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神一直都很平靜,:“什麼不可能,你怎麼了?這件事與咱們有什麼相干嗎?”
“淑妃,你還想狡辯嗎?如果本宮沒有證據,會帶著語兒過來嗎?本宮只想問你,你與本宮相多年,不管之前如何,現在如何,本宮自認爲沒有半點對你不住,你爲何要下這樣的毒手呢?”皇貴妃反問道。
皇貴妃其實已經很剋制自己的怒氣了,如果不是看著宇文的面子上,只怕這會子,皇貴妃早就和淑妃撕了,旁的先不說,直接先讓人按住了淑妃,直接打一個爛頭羊再說。
可是淑妃做的這事兒,也真的而是人生氣,不,應該是人憤怒了。
“我如何狡辯了,皇貴妃娘娘如此的英明神武,難道還有我狡辯的份兒嗎?我爲何要做這樣的事呢,如今六宮都知道我已經是方外之人了,我連陛下的寵都不在意了,爲何要去害旁人。”淑妃說的十分的平靜。
“過去的種種,我也早已經放下了,這些天,我一直都在禮佛,實在是不知道外頭的事,皇貴妃娘娘只怕是找錯人了吧。”淑妃仍舊淡淡的說道。
宇文聽到這裡,也有些回過神來了,看著皇貴妃,懇切的說道,“娘娘,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這幾天,我母妃一直都在禮佛,從來沒有外出過,娘娘在仔細查一查,也許真的是弄錯了,母妃畢竟也是沒有這個必要做這樣的事的,之前的誤會不都已經說開了嗎?”
“兒,你是覺得本宮會冤枉你母妃嗎?”皇貴妃看著宇文問道。
其實宇文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不奇怪的,畢竟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母妃是一個如此狠毒的人,尤其是淑妃若是做了這樣的事,宇文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不,我是怕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人陷害母妃,畢竟這宮裡做這樣的事,除了母妃,旁的人機更大,對不對?”宇文說道。
宇文的懷疑也不是沒可能的。
不然的話,也不會一開始,連蕭紫語,加上皇貴妃都首先懷疑的人就是木貴妃,可是事實證明,這件事,真的不是木貴妃做的。
這個局,說實話,也不是多麼巧的局了。
不過就是沒有證據罷了,如果沒有那絞鐲子這麼強有力的證據的話,大概也不會聯想到淑妃上,畢竟有木貴妃這個擋箭牌在前頭,誰也不會懷疑淑妃的。
“兒,你這話本宮明白,本宮懷疑淑妃,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宇文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因爲宇文也是瞭解皇貴妃的,皇貴妃就從來都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更加不會做胡攪蠻纏的事。
如果不是掌握了什麼重要的證據,應該不會這樣做的吧。
“淑妃,你還記得這個嗎?”皇貴妃拿出那支絞鐲子,問道。
淑妃看了一眼那鐲子,只是覺得有些眼。
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兒了?
宇文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母妃的東西,因爲宇文也是知道這鐲子的,從前的時候,也在皇貴妃的妝臺匣子裡看到過,因爲和淑妃的一樣,所以宇文難免留心了一些,因爲問了皇貴妃。
皇貴妃就對宇文講了這件事。
這對絞鐲子原是北齊國朝賀的禮品,在泰和帝的私庫房,泰和帝賞賜給了皇貴妃,皇貴妃轉送給淑妃一支,雖然務府沒有記檔,但是蔣直那裡是有存檔的。
這一點,宇文卻是清楚的。
只是後來淑妃越發的不待見皇貴妃了,這鐲子,宇文也沒有提起過,不過上一次,宇文替淑妃收拾妝匣子的時候,還看到過,怎麼好端端的,倒是到了皇貴妃手中去了。
雖然這絞鐲子是一對,但也是有些不太一樣的,皇貴妃的絞鐲子上,鑲嵌的是三顆圓形的紅瑪瑙,形狀像是桃心。
而淑妃的絞鐲子上,鑲嵌的是橢圓形的紅瑪瑙,雖然是一對,但也只有通過形狀來分辯。
不然的話,宇文也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來了。
宇文認出來之後,心裡只是覺得不好。
“這不是母妃的東西嗎?”宇文小聲說道。
淑妃看了半天,才總算是想起來了。
“淑妃,你竟然把這樣的東西,賞給了錦紅,想來定然是把我們當年的分忘得一乾二淨了吧。”皇貴妃自嘲的勾了勾脣角,說道。
淑妃的臉立刻就變了,這是怎麼話說的,何時把這樣的東西賞給那個婢子了。
這怎麼可能呢?
