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已經回酒店了。”

老彭：“早點睡，不然明天早八要遲到。”

對話框裡的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後變一張表包發送出去。

彭雲琛也回了個表包。

看著被頭的可小狗，薛薛沒忍住笑了出來。

接著想到室友剛剛和自己說的話，又勉強把聲音憋回去了。

摁熄屏幕，悄地下床把手機放到書桌上後，的眼角余瞥見放在自己筆電旁的水晶球。

球不大，做工很致，玻璃罩裡有細碎的七彩雪花片飄下，落在木屋與旁邊一頭栩栩如生的小鹿上。

棕皮的小鹿眼睛烏溜溜的，四蹄纖細，頂部掛著一對銀鹿角，當把水晶球拿起來晃兩下，小鹿便會歡快地繞著木屋轉一圈，活靈活現。

這是那天彭雲琛送自己的禮。

薛薛很喜歡。

比起珠寶首飾，這種東西似乎更能在不經意間打人。

就著小夜燈的源細細欣賞了會水晶球後，重新躺回床上。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但沒關系，彭雲琛很快就回來了。

抱著這個想法，薛薛閉上眼睛，這回，隻用不到幾分鍾的時間便將自己送進夢鄉中與周公下棋去了。

最後，蘭港高中在這次的數理競試拿到四強。

這已經是歷屆最好的績了。

彭雲琛為這項目投許多心力，能得到回報自然很是開心。

工作中收獲的就是獨一無二的，隔著屏幕薛薛都能到男人的好心。

“恭喜你啦！辛苦了。”

“沒什麼好辛苦的，是學生們自己爭氣。”彭雲琛剛洗完澡，頭髮還有些潤。“我只是作為輔助的角而已。”

“輔助又怎麼了？學生們爭氣是爭氣，但也是你每天陪他們訓練才能取得這麼好的果啊。”

“嗯，不過不只我，還多虧其他老師的幫忙。”

“喂。”薛薛出手點了下屏幕。“我在誇你，你能不能別總扯其他人啊。”

彭雲琛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對不起。”

半的黑發不若平常那般打理整齊，有些凌地散在額前，遮住男人英氣的眉眼，再加上笑起來時不經意出的兩顆虎牙，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小也更有年氣。

薛薛有點心。

這樣的彭雲琛看起來很好欺負。

眼波流轉間，腦海裡有許多壞主意形，就等著男人回來親實踐。

不知道薛薛心裡正打著什麼主意的彭雲琛把臉靠向屏幕。

他有輕微的近視，除了批改作業和備課，其他時候不怎麼戴眼鏡，但想把人看仔細常常就需要將距離拉近或把眼睛瞇起。

“準備得怎麼樣了？”

“什麼準備得怎麼樣了？”

“期末考啊。”

“哦……期末考啊……”薛薛把尾音拖得長長的。“就那樣吧。”

“嗯？”

“真是，你是我男朋友不是我老師也不是我父母，那麼關心我考試幹嘛？”薛薛嗔道：“不解風。”

對此，彭雲琛倒是理直氣壯。

“就是妳男朋友才更要關心妳的績啊。”男人頓了頓。“別人我不敢說，但我知道妳是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

薛薛一怔。

“妳總會想把事做到最好，這本沒什麼問題，但要記住，不必給自己太大力，盡力而為足以。”

這些道理薛薛都懂。

但從彭雲琛裡說出來，意義和覺又完全不同。

有那麼瞬間，薛薛覺得自己完全能和薛思元共共。

關於為什麼會放不下彭雲琛，為什麼對男人的死亡難以釋懷，又為什麼心心念念卻選擇不再靠近。

因為，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不論作為陌生人，作為老師，乃至於作為自己的男朋友。

彭雲琛都無可挑剔。

他就像那抹高懸於夜空中，哪怕置黑暗也依然能指引方向的一皎潔月。

讓人不自覺想靠近，又害怕月轉眼為幻影。

面對薛薛的沉默，彭雲琛以為是自己說的話讓不開心了。

“我不是在說教。”他的語氣放，像在哄孩子一般。“只是真正妳的人並不需要妳出滿分答卷才會妳，懂我的意思嗎？我……”

“我知道的。”

薛薛用力眨了兩下眼睛，試圖退乍然湧現的淚花。

“我想要拿滿分的答卷是為了我自己，而不是為了其他人。”

在彭雲琛欣的目中，堅定地道：“讓的人為我到驕傲，是力而不是力。”

“這是老師教會我的，我不可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