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廖仙兒，差不多讓剛有起的蕓瑛坊和十娘食肆傾家產。

鶯歌對寶貝的不得了，在馬車上怎麼看也看不夠的一副做派。

柳茹月對子的訓練不太懂，蕓瑛坊的事更是一竅不通，鶯歌卻不讓走，「今兒能讓仙兒姑娘順利進我蕓瑛坊，多虧了十娘相幫，十娘留下來，看看仙兒的舞蹈吧。」

為了保持神，廖仙兒下馬車后就戴著能遮擋全的白紗帷帽，遮還休，看不全人的模樣，影影綽綽卻能看到妙曼的段兒，引得白日裏花街上還不多的路人俱好奇探頭探腦。

柳茹月對觀看舞蹈興趣不大，「我還要回去做菜呢，不如讓仙兒姑娘多休息一會兒。」

鶯歌知道十娘在心疼廖仙兒，也不是不疼買回來的姑娘，但是就是想讓十娘看看這銀子花得值不得。

「十娘，看看嘛，這可是花了三萬兩巨資買回來的姑娘呢。」拉著十娘的小手，死也不放，撒的晃了晃。

若不是已經上了樓進了房間，這作得驚呆坊被鶯歌教訓得服服帖帖的人們。

惡兇兇的鶯老闆，還有如此小鳥依人的時候！

一直關注著廖仙兒神的柳茹月發現作為被討論的中心，聽到自己被賣這個事，表並沒什麼波。

「好吧，那就看看。」

鶯歌拉著柳茹月坐到椅子上，對站在屋中間空地上的廖仙兒道，「仙兒姑娘，既然你從小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且選中了我蕓瑛坊，當然我也花了巨資買下你，希我們的合作是愉快的。」

一直垂著眼的廖仙兒終於抬頭，勇敢的直視鶯歌，「這十年，仙兒定然會好好替蕓瑛坊賺錢。」

「只要你好好做，十年一到，我定然放了你。」面對自家姑娘，鶯歌斂了笑意，拿足了氣勢，不見一掉以輕心。

「從今日起，忘掉過往，你好好做，我不會虧待你，你我同為子，我不想為難你，這裏是花樓，不是廖府，你爹你繼母把你當作搖錢樹培養，我又何嘗不是把你當作搖錢樹買回來的？

你不要對我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我買你回來，不可能供著你，這裏的姑娘都有不得已，你做好自己的事，唱好歌、跳好舞、彈好琴，我蕓瑛坊就會保護好你，不讓那些臭男人傷害你。」

「我的姑娘都賣藝不賣，所以希你能潔自好，我說話不留面，喜歡直來直往，因為我把你當作自己人，所以不想拐彎抹角的騙你。」

「我坊，我給你的第一句忠告，那就是守好你的心，不要輕易的給男人。

你是在缺的環境裏長大的姑娘，你爹你繼母給不了你想要的，我也不是個願意哄騙你的人。

你很、也很優秀，將來會有很多男子對你趨之若鶩，他們的真心能有幾分真，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被騙，我也不知道，但我要說的是，十年之期不到，我不會放你離開，除非，那個對你真心的人，願意出十倍的買資證明他的真心。」

鶯歌訓斥新人，先說斷後不，雖然不近人，但柳茹月知道是真的在為廖仙兒著想。

男人的虧，柳茹月吃過。

鶯歌……應該也是吃過的，話語中在缺的環境裏長大的姑娘，說的又何嘗不是自己呢？

只看這廖仙兒能不能會到的良苦用心了。

廖仙兒行了一禮，「仙兒謹記在心。」

「淸倌兒該有的驕傲你可以有，該拿喬的時候你也可以拿喬，但，我們本就是下九流，我們再如何拿喬，在別人心中我們也高貴不了多，所以……」

鶯歌走到放著古箏的矮幾后，手腕翻飛，隨手撥了兩下弦，「跳舞吧，霓裳羽舞，也適合你現在的著。」

廖仙兒將手中的帷帽放在了桌上，解下了披風也掛號，出了完的姿。

琴聲一響，表一直淡漠木然的忽的有了表，角一抿就有了似笑非笑、道是有又似無的笑容。

舞蹈重要的是神態韻味，這一點做到了，技巧也同樣重要。

一個起手式，就看得出基本功不差。

隨著琴聲舞、抬臂、折腰，似乎若無骨，卻又鏗鏘有力，巧笑倩兮，目盼兮，態輕盈，將雲鬢花金步搖表現得淋漓盡致。

一曲舞畢，方才大開大合、舒展得像夜中最艷曇花的廖仙兒又收攏了花瓣兒，將自己困在了花芯中，極到極靜，不過一瞬，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挽留那驚若翩鴻的仙子。

柳茹月都能想想到那些男子看到這樣的廖仙兒會多麼的不舍，多麼的瘋狂，多麼的想要回眸一笑了。

「十娘，怎樣？」鶯歌偏著頭，看著柳茹月，就差直接問這錢花得值不值了。

「我只是一介廚娘，說不出華麗的詞藻誇讚仙兒的舞蹈，我只知道很好看，還想看。」

「這就足夠了，技巧、神韻仙兒都不差，的子也是一大特。」鶯歌從古箏後站起，來到廖仙兒跟前，手著的臉，「這樣便好，我也不需要你去屈迎奉合那些客人。」

「不過，你這樣兒的，只能讓那些有素養的公子憐惜你，若遇到那起子混人，你這般是要挨打的，蕓瑛坊會護著每一個姑娘，但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你一個人。

琴棋書畫，你什麼都會了，我也不教你這些。接下來的半個月，我教你怎麼辨別男人、應付男人，保護好自己才是最正經的。」

「是，謝謝媽媽。」

這一聲媽媽，得鶯歌倍熨帖，這代表廖仙兒接了現在子的份，轉變了想法了，「也不用我媽媽，我也沒七老八十的，大不了你十歲，你我鶯老闆就好了。」

「是，鶯老闆。」

「沈湘。」

沈湘聽到呼喚進得門來。

「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沈護院，照顧你的丫環，一會兒也會去你房見你，生活上有什麼需求都可以給們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