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衡,衡衡?醒一醒,衡衡……”
半醒半夢時,一個人正在喚著他名字,楚衡用力地皺了一下眉。
旋即猛地想起來,不對!
“寶兒?”
他猛地睜開眼,可下一刻,他又渾僵,剛剛那個聲音,簡直不像從他口中傳出的,更像是一個稚的孩子。
——孩子?
“什麽寶兒?”床邊,人一副溫模樣,一頭長發高挽在腦後,穿著一件黑,一條黑子,哪怕麵相賢惠,長得麗,但看穿風格,十分利落。
而且還有種知的書香氣。
不遠,一個男人看起來頂多二十八九的樣子,鼻梁上夾著一副金邊眼鏡,從三角架上拿起一件工裝外套穿上:“怎麽了?孩子沒睡好?做噩夢了?”
人笑著把楚衡扶起來,拿起一雙小鞋子幫孩子穿上,“是啊,剛剛喊了一聲,不過我沒聽清。”
之後人問:“衡衡?剛剛夢見了什麽?”
楚衡:“?”
滿臉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這曾是他年時的那個家,他自早慧,小時候的事都還記得,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全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可後來這裏發生過一場慘案,爺爺、、他的父母,叔叔,楚家全家遭難!
最後小舅舅了季先生流落香江,直至他長大後才重逢,而那之前他一直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
楚衡又遲疑地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日曆本,是過一天撕一頁的那種,上麵顯示著日期,——1971年,3月。
是他遇見寶兒的那一年,也是楚家出事的那一年,可是——為什麽?
“文濂,雅舒,衡衡呢?該吃飯了!”外頭傳來一位老人的聲音,那是楚。
楚衡瞳孔一。
他想起之前寶兒帶著大家在那個青山綠水的世界裏度假,空間裏有一口泉,可那靈泉裏似乎誕生了什麽,之後濃霧升起,他的意識陷了模糊。
這究竟隻是一場夢,還是,因為那靈泉裏濃霧,所以才——
“走,快洗把臉,該吃飯了。”
徐雅舒把孩子從床上抱了下來,一邊牽著孩子去洗手間,一邊和丈夫討論兩人手頭正在進行的實驗項目。www.x33xs.com
楚家本是高幹,而徐家是書香門第,也算是巧,當年兩人在國外深造並結識對方,為了爭論原子理論而吵了個麵紅耳赤,也是因此才邂逅的,而後順理章的在國外結婚生子,直至孩子百天之後,又抱著孩子一起回到了國為祖國科研事業添磚加瓦。
楚衡仰起頭,不太適應這個高,這一年的他才六歲,他遲疑地看了看母親徐雅舒,又看了看父親楚文濂。
假的,這全是假的!如果這隻是一場夢,他不願夢見這種事!如果不是真的,為什麽還要欺騙他,他寧可不要這份看似好的虛假!
他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一瞬間疼痛襲來,又使他恍惚起來。
接下來一整天,徐雅舒和楚文濂外出,楚爺爺楚帶著楚衡,楚爺爺如今已退休,頤養天年,含飴弄孫,而楚的子也溫。
楚衡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才發現,他仿佛被困在這兒了,這似乎並不是夢,而是——他真的回到了那一段過去?
…………
當年楚家發生的事十分慘烈,主要源自楚老爺子退居幕後,長子楚文濂又是個搞科研的,另外兩個兒子還在讀書,而且親戚又,以至於權利這方麵出現斷層。
後來又被一些人栽贓陷害,以至於才發生了那樁慘案。
楚衡想,如果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讓他重來一回,那他隻想做兩件事,一個是保住楚家,以及因姻親關係被楚家連累的外公徐家,而另一個,就是寶兒!!
他一定要盡早趕到寶兒邊!這輩子他一定要牢牢地把握住寶兒,再也不讓那個姓關的趁虛而!
楚衡的眼神漸漸堅定了下來。
然而作為一個小孩子,能夠做到的事實在很是有限,不過當初栽贓楚家的那些人,他全都記著。
明麵上他似乎無憂無慮,楚家對孩子的態度向來是教育從娃娃抓起,比如上午書法練字等等,下午安排別的課程,每天的學習時長是為楚衡量定製的。
他天負聰明才智,和尋常的孩子並不一樣,而且自便早懂事,所以倒是也沒出什麽端倪來。
這天下午:“爺爺,我出去一趟。”
楚衡背著一個小書包,冷靜地看著楚爺爺。
楚爺爺眉梢一挑,問:“去哪兒?”
“圖書館。”
他年時喜歡去圖書館,經常去那裏借閱一些書籍,直至楚家出事時,那家圖書館也被一場大火燒毀了。
楚爺爺點了頭,派了一名司機,讓司機送他。
看見停在院子外的那輛紅旗車,楚衡:“…………”
他又想起了關疏雲!紅旗車幾乎是那個人的標誌,卻漸漸忘了,原來小時候,楚家也曾有過一輛類似的紅旗車。
楚衡抿了抿,突然又升起一陣張,既然他已經回到過去,那關疏雲呢?他是不是也回到過去了?
這一天楚衡借著去圖書館,出門轉了一圈兒,但其實是用六歲孩子的小手,模仿人的筆記,列舉了諸多報和罪證,匿名寫了許多封舉報信,他想先下手為強!
從前針對過楚家的那些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而且說起來有件事很可笑,難道這就是善惡到頭終有報?
上一世那些人坑害了楚家,害得楚家除楚衡之外無人生還,外公他們也被連累得很慘,可那些人也沒能得到什麽好下場,最終作繭自縛,沒等楚衡長大,就已經迅速衰落,被敵對派係全部弄了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中他又悄悄打聽了一下關家。
“嗯?關家?”
楚爺爺眉梢一挑:“怎麽突然問這個,不過,關家啊——關家那個大孫子可真是厲害,今年好像才十三四歲吧?”
“聽說前幾年出國了,我看那孩子未來就可不小。”
楚衡:“…………”
麵無表地看著他親爺。
“嗯?怎麽了衡衡?”
“沒怎麽!!”
你誇我敵,我能怎麽,我能說高興嗎,嗬嗬!
他扭頭就往外麵走。
不過,1971年,這時候出國一趟可不容易,人在國外想回國那更難,關疏雲沒在國,很好!
他必須得加快自己這邊的速度,對了,還有秦叔叔!
他記得以前聽秦家提起過,秦叔執行危險任務了傷,先是在軍區醫院治療了許久,而後又在林省省城那邊的醫院昏迷不醒躺了大半年,幾乎變一個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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