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1

皇貴妃長長的嘆了口氣，事到了這個地步，是如何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迴轉餘地了，也就只能如此了。

“鴻兒啊，你這是何苦呢，你可知道，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肅王府不能再出任何的事了，否則，你也是說不清楚的。”德妃十分著急的說道。

現在泰和帝擺明了是徹底放棄宇文鴻了，不給過還念及父子之，所以也算是給了宇文鴻一條後路。

好歹宇文鴻也算是有一個郡王爵位了。

雖然很偏遠的封地，但肯定一輩子都食無憂了。

如果宇文鴻還是不珍惜的話，今天若是宇文鴻真的把自己的正妃給打死了。只怕事端會更加的沒有止境的。

“母妃，那個賤人竟然嫌棄我，如果不是因爲這個賤人，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我不能饒了這個賤人。”宇文鴻狠狠的說道。

皇貴妃聽的搖頭，事到如今了，宇文鴻竟然還覺得是別人害的自己，他自己什麼錯都沒有，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簡直就是一塌糊塗。

難道這斷袖之癖，也是別人的錯嗎？

皇貴妃倒是覺得，泰和帝真的沒看錯，宇文鴻是無可救藥了，一輩子在封地做個閒散王爺就可以了，這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好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錯，不要怪到別人頭上去。”德妃忍不住打斷了宇文鴻的話，事到如今了，德妃其實也想開了，最初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只要能保住宇文鴻的命也就夠了，現在宇文鴻還能出京就藩，一切都比考慮的要好多了。

說實話，德妃已經很滿意了。

“母妃，怎麼連你這樣說。”宇文鴻十分不解的說道。

“你還要我怎麼說，你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不知道嗎？如果不是你做出這等糊塗事來，你父皇怎麼會惱了你呢。”德妃也是恨鐵不鋼的說道。

“母妃，這也不是什麼的大不了的事，真不知道父皇到底爲什麼會這麼生氣，我不過就是玩了一個小太監，怎麼了。”宇文鴻很是不服氣的說道。

德妃氣的一掌扇在了宇文鴻臉上，然後氣的罵道，：“這還是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嗎？你可是堂堂王爺，竟然幹出這麼骯髒齷齪的事來，你真是糊塗到極點了。”

德妃真的是被宇文鴻給氣死了，不過宇文鴻這些年一直背地裡也都胡鬧慣了，什麼事，一旦習慣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況且宇文鴻的個，本來就是從來不覺得只有錯的，即便是犯了錯，也都是別人的錯，他自己是一點兒錯都沒有的。

就像於庶妃的事，到現在宇文鴻都不覺得自己有錯，覺得錯的都是於庶妃和肅王妃。

於庶妃太不知所謂了，肅王妃太小氣了，如果不是這個兩個人胡鬧的話，他也不會降位。

宇文鴻就是這樣的人。

“母妃，那怎麼辦？”宇文鴻十分擔憂的說道。

其實宇文鴻一開始看到德妃的時候，還是十分高興的，但是現在看到德妃的打扮，就知道德妃是混出宮來的，既然是混出宮，那肯定也被足了，德妃再一次被足了，已經是自難保了。

他心裡就更加的害怕了。

父皇到底會怎麼置他呢？

宇文鴻這心裡真的沒底。

“王爺，老奴和皇貴妃娘娘是來宣旨的。”蔣直在一旁說道。

宇文鴻看到蔣直，也是一肚子的火氣，如果不是蔣直來搜查王府，事也不會變這個樣子，但是宇文鴻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能狠狠的瞪著蔣直。

德妃自然是理解蔣直的，知道蔣直也有蔣直的無奈，其實早年間，德妃也給過蔣直不恩惠，蔣直這邪念，也沒明裡暗裡的照顧德妃。

到現在也是，如果不是蔣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德妃本就無法到這裡來。

“蔣公公宣讀聖旨吧。”

蔣直打開明黃的聖旨，朗聲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肅王爺宇文鴻，德行有虧，現今降爲郡王，賜封地梁州，無聖旨終生不得回京，三日後，即刻啓程趕往封地，不得有誤。”

聖旨十分簡潔，只是輕輕的概括了一下，反正意思很明顯，就是直接把肅王，不，應該是肅郡王發配到梁州去了。

宇文鴻都聽的呆住了。

梁州是個什麼爛地方，他是最清楚不過了，竟然把那個地方劃給他做封地，並且說的很清楚了，無聖旨終生不得回京。

看樣子，只怕一輩子也是都回不來了。

宇文鴻心裡十分的不服氣，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就這樣，直接被髮配到梁州這樣鳥不拉屎，不生蛋的地方了。

