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開著車,迅速朝郊區的方向而去。
“洪衛軍住在哪,我他媽直接去崩了他!”董星坐在副駕駛上罵罵咧咧。
梁云澤一眾人被抓后,二人忙著去搶他們騰出來的市場,確實沒想到我這竟然發生了那麼多事。
“為了殺你,竟然請‘屠手’的人,這個洪衛軍真是喪良心了!”離開縣局已經有一會兒了,董星仍舊無法控制自己的緒。
“屠手”的大名,確實人盡皆知。
而我始終默不作聲,腦子里謀算著、計劃著。
仇,肯定是要報的,但不能像董星說的那樣直接上門。
先不說洪衛軍的邊肯定有人,我們三個未必能接近他——就算抓到機會,真的打傷他、打殘他,又能怎麼樣呢,解決本問題了麼?
只會迎來他更加瘋狂的反撲!
我必須要一擊必殺才行。
一擊,就讓他永遠翻不了!
吳凡很快把車開到了我們在郊區的出租屋,這里目前來說還很安全,沒人能夠找上門來。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吳凡沒有下車,回過頭來看我。
“你倆先下車吧,我要去辦件事……然后,等我消息!”我仍沒有什麼思路,決定去找個人,問問他的意見。
“行。”吳凡沒有任何異議,當即和董星下了車。
而我開著車,重新返回襄縣,并給余平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后,我在孤兒院的舊址見到了他和梁小夢。
是的,他們又回到了梁家的總部,雖然這里昨天才被警察掃和查封,但余平認為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二人又悄悄回來了。
在一間雜的倉庫里,我見到了余平和梁小夢,除了他倆以外,還有十多個在逃的梁家人。
除了梁云澤的殺人罪外,其他人大多是些“打架”“斗毆”的罪名,擱到平時本不是問題,隨便找找關系就可以了,但現在樹倒獼猴散,老大都坐牢了,誰能顧得上他們?
因為劉永良的死,梁小夢的眼睛都哭腫了,其他人的緒也都非常不好,唯有余平能夠保持幾分理智。
看我來了,余平立刻走了出來。
“小夢還好嗎?”我忍不住朝里面看了一眼。
梁小夢看上去很低落,整個人也完全失去了神采。
“不太好,現在不要打擾了……雖然不喜歡永良,但把永良當哥哥的,你能理解這種覺麼?”余平沉沉地說。
“……能。”我點點頭。
“這還只是沒有緣關系的哥哥……”余平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如果梁云澤再出事,梁小夢恐怕直接就崩掉了。
我呼了口氣,看著余平說道:“如果,有人見過殺死劉福生的兇手……但是這人不肯出來指認真兇,該怎麼辦?”
余平立刻問道:“真兇是誰?誰又見過真兇?”
我說:“你別管是誰,告訴我應該怎麼辦!”
余平立刻說道:“不肯指認真兇無非兩點,第一,極度怕這個人;第二,這個人對他有恩。”
我點頭,說兩者皆有吧。
余平說道:“那就想辦法讓這個人痛恨真兇,恨到一定程度,自然肯出來指認他了!”
這一句話,當即令我茅塞頓開!
之前我一直想著怎麼從白琛里套話,從未想過怎麼讓他主說出。
不愧是余平啊,瞬間就打開了我的思路。
我就知道找他,找對了!
“我這就去把真兇給挖出來,你們等我的好消息吧!”我目堅定地說了一句,轉離開。
“等等!”余平突然喊了一聲,接著急匆匆返回屋中。
不一會兒,他和梁小夢一起走了出來。
也不知道他怎麼和梁小夢說的,反正梁小夢看到我后,直接就跪了下來。
“使不得!”我吃了一驚,連忙把梁小夢扶起。
“李虎,你救救我哥,拜托你救救我哥吧……”梁小夢淚如泉涌,眼淚簌簌地掉下來。
那雙眼睛已經腫得不像樣子,再哭怕是要哭瞎了。
我終于忍不住了,輕輕地抱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說:“小夢,不是為你哥,也為了我自己……還有劉永良臨死前囑托我的事!你不用給我跪,我一定會把真兇揪出來的!”
我讓余平把梁小夢攙回去,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孤兒院。
在襄縣,我稍稍做了些準備后,方才趕往另一間出租屋,見到了已經藏好多天的白琛。
之前我把白琛“弄”到這里,隔三差五就來找他喝酒、聊天,試圖從他這里套取一些“宋興文殺劉福生”的真相,但他始終沒松過口,甚至連宋興文的壞話都沒說過一句。
這一次,我又拎了酒和來找他。
“虎哥。”看到我后,白琛便笑起來,現在的他對我信任了。
“不錯啊,胖一圈了覺!”我也笑呵呵的,把門關上。
“每天吃飯、不運,能不胖嗎?”白琛咧,主搬著桌子、椅子,知道又要和我喝一頓了。
我坐下來,把酒放在桌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倆都喝得醉醺醺,眼睛也開始略微迷離起來。
“聽說梁云澤的事沒有?”我隨口問。
“聽說了啊,被抓了嘛,殺劉福生?”白琛臉上出一高深莫測的笑。
“哈哈,要不說軍哥牛呢,明明是咱自己人干的,都能栽贓到梁云澤的上!”我裝出一副很了解的樣子來。
“……虎哥,這不好瞎說吧?”白琛眨了眨眼。
“那有啥啊,這又沒有外人!”我不屑地道。
“倒也是吧!”白琛一笑。
“就那麼點破事,誰不知道啊……”我輕輕敲著桌子,紅著臉說:“誰殺的人,誰分的尸,軍哥早就跟我說了!這次栽贓梁云澤,軍哥做了大量準備,肯定讓他翻不了!”
“軍哥確實厲害。”白琛點了點頭。
“告訴你個……”我故意低聲音,瞇著眼睛說道:“為了讓這事鑄鐵案,軍哥已經開始清除部分知道的人了……”
“什……什麼意思……”白琛瞬間瞪大了眼。
“阿巫知道吧?王坤邊的那個小弟!他見過王坤給劉福生分尸,軍哥擔心他把泄出去,已經讓人把他丟進虒亭水庫去了……是王坤親自的手!我跟著去的,就昨天晚上的事,阿巫哭得太慘了,說自己穿了紅咋還不頂用……”
“真……真的假的啊……”
“搞……搞笑……我他媽騙你干嘛……”我打了個酒嗝,一頭栽倒在桌子上睡著了。
白琛坐在對面,自然覺得渾涼意颼颼!
走,必須得走!
白琛下定決心,立刻返回臥室,迅速收拾了幾件服,接著逃命一般朝著門口奔去。
“颼——”
他剛把門打開,一支紅纓槍就竄了進來,而且不偏不倚扎向他的口!
“誰?!”
白琛先是用全力躲開,接著吃驚地抬起頭,看到一個渾上下罩著黑的人,就連臉上都蒙了一層黑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