就是在心大意,也不可能將這等東西給一個婢子吧。
“這怎麼可能?”淑妃口而出。
“皇貴妃定時弄錯了吧,這原本是皇貴妃送給我的,而且還是北齊國的禮品,我如何能賞給旁人呢?”淑妃一口回絕道。
蕭紫語看淑妃這樣的神,並不是像說謊話的,難不這真不是淑妃賞給錦紅的嗎?
其實說的也對,淑妃不可能犯這麼大的錯誤,就像那一套紅寶石的頭面,雖然看著貴重,但是好歹在宮裡也是常見的,稍微的臉的主子都是拿得出手的。
照理說,淑妃不會給自己找這麼大的麻煩,可是這絞鐲子是從錦紅牀板的暗格裡找出來的,也肯定了是淑妃的東西,如果不是淑妃賞賜給錦紅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這是錦紅從淑妃那裡來的。
如果這絞鐲子是錦紅來的,那麼這場戲可就是真的有的瞧了。
“淑妃是說這絞鐲子,你沒有給過任何人,對嗎?”蕭紫語問道。
淑妃重重的點頭,:“我可以用我族人的命發誓,我沒有給過任何人。”
“好,那爲什麼這鐲子竟然在下毒的那個宮牀板的暗格裡呢?”蕭紫語反問道。
“這個本宮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旁人陷害本宮吧。”淑妃淡淡的說道,心中也惱恨的不行,總算是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錦紅是早些年安排在木貴妃宮裡的,算是的人吧。
而且錦紅的孃親病了,需要很多的錢,淑妃自然也得知了這個消息了,所以就靠著這個消息,買通了錦紅,讓錦紅下毒,錦紅在宮裡也呆了這麼多年了,自然也是有一定的人脈的,想要留心下毒,也不是什麼難事。
淑妃時候承諾了給錦紅一大筆錢,然後送出宮,不就沒事了嗎?
淑妃爲了表達自己的誠意,還打開了自己的妝臺匣子,讓錦紅自己挑選些首飾,就當是這個做主子的一片心意吧。
沒想到就在這個檔口上,錦紅竟然順走了這支鐲子。
真是氣死了,如果是旁的東西也就罷了,偏生這支鐲子還是最有紀念意義,最能表明的份的。
淑妃原本以爲錦紅死了,這件事怎麼都查不到上來的,應該可以讓木貴妃揹著黑鍋,即便有些疑點,可錦紅就是木貴妃的宮人,這也是實打實的,本就無從抵賴的,可是現在看來,竟然是這樣的,可真的是麻煩了。
也唯有這樣狡賴下去罷了。
“陷害你,錦紅原本就是木貴妃的宮人,難不木貴妃讓自己的宮人去下毒,然後想要陷害到淑妃上嗎?淑妃覺得呢?”蕭紫語反問道。
淑妃是有些說不出話來,這本來就是不可行的,這樣一來,倒是讓木貴妃洗了嫌疑了。
“也有可能是錦紅要陷害我,或者是木貴妃殺了錦紅陷害我呢?”淑妃有些著急,直接說道。
“淑妃,誰告訴你錦紅死了?”蕭紫語滿臉鄙夷的看著淑妃,其中的嘲諷不言而喻。
淑妃也知道自己多了,說錯話了。
的確,從頭至尾,蕭紫語和皇貴妃都沒有說錦紅死了,現在錦紅的死訊已經被封鎖了,除了殺他的人,是不可能有別人知道錦紅死了。
淑妃十分的懊惱,沒想到竟然這樣被蕭紫語給繞進去了。
的算,到底是不如蕭紫語啊。
“淑妃這是不打自招了嗎?誰說錦紅死了,你怎麼就知道錦紅死了呢?”蕭紫語再一次追問道。
“我只是猜測而已,錦紅犯了這麼大的事,難道還留著的命不?”淑妃反問道。
“淑妃原來是這麼的未卜先知啊,竟然能猜別人的生死呢,可真是厲害。”蕭紫語冷冷的說道。
“淑妃,事到如今,你還不認嗎?”皇貴妃也沒多耐心了。
“我爲何認,只是拿了這麼一支鐲子來,說不定還是旁人了我的,想要陷害我呢,我不能屈打招吧。”淑妃說道。
“夠了,淑妃,到了現在這一步了,你還不肯認,錦紅的死,並沒有對外宣佈,除了殺的人,是不可能有旁人知道的,而且你宮裡,你的妝匣子,如果不是你打開了妝匣子讓錦紅見到的話,如何能有本事了這鐲子呢?淑妃,你這是引狼室,怎麼都沒想到錦紅會看上了這鐲子,並且還了去吧,也正是如此,纔會暴你的份。”皇貴妃一字一句的說道。
皇貴妃分析的也算是十分的徹了。
想來錦紅定也是沒想這麼多,在宮裡這麼多年,自然也能辨別東西的好會,這絞鐲子一看就不是凡,但是看上去也沒有這麼的張揚,如果帶出宮去,定然也能賣一個好價錢的。
所以纔會如此的。
只是錦紅也想不到,這鐲子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更加想不到。淑妃早就想要的命了。
死也不瞑目吧,但是同樣的,而已正是因爲錦紅的一個想法,才能使淑妃暴出來了,這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了吧。
