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康因為沒能和燕歸塵一行人一同回中原,心里滿是憤懣。原本他就對藍雅人無甚好,現在又因為個藍雅人給耽誤了歸程,對云翎更是不待見。
云翎也是跟他不對付,兩人慪氣了一路。
但是兩人同行的事兒沒法避免,因為各自都想著要趕回去見自家主子。
云翎上的傷已經痊愈,不至于氣到要做馬車,兩人騎馬趕路會更快。
一路上除了很必要的事兒兩人都沒怎麼說話,自顧自的,甚至覺得看對方一眼都覺得晦氣。
因為得知燕歸塵在燕朝已經順利登基,塢什王室也相對安穩下來,基本上就沒什麼危險了,安全起見,兩人是打算走管道的。
但是在這事兒兩人算是難得的又了一致的想法,為了能早點回到中原,都決定走小路要快一些。
不過兩人走小路也不是那麼順利就是了,雖然沒力之前鬿風和秦那樣的遭遇,但也遇到了不麻煩。
但是比起這次的事故,前面的麻煩就算不得麻煩了。
他們在穿過一片楊樹林的時候到了一群山匪,若說只是十幾個山匪的話,以他們二人的手是可以的。但料不到山匪狡猾,給設了陷阱。
岑康反應是沒有云翎那麼靈敏的,率先陷了陷阱里。云翎則被山匪至一斷崖,崖下是急湍直流的長河,失足跌進了滾滾江水之中。
岑康被山匪綁走,云翎下落不明,他首次對云翎產生了些許擔憂的心。這是從未有過的,因為兩人一路上只是個結伴而行的路人,別的就沒了。
只是現在云翎下落不明,他一方面是擔心,一方面是害怕回去之后不知道怎麼跟燕歸塵代,顯然,后者才是最重要的。
戈壁之后,是殘破而蔽的土房,火堆燒得很,將土黃的房壁照得亮,也映在岑康閉著雙眼的臉上。
對面是兩個守著他的山匪,兩人一人抱著一個酒壇子,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
“今日那小妞兒長得著實不錯,白白的,就那麼掉進水里,可惜了。”山匪甲道。
山匪乙:“你說那小妮子還活著不?”
山匪甲搖搖頭:“活不了,那水那麼急,那麼瘦瘦小小的板指定被沖走了。”
岑康閉著眼,卻沒有睡著。兩人的話一字不差地傳進他耳朵里,他皺著眉頭。
看來云翎真的是兇多吉,生死難測,他現在大手里重傷,也想不知道怎麼逃出去。
他靠著后面的土墻,心中艱,難道自己也要代在這個地方了?
正想著,也沒有發現對面發生了什麼事兒。直到他發覺有腳步聲走向自己,這才猛地睜開眼睛。
一睜眼便對上一雙灰綠眸子,他震驚不已,長了口準備說話,云翎卻用食指按住他的。
岑康沒說話,微涼的指尖輕輕在他的上,有那麼一瞬間,他心里莫名得一陣慌。
他目從臉上轉移,眼掃視了一下,發現穿著不知道是從那個山匪上拔下來的服。
藍雅人型小,一個正常男子的服于而言也是大的,只見袖口和腳都纏上了布條。
云翎迅速為他松綁,外面的山匪都讓迷暈了,但是兩人還是不能有任何的拖延。
快走的時候云翎發現他大上有傷,已經不再流,但是上全是干涸的跡,濃濃的腥氣充斥著的鼻腔。
眉頭一蹙,毫不猶豫撕下自己一截擺為他包扎傷口。
這一幕又給岑康看呆了,他心口忽然一空,而后涌起了一自己都道不明的緒。
包扎好傷口,云翎抬頭看他,低著聲音問:“還能走麼?”
平時兩人鮮說話,岑康就沒去留意的嗓音如何,但是現在這麼近距離地聽到刻意低的甜潤嗓音,他怎麼覺得有一聽的味道?
岑康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慌忙地搖了搖頭。
云翎見他搖頭,以為他是在回答不能走,于是云翎默默點頭,一把將他整個人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岑康:“......”
這次他也算完完全全見識到了藍雅人的天生神力,手矯捷。
云翎扛著五大三的他一路上躥下跳,跑了好長一段路,確定那些山匪不會追上來了才把放下。
岑康看著面如常,大氣都不一下的云翎,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心中是敬佩油然而生。
云翎察覺到他的反應,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救你只是為了不讓公主你家主子又愧疚,你可別多想。”
岑康神一愕,很快便扭過頭,鼻孔哼出一口氣,“我知道。”
他就知道,這丫頭不會那麼好心冒著生命危險救他的。
云翎穿的淺上,岑康不經意一瞥便瞧見手臂上滲出一抹殷紅。
他眸了一,一瞬不瞬地盯著看。
云翎古怪地看他一眼,“你看我做什麼?我知道你們中原有以相許報答救命之恩的說法,但是我不會要你的。”
岑康:“......”
他又氣又窘,冷冷地哼一聲,“呵,你當中原人以相許都是那麼隨意的麼。”
說著他微微撇過頭不看,聲音也了下來,“你傷口流了。”
聞言,云翎一愣,這才扭頭看向自己的左手臂,果真是,殷紅的了一片袖。
一聲不吭,默默坐下來拉開服的領口一直拉到手臂,出猙獰模糊的傷口。
因為穿的是男子的服本來就大,而且袖口都被為了方便用布條纏住了,也懶得去解開,反正領口實松松垮垮,輕輕一扯,領口就到了手肘。
這一舉讓雪白如脂的半邊臂膀都暴了出來,岑康無意瞥到急忙轉移了目。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腦子一片空白,而后又慢慢浮現出那半截瑩白纖細的手臂,他頓時覺得心煩意。
狠狠咬住了牙,讓自己平靜下來,摒除雜念。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心思去慨藍雅子的心不是一般的大,還是說,這丫頭就沒把他當一個正常男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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