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看蕓瑛坊樓塌的老鴇們,天天數著日子,估著家的酒快要用完了。
這些日子,也瞅著蕓瑛坊的採買到找酒坊買酒,也都鎩羽而歸。
可是漸漸地,金老闆察覺出不對味兒了,找上了芹老闆,「我們不會是白忙活了一場吧?」
「怎麼會,沒有酒坊私下裡賣酒水給蕓瑛坊啊。」芹老闆一直派人盯著蕓瑛坊呢,可沒瞅著人往裡頭搬罈罈罐罐。
「可是,我就是覺得不對勁,蕓瑛坊的採買到都沒找著酒水,看上去很著急,但一直沒見著鶯老闆有什麼作,們不會有什麼后招吧?」
「我還以為你在擔心什麼呢。」芹老闆你安心吧的眼神安的拍了拍金老闆不安的手,扯著角笑道,「十娘那個傻子,曾在林家酒鋪跟前說,說家鄉酒坊的人委託在京城賣那玉醇。」
「哦,那可如何是好?」金老闆反手抓芹老闆的手,「你知道,怎麼不早說?當真讓把家鄉的酒水運到京城來,我們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這事兒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幫你解,為什麼鶯歌那死妮子不著急罷了,以為有後手,實則這老底兒早就被十娘捅了,我已經派了人去盯著運河了,一旦看到從庭郡那邊來的船,有運了酒水的,就會……哼哼。」芹老闆冷笑著,猛地將桌上的水杯掀翻。
恍然大悟的金老闆哦了一聲,放鬆的靠在椅背上,豎起大拇指誇讚,「還是芹老闆有主意,等兩日後廖仙兒正式掛花牌那夜,咱們,都去恭賀恭賀吧!」
「這真是個好主意~,到時候,我們可得多帶些人去看笑話呢。」芹老闆捂著笑了起來,「鶯老闆不是想為蕓瑛坊薄出名聲麼,那我就讓夢想真。」
金老闆點著手,「對,我們全,送個大禮,只是這名聲是好是壞,可怪不得我們了,哈哈哈……」
廖仙兒掛花牌的日子到了,這代表著,開始正式亮相,為京城男子花了銀子就能見一面的玩。
雖然是淸倌兒,但在正經人眼裡,也不過是下九流的青樓子。
但在花街上,這樣的人卻是值得追捧的。
花街上每一個花樓都無比重視自家頭牌亮相的日子,所以都會舉辦隆重的掛花牌儀式,會邀請很多遊走於花叢的紈絝、風流文人來觀禮。
這些人對頭牌琴棋書畫儀態容貌全方面的點評,文人為子做的詩歌、畫的畫的多寡,決定著亮相的功與否,關乎著這個將來追捧的程度。
今日的蕓瑛坊,被五彩花燈、帷幔飄帶裝點得華溢彩、紛華靡麗,寶馬香車在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各式華冠麗服的男子下車進了蕓瑛坊,這樣的景象,引得尋常尋花探草風流客駐足圍觀,「這蕓瑛坊今兒是遇到什麼喜事了,怎麼張燈結綵,這麼大牌面讓那些挑剔的紈絝一個個都進去了?」
「是啊,他們都來蕓瑛坊,他們在別家的老相好不吃醋?」
「這喜氣洋洋的景象,怕不是老鴇要親,嘿嘿。」
「什麼老鴇親,應該是頭牌辦梳攏,才有這樣的架勢,不過蕓瑛坊拿得出手的就玉蝶和惜蓮,哪個紈絝這麼大手筆,重金給其中一個姑娘辦梳攏?」
「蕓瑛坊可是淸倌兒樓,姑娘不陪客睡覺的,應該不是辦梳攏。」
「嘿,瞧你們風塵僕僕,才從外地回來吧,半月多前,蕓瑛坊得了一個花容月貌的姑娘名喚廖仙兒,今日正式給掛花牌!」
「掛牌!這廖仙兒到底何許人也,能讓蕓瑛坊老闆下這麼大功夫給請來這麼多貴客!」
「關照蕓瑛坊最多的還是食客,那些人哪裡這麼大牌面,這次來的可都是無不歡的傢伙。」
「這事兒還是從別的好多花樓傳出來的消息,那些老鴇天天哀嘆,說錯失了廖仙兒這個天仙兒,太憾了,被好多客人聽見了,能被十多家老鴇一同慨、痛惜失手的姑娘,那些多優秀。」
「我懂了,所以這些尋花風流客,今日一個個都來蕓瑛坊探個究竟。」
「我們也進去瞧瞧吧。」
「進不去了,人太多了,場費都要50兩打底,你們有這麼多錢,就為了進去看廖仙兒一眼麼?」
「蕓瑛坊想錢想瘋了吧,搶劫阿,這廖仙兒若是沒有吹捧的那般厲害,這招牌可不得被砸了。」
鶯歌拿著金包邊兒銅鏡,左右對鏡瞅了瞅,回頭拉著幫簪花的柳茹月,
「十娘,神了,你給我畫的這個楚楚可憐妝,看上去哭還休,帶著一憔悴,又惹人憐惜,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像是睡不好、哭過似得,卻依舊那麼。」
「這不是你要求的麼。」已經給鶯歌梳妝完畢,柳茹月走了手中的銅鏡,「你什麼時候出去?」
「哼哼,先讓們得意一會兒,想看我的笑話,沒門兒,我要讓們為最大的笑話。」鶯歌提著子站起來,走到窗邊,過帷幔看著下面人人的熱鬧場景。
柳茹月也跟了上來,掃了一眼,這場面看得后怕不已,「多虧們幫我們宣傳了。」
「是啊。」鶯歌捂著,小聲笑道,「一會兒讓們悔得腸子都青了。」
得意的眼神一轉,就變得涼薄起來,湊近柳茹月耳邊,「你隔壁那個徐,還是別留著了,這次若不是被翟寧發現聽牆腳,幫芹老闆打聽風聲,我們這次不中們計,下次也防不勝防。」
「恩,我後面會安排人把鋪子盤下來。」左邊鋪子太小,以前拿來作用不大。
但現在鋪子里多了人,讓巧燕、羅媽子住糕點鋪子那邊,柳茹月還是不放心,畢竟烤爐、糕點都在那邊。
現在可以買下來,改住房讓們住,另外也能將幫邱老闆他們做的豆腐轉到那邊單獨賣。
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不用擔心隔牆有耳了。
知道十娘早就有了計劃,鶯歌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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