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你媳婦兒竟然沒發現？」

黃氏覺得這樣的小錯本就不該犯，兒子是不會犯錯的，他為陛下分憂已經那麼辛苦了，這些小事得他的娘子替他打點好。

若有，也得及時發現了，給夫君送到刑部去才是。

黃氏還算知道卷宗這些東西，不是閑雜人等能看的，書房重地都不去，下人們怕是也不能去的，「兒媳難道從不幫你收拾書房？」

但兒媳不同啊，爹是右相，哪怕進書房看到了，誰還能說？

陸鋮澤知道娘是太擔心他的前程了，可是沈曼青又不是柳茹月，「娘，不礙事的，也不是什麼急的案子，我拿了就回去。」

他的避而不談，在黃氏看來，就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進京這麼久，才把接進陸府，黃氏對沈曼青的意見很大。

這麼大的院子，陸家還沒沒落前，也沒這麼大的院子，兒子真的是太有本事了。

這麼大的院子，缺一間給睡的房間麼，兒子那麼孝順，早早就讓帶著老二一起進京了。

卻不能進來福，這不是沈曼青從中作梗才怪。

若是柳茹月，可不敢這麼對待。

現在婆媳一起住了，沈曼青也從不來請安。

黃氏來京城的日子也不短了，得了空偶爾也會在牆角聽牆外各府的婆子聚在一起聊天，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

大戶人家都是要立規矩的，兒媳婦每天一早一晚都得來請安。

這待遇，在沈曼青這邊，至今也沒到，甚至都見不著。

縱使是右相的兒又怎麼樣，都嫁給兒子了，還給兒子生了個賠錢貨，傲氣什麼？

男人才是人安立命之本，黃氏想通關鍵，每次都是收到了兒子回家的消息，就趕出來截胡，讓沈曼青守活寡。

總有一天，這兒媳得服。

可是，看著兒子已經離開的背影，黃氏恨恨的想，兒大不中留，幫他教育媳婦，他為什麼不幫自己。

以前這麼教育柳茹月，兒子也沒幫過啊。

知道左右伺候的丫頭好幾個都是沈曼青的人，黃氏忍住火氣，覺得還是得把這些個眼線換掉才能更好治沈曼青。

陸鋮澤疾步回到沈曼青院，因著今兒這差事兒就是沈曼青安排的，守著院子的丫頭並沒有讓他多等，就放他進了屋。

沈曼青正在花，秋季的花兒大多開得不好了，陸鋮澤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尋來的這麼多鮮花。

「今日來接十娘的僕從什麼表？」

陸鋮澤如實回答，「接十娘的就一個丫頭，翟寧，你見過的。」

沈曼青對翟寧有點印象，那樣魯的丫頭，是絕對不會留在邊伺候的，免得被貴們笑話。

「那丫頭自顧自的哭得厲害，一開始因為害燥不敢抬頭看人，後面收拾了緒，一旦牽緒還是會哭，離開之前，也對我出了激的笑容。」

「沒有別的異常緒了？」沈曼青皺著眉，對這答案不是很滿意。

陸鋮澤搖頭，「垂頭的時候，我是看不到緒的，若是來接的人多一點，恐怕能更好的觀察們對我的態度。」

「那十娘今日看到你，態度如何？」沈曼青拿著金燦燦的剪子，剪掉了一截花桿。

陸鋮澤比在刑部向上彙報工作還認真仔細，「覺得就是我幫離開了大理寺獄，對我激涕零，忍著傷也要下馬車向我道謝，還說要做席面激我的仗義執言。」

「你相信今天說的那些話麼？」

陸鋮澤面無表的回答，「暫時看不出問題。」

沈曼青危險的瞇了瞇艷，「你找的王獄丞，那日是被孫獄正勸了下來，而孫獄正曾去過蕓瑛坊玩樂，另外，在十娘被抓之後，蕓瑛坊有好幾個子出來了。」

陸鋮澤對沈曼青出佩服的神，「看來這次的試探也有了些作用，至暴了蕓瑛坊和十娘的關係不似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若只是鶯歌對十娘有救命之恩，那應當是十娘去報答鶯歌，而不是鶯歌在皇子案的況下，冒險去救十娘。」

「那是鶯歌找的那些員，把消息捅到了太後娘娘哪裡？」

沈曼青放下剪刀，從桌下了一張已經拆封的信封，遞給了陸鋮澤，「這個名單，就是蕓瑛坊出來的那些子曾拜見過的人。」

也沒幾個人，陸鋮澤一眼就看完了，人的名字躍然紙上讓他皺眉，「竟然還有刑部的人，要讓岳父把這人剷除麼？」

「先別他吧，免得打草驚蛇了。」

「好。」陸鋮澤也覺得這樣很不錯。

沈曼青，「你覺得這些人能直接把消息送到太後娘娘跟前？」

這些員都是刑部、大理寺有關的五品以及以下的員，一是他們本不了宮。

二是，雖說也有世家子，但他們會為了十娘勸服家中誥命進宮說項？

不可能的。

「所以，能說太后的人只有廖人，廖人左右儘是太后皇后的人，把保護的很嚴，等閑人本近不得，你說，是如何得到宮外的求救消息的？」

這些消息都是沈曼青自己派人查出來的，這事兒，右相併不想暴自己在宮裡的安排。

沈曼青也沒了花的興緻，「看了這些，你不覺得很可疑麼？」

這些證據出現前，陸鋮澤還不覺十娘多可怕，「的確很可疑，一個廚娘，大量結權貴后宅，好姐妹又開了一個花樓，似是有打聽朝廷員嫌疑，培養了花魁，恰好又送宮中為了現在宮中風頭最盛的人。」

「，想做什麼？」

沈曼青輕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如果是柳茹月，我敢肯定就是在布局報復你。」

「雖然很可疑，但不可能是柳茹月，廚藝可不是一兩日就能練的，沒那條件，也沒時間學，和柳茹月不一樣。」陸鋮澤對上沈曼青的驕傲模樣，堅持了自己的判斷。

一個人不可能變化那麼大的，哪怕容貌上再相似，也不可能是同一人，「柳茹月是我娘撿到的孤，說不定這十娘和柳茹月有些緣關係，長相相似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