兩個人都是存了歪心思的,都是活該。
淑妃也是說不出什麼狡辯的話來了。
宇文滿臉失的看著淑妃,的眼圈兒都紅了,:“母妃,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啊?到底爲什麼,彤兒是我親妹妹啊,昊哥兒的年級也這麼小,你到底爲什麼這沒狠心啊,如果他們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這可如何是好啊:”宇文說著,嚶嚶的哭了起來。
宇文對淑妃是十分的失的,原本以爲上一次的風波之後,淑妃應該可以醒悟了,終於能在皇宮裡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了,這也是極好的,只要母能在一。
等下降開了公主之後,過些日子,在回來求一求父皇和皇貴妃的恩典,把母妃接了去公主府住些日子,雖然不合規矩,但是在公主府裡,住上十天八天的,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而且母妃現在這個樣子,和出家也沒有什麼區別了,想來父皇和皇貴妃都不會攔著的。
纔剛有了這樣好的想法,終於可以母在一了,可是爲什麼,這才幾天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真的是有些接不了了。
“怎麼,連你也懷疑我嗎?我可是你親母妃啊,你倒是幫著外人來懷疑起我來了。”淑妃十分不滿的說道。
“母妃,那你倒是說啊,爲何你會知道錦紅死了,爲何你的鐲子會在錦紅那裡,這到底爲何啊?”宇文質問道。
“這些我也不知道,反正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淑妃否認道。
自然是不能認的,這個罪名太大了,如果認下的話,連命都保不住了。
死無所謂,可是不能連累了宇文,如果宇文有一個獲罪的母妃,難道就是好的嗎?
“好,既然如此,那本宮只能請陛下來主持公道了。”皇貴妃一字一句的說道。
淑妃十分無所謂的看著皇貴妃,:“反正我沒做過的事,我是不會認得,即便你們屈打招,我也問心無愧。”淑妃也是死鴨子了。
而蔣直這邊,已經去對泰和帝稟報事的進展了。
泰和帝在木貴妃那裡等著消息,卻最終等回來了蔣直。
泰和帝看著蔣直的神也是不大順暢的樣子,不由得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蔣直忙答道,:“是的,陛下,自然是查到了,但是事似乎和陛下預料的不太一樣。”蔣直答道。
木貴妃就在一旁,神很是如常的樣子,本就是一臉的問心無愧,反正是沒有做過的,不管怎麼查,都不是做的。
不過就算是這些人想要冤枉,也無所謂,反正也活夠了,早些去見兒,也是件不錯的事,想到了這些,木貴妃倒是更加的輕鬆了,現在連死都不怕了,還能怕什麼啊?
“到底出什麼事了?”泰和帝問道。
蔣直一五一十的將事全都說了一遍。
說那絞鐲子的時候,泰和帝和蔣直不僅對了一眼。
這件事,他們也是知道的,當年皇貴妃跟淑妃好,整個宮裡的人都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皇貴妃失寵了之後,泰和帝對淑妃卻依舊禮遇。
不也是看著當初皇貴妃和淑妃的姐妹誼嗎?
要不然,淑妃也不是容頂頂出的,爲何這麼多年還會榮寵不斷,並且做到四妃的第二位,淑妃之位呢。
這些淑妃自己心裡也該心知肚明的。
“你看清楚那鐲子了嗎?”泰和帝問道。
蔣直重重的點頭,:“看清楚了,就是當年,北齊國送來的朝賀禮品,奴才看的真真的,是其中的一支,另一支在皇貴妃那裡,這一支,是當時還是昭儀的淑妃娘娘說這鐲子好看,那時候還是貴嬪的皇貴妃,就立馬下來給了淑妃娘娘了。”
“當真是淑妃做的?”泰和帝問道。
“還不好說,皇貴妃娘娘和羽親王妃已經去見淑妃了,現在是個什麼況,奴才也不知道了。”蔣直如實答道。
這話自然也是當著木貴妃說的,也來不及避諱木貴妃了,而且也是沒有什麼好避諱的吧。
木貴妃冷笑了幾聲,:“阿彌陀佛,總算是還了臣妾一個清白了,不過這淑妃倒也是,連這樣的東西也能賞了人,可見這心是夠大的,不如臣妾陪著陛下去瞧瞧吧,總歸這件事也是牽連到了臣妾,也該對臣妾有一個代的吧。”木貴妃連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