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還湊巧的,大家都做好了,戚夫人就快些把廖姑娘出來品品這些菜吧。」鶯歌率先開口,就擔心戚氏還找借口耽擱時間,麵條真的不能久放。
戚氏擔憂的掃了一下廚子們,「這裏有這麼多外男,我家閨就算進了花樓也是淸倌兒,讓出來品嘗著實不妥,把飯菜端去屋子裏給……」
淸倌兒還能是大家閨秀了?
鶯歌很想懟回去,但也知道這句話說出來,會得罪廖姑娘,也點了點頭,無比贊同的說道,「戚夫人說的是,廖姑娘的清譽太重要了,怎麼能讓男子看到的容貌。」
這般識大、諒人的鶯歌讓老鴇們的心都提了起來,怎麼不吵不鬧?
要使壞了吧!
「府中能用的小廝還沒回來。」鶯歌擼起袖子,自然而然的對大傢伙兒說道,「姐姐們,不如我們辛苦跑一趟,將這些飯菜親自給廖姑娘送到房中吧。」
「不過你們若是不想多勞,也可多休息一會兒,我一會兒再回來幫你們端菜過去。」
戚夫人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鶯歌此番話后,其他老鴇已經應聲。
藏香閣金老闆,「也是,飯菜擱久了味道不好,我們自己端過去吧。」
麗春院池老闆,「端過去做什麼,見不得外男,就請各位大師傅先避嫌離開後院,邀請廖姑娘出來吃就好了。」
最歡樓芹老闆,「我們這麼多人,還邀請不出來一個廖姑娘?戚夫人,你這樣未免太拿喬了吧。」
與人私下裏達了合作的戚夫人,此刻哪裏敢點頭,但最後還是點了一下頭,「我進去仙兒出來。」
讓戚夫人進去人,誰知道要多久才讓廖姑娘出來,鶯歌心裏焦急,偏頭看向柳茹月。
柳茹月搖了搖頭,示意鶯歌不要。
這場較量是廖姑娘自己爭取來的,不可能不來觀察各位老鴇的表現。
這場比賽不是眾多老饕來品嘗食,以香味俱全來判定輸贏,而是看廖仙兒一句話,只要做的菜是他們自家人約定的菜品中的菜,好不好吃,也就廖仙兒的一句話。
能讓廖仙兒吃到新鮮出鍋的山西打滷麵自然更好。
吃到糊的……,只要廖仙兒願意,照樣也會選蕓瑛坊。
柳茹月自詡方才引導著鶯歌做的這一切,包括引導鶯歌出去親自買爐子這些行為,都能讓廖仙兒看到們蕓瑛坊的誠意。
也能讓廖仙兒覺得,鶯歌是個真的子,是個……一衝就頭腦簡單的子,是一個容易被控的子。
再加上那些老鴇諷刺蕓瑛坊的時候也說了,蕓瑛坊只有兩個姑娘拿得出手,廖仙兒想要做頭牌、保持自己價,唯有蕓瑛坊是最合適的。
以稀為貴嘛。
自己已經儘力了,只要廖仙兒不笨,就會選擇蕓瑛坊。
按照柳茹月對廖姑娘的分析,這姑娘應該不笨,當真笨,那帶回蕓瑛坊也沒啥用。
鶯歌收到柳茹月的眼神,沉下了心,今日為了在各家花樓老闆跟前長臉,表現的急切了一些。
其實輸贏跟正常,若是得不到廖仙兒,不過是錯過了一個絕罷了,蕓瑛坊才開半年,輸了也不丟臉,幹嘛把自己和十娘那麼?
戚夫人轉去院廖小姐,各家老闆也開始有禮的讓各位男廚子離開花園。
櫥子們作利索的轉離開,男子們步伐大,很快就繞過了月門消失了蹤影。
「母親,我聞著花園傳來的陣陣飯菜香味,就過來了,沒想到剛剛好,菜正好做完了,還是娘親心,讓師傅們都出去了。」
一個穿縷金並蓮白的款款走來,隨著走,步搖、環佩雖微微晃,卻並未互相撞而發出叮噹作響之聲,足以看出的教養非常嚴格。
行事作風落落大方,上前對著戚氏行了一禮,便扶著繼母往花園這邊走來。
任何人都從上挑不出錯兒,一副大家閨秀的派頭。
待得走得近了,柳茹月對的長相更是有了清楚的了解。
的長相比京城閨秀更立深邃一些,那一雙略帶銀灰的黑眼睛像是會說話,讓人之沉迷。
一冰玉是天生麗質,並非完全靠後天養出來。
不像蕭玉蝶活潑,也不像鶯歌那般嫵,更不像惜蓮故意裝出來的清高。
就是柳茹月上一世在沙漠中見過壁畫上那些大方中帶著一悲天憫人、眼角又帶著一嫵的飛天玄。
怪不得鶯歌那麼想得到廖仙兒。
不,不止鶯歌,是所有見過的老鴇都想得到。
戚夫人超人群里看了一眼,扯出一抹笑容,「我這閨為了嘗各位大師傅的菜,一大早就喝了一口粥,現在了就自己過來了,倒是省了我去找耽擱時間了。」
這話明顯是在解釋給某人聽,柳茹月看了一眼老鴇們,有了眉目。
最歡樓的芹老闆對廖仙兒的容不釋手,就差直接上手了,卻被金老闆攔了下來,「芹老闆這般孟浪,莫要嚇到廖姑娘了。」
「哎喲喂,我怎麼就是人了呢,要我是個男子,得把廖姑娘八抬大轎抬回家藏起來,真真是個妙人兒啊!」芹老闆的確是眾多老鴇里最不那一個,對卻有更強大的執著。
一直沒開過口的花好樓柴老闆開口道,「咱們也別閑聊了,戚夫人,帶廖姑娘去嘗嘗菜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鶯歌很是贊這句話,「廖姑娘先嘗嘗咱們家的麵條吧,放久了會糊的。」
芹老闆聽了不樂意,推了鶯歌一把,「鶯老闆,做什麼都要講一個先來後到吧,什麼東西不是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廖姑娘應該先嘗最先做好的菜,依次往下嘗才是。」
菜放久了不好吃,還能吃,麵糊了那是真的難吃。
老鴇們對鶯歌吃癟樂見其,麵食作為山西特食,有幾家也有做面片、麵條,但老鴇們不覺得麵食機會大,紛紛附和芹老闆的話。
們的菜多,鶯歌只有一道菜,唯一的機會,們也不給任何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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