他是犯了錯，可是也沒有這麼不可救藥吧。

雖然當初宇文仲也被這樣發配過，但是那封地還是十分沃的，並且也沒有降位降的這麼厲害。

看著父皇這意思，是打算徹底放棄他了吧。

宇文鴻覺得不甘心，覺得十分的不甘心。

德妃其實也料到了，畢竟一開始皇貴妃也說過，陛下只怕是會繼續降位子，而且封地也不會好，現在看來一切都應驗了。

德妃嘆了口氣，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就只能接了。

繼續糾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德妃看的出來，宇文鴻是無法接這個事實的。

看著皇貴妃和蔣直，帶著幾分祈求的語氣問道，：“娘娘，蔣公公，我想和鴻兒單獨談談，可以嗎？”

皇貴妃想了想，和蔣公公對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你們談吧，本宮和蔣公公去看看肅王妃。”

去看肅王妃不過是一個藉口，也是給他們母子留出一些時間來罷了。

皇貴妃和蔣直走了之後。

德妃看著宇文鴻呆呆愣愣的樣子，也十分的心疼，：“鴻兒，面對現實吧，離開帝都，去梁州吧。”

宇文鴻聽了德妃的話，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德妃，：“不，我不甘心，母妃，我不能走，我不能就這麼離開，我真得不甘心。”

“你不甘心又有什麼用，現在陛下已經厭棄了你，即便你留下，也沒有一點兒用了。”德妃直接說道。

“母妃，你幫幫我吧。”

“沒用的，你也知道，我的母族並不顯赫，而接二連三的你也被降位，本來那些支持你的人，很多都已經見風使舵了，現在你依據被降爲了郡王，還要立刻離開帝都，去封地，這就證明，你父皇是徹底的厭棄了你，你已經沒有機會翻了。”德妃分析道。

其實德妃算是比較冷靜的了。

“不可能，父皇以前很喜歡我的，總說我是最像他的兒子，爲何就突然這樣對我了呢。”宇文鴻仍舊不能接這個事實。

“鴻兒，你認命吧，你父皇是個明磊落的人，最討厭這些骯髒齷齪見不得人的事，我一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做這樣的事，你總是把我的話當做是耳旁風，總說這些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也怪我一直都太縱容你了，把你縱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在宮裡就行這樣齷齪的事，還被陛下給逮了個正著，你覺得你還能在陛下跟前兒有立足之地嗎？”德妃直接說道。

德妃的話都是很對的，德妃畢竟也是十分了解泰和帝的。

雖然德妃一早就知道宇文鴻這些齷齪的事的，但是德妃怎麼也沒想到宇文鴻竟然敢在宮裡行這等齷齪的事，這真的是讓德妃太吃驚了。

“母妃，這也真的不能怪我，是那個小太監，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小太監，實在是太令我著迷了，那雙眼睛，就跟會勾人一樣，不然我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宇文鴻委屈的說道。

“夠了，你到現在還不覺得是自己有錯，還覺得不是自己的問題，你還有臉說別人，你敢說，你是第一次在宮裡行這等齷齪的事嗎？”德妃問道。

宇文鴻說不出話來了，這自然不是第一次了，以前的時候，都沒有出過事，現在出了事，他自然是要往旁人上推的，反正那個小太監，已經被泰和帝給下令打死了。

“你聽母妃的話，離開帝都吧，好好去梁州生活，可能這近年，你也回不了帝都了。”德妃有些傷的說道。

“不會吧，父皇真的一輩子都不讓我回帝都嗎？”宇文鴻問道。

“這幾年只怕不可能了，過些年吧，我去求求皇貴妃，讓皇貴妃在你父皇跟前兒說說好話，肯定是能回來的。”德妃說道。

其實德妃也不是很肯定，但是總覺得皇貴妃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而且心腸也是比較的，只要給皇貴妃說說好話，以後肯定也還有回來的機會，但是這皇位，只怕跟宇文鴻徹底的無關了，這一點，德妃是很確定了。

事到了現在的狀態，明眼人也都能看的出來。

這皇位已經是宇文墨的，十拿九穩了。

宇文逸之所以還是太子，那也是泰和帝還在給宇文墨積攢聲，而且還沒到廢太子的時候，泰和帝還很好，看樣子，十年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宇文逸在這十年，肯定不如宇文墨發展的迅速了，易儲是遲早的事，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罷了。

