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衛軍死了，劉福生的案子也告破了，我終于可以離那個七八糟的世界，沒理由再和那些江湖人牽扯不清了！

從今往后，專心做好我們幾個人的“虎出山”公司就行。

周海也了解我的脾氣，知道我沒可能跟葉正，只好說道：“行吧，你要是改主意了，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帶你去見葉哥。”

“海哥，沒可能的，我不會改主意。”

“嘿嘿，話別說得這麼絕！當初在牢里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適合混社會！你啊，這輩子就是個江湖人，不可能離得了這個圈子……”

王偉其實也講過類似的話，說我天生就適合混社會。

但我肯定很不服氣，我說：“海哥，我看上去就那麼不像好人嗎？咱們走著瞧吧，我肯定不會走這條道。”

周海哈哈大笑：“好，那就走著瞧。”

掛了電話沒多久后，王偉又給我打過來，說他們秦隊長想和我見一面。

秦隊長，即秦俊杰，市局的刑警隊長。

知道我線人份的只有他和王偉！

我還愿意和秦俊杰有來往的，“虎出山”公司打算往c市發展，但凡做生意的，不了要和各路人馬打道，公安局有悉的人可太方便了，換誰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當天晚上，我們在市里的一家小館子見了面。

館子小，只有幾張桌，竟然還分了地上地下，我和王偉、秦俊杰就在地下的包間見面，環境仄、暗、狹窄，整得就跟不法分子接頭似的。

“不好意思，經費有限，只能請你在這吃飯了……”秦俊杰微笑地沖我說。

“主要是安全，味道還好，我們部門聚餐經常來這！”王偉也認真地對我說。

他倆都穿了便，普通的條紋polo衫加西，乍一看和普通上班族沒區別，但一的威嚴和正氣本就擋不住。

“好的，這館子一看就很正宗……”我看著四周斑駁的墻壁、老舊的風扇、骯臟的桌椅，立刻斷定這館子至開了二十年往上。

能開這麼久還不倒閉，說明老板確實有兩把刷子。

“絕對正宗！這店里的湯和燉豆腐，待會兒你一定要嘗嘗，包你一輩子忘不了！我去催催菜，你倆先坐著！”秦俊杰起朝著廚房走去。

不一會兒，菜就都上齊了，味道果然不錯，我一邊吃一邊豎起大拇指。

我和王偉、秦俊杰也算合作久了，但這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算是個小小的慶功宴。

有菜、有酒，幾人又吃又喝，很快汗流浹背，關系也更進一步了。

秦俊杰出一個信封，朝我這邊塞了過來：“李虎，劉福生的案子能破，你居功至偉！這是你的線人費，可不要嫌啊，這已經是我在權限范圍，能申請到的最大金額了……”

我將信封抓過來，隨便了一下，知道大概有一萬塊。

嗯，確實不了，以他們的條件來說……

就是和付出實在不正比，這期間我可差點死了好幾次啊……

線人，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雖然不多，但蚊子也是，我便把錢收了下來，還說了聲謝謝。

“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秦俊杰拍拍我的肩膀。

“肯定是我應得的啊，我就客氣一下……”我也笑了起來。

我不是他下屬，說話自然要隨意些。

我們繼續吃喝，一瓶高粱白很快分完，接著又打開第二瓶。

三人都喝得面紅耳赤，秦俊杰和王偉話更多了，一隊長、一刑警番夸我，說我是難得一見的線人，還說我是罪犯的克星，有我這樣的人存在，社會才更清明、世界才更和諧等等。

說真的，我也覺得自己干得不錯，但他們似乎、好像、大概有點捧太過了。

趁著自己還沒完全醉倒，我有些疑地說：“秦隊長、王sir，你倆是不是還有任務想要給我啊？”

秦俊杰輕咳一聲，說道：“李虎，你果然聰明啊，這都沒瞞過你。是的，我們有任務……”

不等他說完，我便立刻開口：“不行。”

秦俊杰：“……”

王偉拍著我肩膀說：“別著急嘛，先聽我們隊長說完。”

我點點頭：“好，你說。”

秦俊杰又清清嗓子，說道：“李虎，我聽說你和眾點ktv的周海關系不錯？”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還行吧，怎麼？”

秦俊杰說：“放心，我們不是要針對他！周海有個大哥，葉正，我們查到這家伙有點不對勁。聽說周海一直想拉你過去做事？我們希你能答應，接近葉正之后……”

“不行。”我打斷他。

“我還沒有說完！”秦俊杰皺起眉頭。

“不需要說完了，不行。”人家葉正剛幫過我，我就反過頭來查他，怎麼看都不是人了。

至于葉正有什麼不對勁，我就不關心了——到了他這個級別的大哥，怎麼可能沒有問題，甭管殺人還是放火，做出點什麼來都不奇怪！

我知道這種人對社會有很大的危害……但我不是警察，沒有義務非得懲惡除！

和我沒有關系，我還是高高掛起吧。

“秦隊長，王sir，謝謝招待，這頓飯好吃……但葉正的事，恕我不能幫忙，有機會再吃飯吧，走了！”我拿起自己的服，一邊穿一邊往外走。

秦俊杰面沉，坐在原地沒，而王偉追了出來。

“李虎！李虎！”

出了小飯館，一陣冷風吹來。

王偉追到我后，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王sir，我是真幫不了。”我回頭說。

“沒有強迫你幫忙的意思。”王偉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有個小男孩，七歲多不到八歲，被人給殺死了……我們懷疑是葉正干的。”

“……為什麼？”我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

“殺。”王偉說道：“葉正深一個人，但那人和別的男人有染，小男孩就是和那個男人生的。葉正嫉妒得發了狂，就將那小男孩殺死了……當然，這些都是我們的推測，還沒有的證據，所以需要你接近他，調查清楚這件事……”

說著，王偉出一張照片，遞到我面前來。

照片上，就是那個小男孩了，果然是七八歲的樣子，長得非常好看，皮也特別白，像瓷娃娃一樣，眼神也很乖巧，看得出來是很聽話的那種類型。

葉正得有多瘋，竟然殺一個孩子？

說真的，他要殺年人，比如某個對手啊、某個仇家啊之類的，我還認他是條漢子。

殺小孩子？

還有人嗎？

“我們想給這小男孩討回公道。”王偉看著我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

照片上的小男孩，也同樣在看著我。

說實話，真的好難拒絕……

雖然我和這小男孩非親非故，可看到他乖巧的面龐、清澈的眼神，真的很難說出“不行”兩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