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歸閑靜他們離開桑家，關于母親的世沒和楊元說。

這等事不可能對外人說。

看著楊元的背影，越發同他。

楊元本是頭領親兒子，因為山寨的什麼規矩，從小被家族拋棄，他父母都沒法反抗。

楊元有沒有怨恨？

本來應該像公子哥似的長大，卻孤苦伶仃漂泊在外面。

國人講究落葉歸，他的在哪里？

他不家沒有孩子，是不是沒法給孩子一個？

大嫂知道楊元的事說這個孩子可憐。

歸閑靜說過幾年快四十了，不是孩子了。

大嫂說沒家的人多大也是孩子。

父親一遍一遍給哥哥說可憐，其實也在說母親可憐吧。

桑家既然說去京城找父親，那就讓父親去解決這件事吧。

楊元不知道為何歸閑靜從桑家出來后神很不好，總是在沉思。

他覺得和疫無關。

難道桑家和侯府之間有什麼關系？

他沒有問，只是在晚上住客棧的時候在院子里吹起了笛子。歸閑靜聽到楊元吹的笛聲，總覺里面有著鄉愁。

哭了，哀哀地哭。

母親有家回不去，也有家回不去，的家不在這里，在遙遠的千年后。

第二天早晨楊元發現歸閑靜的眼睛紅腫。

歸閑靜看到楊元詢問的眼神解釋道：“出來久了，我想家了。”

是呀，太久了，來這四十年了，不知道那邊的親人還好嗎？

一路上氣氛很張，和從京城出來時的張不同，王大夫和范大夫覺出楊太醫和歸先生的不同，他們年輕，覺得像家中有喪事后的那種氣氛。

誰也不敢問，全部靜悄悄。

到了遼東都司，因為沒有提前去信，歸海波見妹妹過來，十分吃驚。

看到楊元更吃驚，第一覺妹妹怎麼和外男一起，第二覺，這個楊太醫和妹妹收養的楊默很像，雖然帶著面罩，眼睛一模一樣。

都姓楊？

是孩子的父親？

歸閑靜介紹是墨兒的親舅舅，歸海波說道：“真巧了，都姓楊，我妹妹吃羊，給墨兒起個姓楊，沒想到是本姓。”

歸閑靜對這個說法沒法解釋，不然家里人問那為何起個姓楊？難道告訴他們自己上輩子姓楊？

歸海波得知妹妹從漠北那邊過來，是因為疫，歸海波松口氣，還以為妹妹和人私奔了哪。

他把妹妹安排在自己住宅，那幫太醫去軍營里住。

他的住宅有兩個妾，一個生了個庶子歸普壯早就送回京城，還有一個生了個兒子前幾年送回去了。

兩個妾室都是夫人挑選的人，在這互相有個伴。

歸閑靜住在二哥家里，哥哥的兩個妾室，一個沈姨娘一個祝姨娘，在娘家見過，見的時候還是丫鬟，這會是小嫂子了。

兩個姨娘都是二嫂娘家帶過來的陪房閨，這是古代人常用的手段，為的是把人在手里。

妾室為了娘家人也不敢背著主子鬧幺蛾子。

沈祝二位姨娘給歸閑靜請安行禮，沈姨娘更是眼的看著歸閑靜，的兒子定親的是三姑太太的庶，又跟著去了崖州。

沈姨娘哭了好幾回，二老爺說再哭把你送到崖州。

心中雖然想守在兒子邊，但是知道自己份會讓兒子尷尬，乖乖的不哭了。

歸閑靜見沈祝姨娘早就沒有在京城時的伶俐乖巧，長得壯壯，和龐姨娘有得一比。

不過在這，弱的呆不下去，二嫂不算之人，去了一趟差點死在這里。

難怪問過衛五姑太太，二哥的兩個妾現在如何，衛五姑太太嘖嘖，說可以上山打老虎。

祝姨娘眼里也是眼，雖然沒有沈姨娘的眼急切，當娘的啥時候都是第一時間想到孩子。

歸閑靜說道：“普壯在崖州很好，比以前長得壯實了，我家泰磊說沒看出來長大了猴猴的。”

沈姨娘咧開笑了，笑中有淚，又給歸閑靜行李道：“多謝姑太太。”

歸閑靜看著祝姨娘，眼里有淚，都能覺兩個耳朵支楞著，等著聽兒子消息。

歸閑靜為難了，實在是不知道，只知道那個最小的侄子二嫂照顧的很好。

想起來了，二嫂曾經說過，說這孩子和你二哥一樣，吃，長得也像。

“你放心，小侄子我二嫂一直帶在邊，當親兒子養著，和我二哥長一樣，吃，上的跟牛腱子似的。”

祝姨娘了眼淚，著福，“多謝姑太太。”

歸閑靜聞到不好的味道，像鄉下人的家里，豬糞味糞味，皺下鼻子問道：“什麼味？”

沈姨娘說道：“院里種的菜，剛澆了，老爺說是姑太太從崖州送來的種子。”

祝姨娘說道：“后院還喂的豬。”

來之前心激又害，還有點怕，二老爺會不會打人？

因為出來前母親教訓，說去了要是不聽話二老爺一掌拍死你。

來了之后傻眼，說好的當妾哪？怎麼來當鄉下人了？

祖輩是倪家家生子，雖然是奴仆，過得日子比普通平民要好。

可是，那個在京城們認為的寵妾沈姨娘像屠夫，挑著糞桶進來了，還給打招呼：“妹子來了？歇會幫我澆地。”

這哪里是一個家的后宅？又是種地又是養，還喂豬。

哭呀，想回家不當妾了行不行？

難怪夫人死活不過來。

來了就回不去了，沒幾年和沈姨娘一樣了。

沈姨娘說別想著京城，你若罵人都罵不過別人。

是的，還要吵架罵人，不然別人欺負你，還不能給二老爺告狀，因為二老爺說真是沒用，超不過上去打呀，反正婦人打架也打不死人，拽掉幾頭發沒一會長出來了。

祝姨娘第一次和沈姨娘和外人打架，被拽掉好幾縷頭發，不是二老爺說的幾，也不是沒一會就長出來了，害要用假發遮蓋。

歸閑靜聞著院里傳來的味道，想起衛五姑太太說的二哥老遠就能聞到上臭烘烘。

還想二哥的妾室會不會嫌棄二哥臭，怎麼滾床單的？

原來如此。

誰也聞不到對方的味。

深深懷疑二哥是為了不讓妾室嫌棄他，才把家里弄這樣，才把兩個姨娘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