著便宜。」
「但這家人也是真不把前夫人的姑娘當人,還沒賣出來就使手段逗咱們花樓老闆,也不害怕我們將來給穿小鞋。」
柳茹月等著鶯歌發完了牢才道,「我覺得鶯歌要相信自己的第一覺,你覺得廖姑娘不笨、是個值得憐惜的聰慧姑娘,那我們就該相信。」
原本鶯歌就不笨,此刻只是在氣頭上,被柳茹月一點,就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這次是廖姑娘和繼母的一次較量?」
柳茹月點頭,「應該是,若沒有繼母的允許,你們這些花樓老闆,怎麼可能一一見著,和說這麼多話,那老管家還想也不想,就把龐氏不會做菜的事告訴你們?」
鶯歌吶吶道,「所以所說的擁有娘親味道的菜,應該是真的,卻也是和繼母商量后得出的幾道菜,我們做出來不僅是給吃的,也是讓繼母父親吃的,如果我們做的菜品不對,那廖姑娘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接所有花樓的競拍。」
「如果我們這些清樓有人做的菜正好有娘親做過的菜,誰家做出來了,就是誰家得,多家做出來同一道菜品,的選擇餘地才大。」
「是的。」一個后宅小姑娘,為了自己前程,和繼母博弈到這樣的程度,可以想象在後宅過得多艱難,同時也的確是個通且敢賭未來的孩子。
鶯歌眼神越發迷茫,「所以到底廖姑娘娘親做的是什麼菜?管家又說龐氏不會做菜,我都糊塗了。」
「是菜,又不是菜,是吃的,難不是小吃?」
「一個千金小姐,不會做菜,我覺得也不可能是小吃。」柳茹月眼神一亮,「晉菜雖不是八大菜系,菜品也種類繁多,一個千金小姐不會做菜是正常的,但晉菜麵食很著名,你說,龐氏會做的是不是麵食?」
在腦海里想想了一番一個千金大小姐拴著圍,面的畫面,鶯歌搖了搖頭,「面比做菜更難吧。」
經過鶯歌這麼說一,柳茹月又想起一件事,「大戶人家裡,主母、姨娘小姐這些主子想表現一下自己,說要做菜煲,其實大多都不是自己做。」
鶯歌豁然開朗,「你的意思是,廖姑娘說的娘親的味道,其實是家小廚房廚娘做的菜的味道?」
「恩,你抓時間去查查當年娘親還在的時候,家中用的廚娘是誰,如果是外面請的,一定要找到,不管是誰做的菜,至能問出點什麼。」
柳茹月也不敢確定,大戶人家和大戶人家之間也有差別的,只是和其他菜比起來,做麵食,一旦面、扯麵、切面這些活兒給廚娘做了,下面和調料這些步奏是龐氏親自作的話,也能算是做的菜。
至於其他菜飛烹飪,肯定比下面難很多。
「我馬上去辦。」鶯歌也顧不得口氣,重新穿上披風,就離開了食肆後院。
到了晚間,柳茹月就得到了消息,和猜測的果然一樣。
鶯歌擔心別人找到那老廚娘,還讓沈湘送去京外的莊子上玩兩天去了。
為了應付兩日後去廖府做菜的事,柳茹月也讓翟寧拿了的拜帖上府去向當日訂餐的客人說一聲,要吃飯得等午後。
本來這些客人定的也只是日期,至於那個點兒吃飯,是沒有定的,來到店鋪上若是撞了時間,也時常得等待。
所以柳茹月提前告知,讓他們把時間往午後挪,也不是什麼大事,午飯變晚飯,差別不大。
安排好這些,兩日後,柳茹月一大早換好一乾淨的布,將頭髮也用頭巾綁好,讓翟寧守著鋪子,把孩子帶去了蕓瑛坊讓沈湘照顧,隨後跟著鶯歌上了馬車去了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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