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個好東西？

李壽？！

唐元貞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難道這混小子真的要納妾？

唐宓挑了挑眉，有些奇怪的看著長安。

長安攢了一肚子的火，本不用人催促，直接將話全都說了出來：「我早就說咱們王家都是有福氣的，貓兒妹妹更是個福星，怎麼可能會婚後這麼久都沒有孩子？」

嗯？唐元貞和唐宓母兩個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長安說的是什麼意思。

接著，長安便吐出了答案，只見恨恨的說道：「原來都是李十八搞鬼，他自己『不行』，卻利用自己跟貓兒多年的分，哄騙貓兒嫁給他，還幫他遮掩——「

在長安的裏，李壽簡直就是個超級大渣男啊。

唐元貞角搐，「你說什麼？什麼十八郎『不行』？」不是想的那個「不行」吧。

長安一聽婆母問，趕忙說道：「阿家，您是不知道啊，外面都傳遍了，都說十八郎和貓兒久婚不孕，問題全在十八郎上。」

「十八郎，呃，不好？」

趙七娘在裏間坐月子，聽到外間婆母和妯娌的話，忍不住問了一嗓子。

「阿嫂，您也不必說得這麼委婉，他就是不行。」長安冷哼一聲。

「這是誰說啊？好好的，怎麼會冒出這樣的流言？」

唐元貞心道，不會是李壽自己散佈出來的吧。

如果真是那樣，那、李壽這個婿是真心不錯啊。

「是安樂老皇叔說的，他本來想勸李十八納妾，結果，李十八被問得急了，才說了實話。」

長安道，「原來當年他在西北的時候了傷，傷、傷了那兒，所以，很難生育。」

「啊~~」

長安的話里信息量太大，唐元貞、唐宓以及裏間的趙七娘都有些傻眼。

「哎呀，啊什麼啊，咱們家好好的小娘子，可不能白白在李家苦。」

長安嫁王家六七年了，一直夫妻恩，妯娌和睦，姑嫂親厚。

放眼整個京城，這麼多公主、郡主，幾乎沒人能像這般幸福。

所以，長安對王家很有歸屬，對唐宓這個小姑子也很親近。

更不用說，當年庚辰之的時候，唐宓一個人帶著長安的兒子逃出京城，一路上百般照顧。

雖然事後證明，就算留在京城也沒有太大的危險。

可那時胡人兵臨城下，聖人又重病，齊王等叛，整個大梁都有些風雨飄搖。

在那樣急關頭，唐宓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能隻帶著年的侄子逃出京城，路上還順利抵擋住了胡人的截殺，這本就十分不易。

長安領唐宓的人。

今天聽到坊間的流言，王令齊還沒怎麼樣，長安先炸了，急吼吼的跑來跟唐元貞告狀。

唐元貞沖著唐宓使了個眼。

唐宓會意，了鼻子，小聲說道：「阿嫂，我在李家很好，沒有苦。還有，十八郎的也很康健。」

「貓兒，你怎麼還替李十八遮掩？」長安恨鐵不鋼的看著唐宓，那眼神彷彿在說：你個傻妹子啊，怎麼這麼傻？李十八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唐宓覺到長安對的回護，心裏很是燙，「阿嫂，我說的是實話。就在幾天前，賈老神仙剛給我們診了脈。」

「賈老神仙給你們瞧過了？」

賈罡的名號果然好用，長安漸漸平靜下來。

唐宓點點頭，「就算沒有賈老神仙，我和十八郎都會診脈，平日裏也相互把脈，確實都沒有問題！」

「那、那李十八為何要、要——」長安有些迷了，話都說不利索。

「阿家，您給貓兒妹妹找了個好夫婿啊。」

趙七娘輕聲嘆了一句。

一個男人，肯為了不讓自己的妻子流言蜚語的侵害，不惜自污，他對妻子的定然非常深厚。

唐元貞笑了，心中對李壽的考驗已經打了滿分。哦不，應該是一百零一分，因為李壽表現得比預期的還要完。

唐宓也笑了，只是眼底閃過淚花：二九兄，委屈你了！

李壽，一點兒都不委屈。

就算被聖人圍著轉了好幾圈，他還是一臉平靜的站著。

「不行？還西征的時候傷了子？」

聖人的口水都要噴到李壽臉上了，他真想拿個鎚子敲開外甥的腦殼，看看李壽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麼。

作為一個男人，居然連「不行」都喊了出來，他這是要幹什麼？

「沒錯。」

李壽微微抬了抬下，毫沒有在前說謊的力。

「呸，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

聖人不客氣的啐了李壽一口，冷笑道，「太醫每隔半月都會去李家診平安脈，這都幾年了，怎麼什麼問題都沒有瞧出來？」

「我哪兒知道？興許是來的太醫醫不到家唄。」

李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只把聖人氣得噎胃疼。

「好了，說這些鬼話氣我，」

聖人到底是皇帝，很快就想到了癥結，「為了個人，你連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

聖人可不是安樂老郡王，會聯想什麼李壽是為了阻擋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往自家院塞人（也有可能是埋眼線）。

聖人再了解李壽不過，別看這小子一副謙謙君子的名士樣兒，其實脾氣暴躁的很。

他若是不想接收別人塞來的人，直接拒絕也就是了，本不必費心的想理由。

李壽這麼做，無非就是把輿論的焦點引到自己上，讓唐氏從人指摘的「妒婦」搖一變為人人同的「可憐人」。

「十八郎，安樂是個大，讓他這麼一散播，用不了幾日，你便會為全京城的笑柄，人們看你的眼神也會變得不同。」

聖人語重心長的跟李壽說著，「堂堂平西侯、一部尚書，卻整天被人在裏過來過去，十八郎，你這麼做，值嗎？」

李壽終於不再是一副欠揍的子樣，無比認真的的點了點頭，「值！」

為了貓兒，他怎樣做都是值得的。

「那、那你就真不想要孩子？」

作為關心外甥的好舅舅，聖人當然在意李壽的子嗣。

「想！」李壽乾脆的應了一聲，「但是，如果那孩子不是貓兒生的，不要也罷！至於安西侯的爵位和李家的傳承，呵呵，直接過繼一個也就是了。」

如果沒了貓兒，他就算兒孫滿堂又有什麼意義。

時隔多年，李壽永遠不會忘記，在他心糾結、彷徨的時候，有個圓潤的胖糰子，小大人似的開解他、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