這已經是大勢所趨了。

德妃也是個明白人，如果這皇位落不到宇文鴻頭上，那真的是宇文墨即位是最好的結局了。

宇文墨是這幾位皇子裡頭，最讓人比較好接的一個了。

最起碼不會對這些兄弟趕盡殺絕。

如果換做是宇文逸，或者是宇文仲，只怕真的不好說，連這個太妃，以後只怕也難有容之地，可如果皇貴妃做了太后，只怕也會很厚待們這些太妃的。

德妃其實很想得開，既然爭不來了，那就接這個現實吧。

“母妃，我真的好不甘心。”宇文鴻很是懊悔的說道。

“算了，鴻兒，這皇位是爭不來了，那就接現實吧，好好的去梁州過好你的日子，怎麼你還是郡王，一輩子榮華富貴，梁州哪怕是在偏遠，也不能苦了你這個郡王吧，聽母妃的話，好好的過日子。”德妃安道。

“好，我聽母妃的。”宇文鴻點著頭說道。

現在的宇文鴻也沒有主心骨了，只能事事都聽德妃的了。

德妃見宇文鴻聽話，這心裡也就有底了。

“鴻兒，你從小就在帝都，一直都都是養尊優的，現在到外頭去，一定要事事都小心，明白嗎？”德妃叮囑道。

宇文鴻重重的點頭，：“我都知道了，母妃，都是我連累了你，讓你現在卻在宮裡沒有立足之地了。”宇文鴻對德妃很是愧疚。

爲什麼呢？

後宮歷來都是母憑子貴，現在宇文鴻落到這個地步，自然會連累德妃的地位的，德妃在後宮的地位自然也就會一降再降。

“好了，別說了，母妃也在宮裡多年了，自然能保住自己的地位的。”德妃直接說道。

“母妃，難道我不知道後宮都是拜高踩低的嗎？”宇文鴻問道。

“沒事兒的，你也看到了，皇貴妃是個好說話的，雖然我和皇貴妃相的不是很愉快，可是好歹也是相識了這麼多年了，肯定不會有很大的問題的，即便沒有了你父皇的寵，也會有皇貴妃娘娘的照顧的。”

德妃這話也不是完全安宇文鴻的。

畢竟在宮裡這麼多年了，雖然失勢了，但是在後宮裡生活下去，應該不問題。

況且現在後宮裡做主的人是皇貴妃。

皇貴妃一直都是一個好說話的，肯定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的。

“希如此吧。”宇文鴻也是很擔心德妃，畢竟是親母妃。

如此母子二人有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畢竟再見面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而皇貴妃那邊，也去看了肅王妃。

也覺得肅王妃是個很可憐的子，嫁給了宇文鴻，也是夠倒黴的了。

肅王妃已經醒過來了，但是卻真的是不人形了，宇文鴻下手真的是太重了。

皇貴妃嘆了口氣，看著哭哭啼啼的肅王妃，：“王妃沒事吧。”

“娘娘，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我想和離，我不想在王府了。”肅王妃直接說道。

皇貴妃聽了這話，心裡其實也很同意，可是這王爺和王妃和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怕連泰和帝也是不會同意的，泰和帝如果不同意，即便是肅王妃的孃家，也是很難去給肅王妃出頭的。

這嫁皇家就是這麼的一個壞，畢竟是皇族的人。

而泰和帝肯定也要維護皇族宗親的面子的。

哪怕是肅王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一般來說，也不會上來就和離的。

多半就是息事寧人了，這都是有現的例子的。

“王妃，這件事，也不是這麼輕易的，今天肅王是有錯，但是你也不能說和離這種話啊，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啊。”皇貴妃勸道。

“娘娘，您也是人，今天的況您也看到了，宇這是夫妻吵架的事嗎？宇文鴻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我如果繼續留在這樣的人邊，遲早會命不保的，我也是爹生父母養的，娘娘，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七公主將來過我這樣的生活，娘娘可以無於衷嗎？”肅王妃咄咄人的問道。

皇貴妃也被肅王妃問的啞口無言了。

雖然肅王妃這話有些咄咄人了，但是也未嘗不是實話，肅王今天的確是要活活打死肅王妃的，如果不是他們這些人來的及時，肅王妃可能真的已經死了。

“本宮知道，這件事你委屈了，可是你真的想好要和離了嗎？如果你真的要和離，本宮就替你去陛下那裡捎話，當然，本宮也會將今天所見所爲，如實告知陛下。”皇貴妃突然覺得肅王妃很可憐，其實肅王妃的年齡也不大，是不應該遭這樣的折磨的。

一個子，被這樣折磨，留在這樣的人邊，是沒有幸福可言的。

“多謝娘娘，我給娘娘磕頭了。”肅王妃立馬要起給皇貴妃磕頭。

“好了，不必這樣，你好好休息吧，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折騰自己幹什麼。”皇貴妃忍不住說道。

皇貴妃是有些真的有些看不下去肅王妃這個樣子，覺得肅王妃這樣子也是真的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