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慕之前已經見識過利用針筒幫助被氣迫的肺呼吸,知道在醫上的造詣必定在自己之上。尤其,醫治的手法大膽而特別,卻極爲有效。就好比此刻說的這些,聽起來好像不可能,但單慕卻覺得,或許真的可行,便道:“姑娘可否的跟我說說你的想法?”作爲一個醫者,說的這些,對他來說完全就是一個全新的領域。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
若非況急,他真希能夠坐下來與好好探討一番,只是他也明白,如今時機不對。
錢紅線也知道,自己現在說的這些,對他意味著什麼,就好比自己當初聽教授講課。所以解釋的時候,便格外的用心。
和他說了腔穿刺氣法,又將腔引流套管針和腔閉式引流裝置的原理仔細跟對方描述了一遍。單慕聽完之後看錢紅線的眼神整個都變了,眼裡滿滿的震驚。這是他學醫以來,聽到過最震撼的事,想不到這世間居然還有這樣人聽聞的醫治方法,從而也越發的確定他之前的想法道:“姑娘真乃神人也,單某學醫十數載,今日才知道世間竟還有如此巧妙醫治方法,比起姑娘來,單某就好比那井底之蛙,實在是不堪一提。”
錢紅線道:“單大夫謙虛了,你我不過是學醫的方向不同。並不存在什麼高低之分。”中醫和西醫原本就各擅所長,說不上哪個比哪個更好。
單慕只當是謙虛,並不在此糾結,而是沉著眉緩緩道:“依單某看,姑娘方纔所說應該可行,只是,我們要去哪裡找這樣的東西來?”
錢紅線蹙了蹙眉道:“靈坊或許能打造,只是,我們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如今之計,我也只能想另一種辦法了。”
“什麼辦法?”單慕追問道。
“過一會你就知道了。”錢紅線看了看門口,周乾回去拿那些針頭,差不多也快回來了。
就在這時,周乾拿著那盒針頭走了進來,“紅線姑娘,這些是你要的東西。”
“有勞周大師了。”錢紅線從他手裡接過,從中取出最大號的針頭,又選了一個大號的針筒裝上,單慕還沒有搞明白要做什麼,卻見已經將針頭從那名孩鎖骨中線第2肋間刺腔。
雖然冒了一點險,那孩子到底救過來了。錢紅線幫忙合了傷口,剩下的便由單慕理。
從醫館出來,天微暗。先前的華服年趕上道:“錢大夫,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
經過一下午的觀察,錢紅線也看出對方確實是無心的,可還是不了想要責備他幾句道:“小公子日後行事還請小心纔是,今日因爲小公子的莽撞,險些送失了一條人命,雖然對你們這些有錢人來說可能人命不值錢,可是小公子有沒有想過,倘若今日馬蹄之下躺著的是小公子的家人,小公子又會作何想?”
年臉上閃過一愧,低頭道:“子清教了,今日多是子清的不是,幸而有錢大夫在,否則,子清回家必要被老頭子好生責罰一頓。”說完擡起頭,看錢紅線的
眼神多了一激,的還有一狂熱跟崇拜。
錢紅線見認錯態度良好,也不好一味的怪責於他。說起來眼前年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生的脣紅齒白,眉目清朗,倒是給人一種很舒服很的覺。換作在現代,十三四歲不過還是個孩子,極有他這樣的擔當,再則,他舉有度,目坦,看得出家世跟教養都極好,錢紅線一下子便了許多憤懣,態度也和了下來,問他道:“你子清。”
年咧開脣角,笑容明朗道:“是,在下徐子清,不知錢大夫家住何方,改日子清好攜禮登門拜訪。”
錢紅線道:“不必了,你看我穿這個樣子,就知道我不過是在大戶人家當差的下人罷了。公子若真有心,不妨多去看看今日被公子誤傷的孩子。”
徐子清這才注意到,上穿的服,的確跟家裡的丫鬟有幾分相似。不由得皺了皺眉道:“子清教了,不過,錢大夫難道不是大夫嗎?”
錢紅線看他一臉糾結的樣子,似乎自己不當大夫他很意外,忍不住笑道:“誰告訴你會醫就一定要當大夫的?”
徐子清撓了撓頭,紅著臉道:“我是看錢大夫醫高超,是以才……”
錢紅線笑道:“你也別我什麼錢大夫了,還是我紅線吧,其實我是個廚娘。”
“廚娘?”徐子清更加詫異了,疑著,怎麼樣也沒辦法把冷靜救人的跟廚娘聯繫在一起。
“是啊!”錢紅線點頭,見一副很難相信的表,不由得笑道:“怎麼,不相信我的廚藝?不然改天有機會我請你吃飯,讓你嚐嚐我的廚藝,你就不會是現在這副表了!”
“真的嗎?”徐子清眼前亮了亮道:“那不如過幾天我去找你好不好?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住在哪呢?”
“我就住在……”錢紅線正待要回答,冷不防聽見有人喚,一轉就看到何小小遠遠的朝著招手,一路跑到跟前,氣吁吁道:“你怎麼還在外面呢?公子正派人到找你,快跟我回去吧!”
“出什麼事了?”錢紅線看跑的這般急,直覺認爲府裡出了什麼大事。
何小小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聽說公子打算安排咱們的去,明天一早可能就要回京城去了。”
這事錢紅線一早有心理準備,倒也並不是太驚訝,轉過,抱歉朝著徐子清道:“對不起啊,暫時可能不能請你吃飯了。”
“你要去京城?”徐子清也聽清了何小小的話,眼裡不自覺的閃過一抹失。
錢紅線點頭,然後笑笑道:“是啊!不過,最多三年,我還會再回來的,到時候我要在城裡開一家最大的酒樓,等開業那天我一定免費請你來吃飯。”
“那,一言爲定?”徐子清這才轉憂爲喜。
“一言爲定。”錢紅線笑著點頭,說完便朝著他揮了揮手,跟何小小一起趕回姬府。
留下年對著的背影,出一副惋惜與不捨的神。
…………
錢
紅線趕回姬府時,魏管家已經召集大家在廚房集合。青煙代表姬南瑾過來訓話,看到回來,朝著眨了眨眼,這纔開始宣佈道:“這段期間,辛苦大家了。公子說了,大家的廚藝都很好,從明天開始,魏管家會分別安排大家去酒樓工作,每月月錢翻倍。”
除了任採雁和林玉之外,另外三人臉上都不由得面喜。
青煙看了衆人一圈後,頓了頓,隨即又轉向錢紅線道:“紅線,何小小,還有林玉,你們三個收拾一下,明日和公子一起回京。”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臉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變化,尤其是劉閔芝和呂文馨,前者恨恨的不敢置信的看著錢紅線的方向,像是到了莫大的屈辱,呂文馨則是臉僵了僵,眼裡明顯閃過一失。去京城跟去酒樓,誰都知道這兩者意味著什麼。除了池竹還是傻乎乎的笑著外,就連任採雁都不由得多看了錢紅線幾眼,不過很快便收回視線,又恢復一貫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表。
這些人都不傻,此刻大家心裡也都明白,姬南瑾花費那麼多心思,辦那麼多場考覈,目的就是爲了挑選人去京城。安排們去酒樓不過是順勢而爲。
倒不是們一定想去京城,也不是說去酒樓不好,好歹一個月十兩銀子呢,都快趕上聚軒樓大廚的待遇了。可是姬南瑾這麼一安排,分明就是說們的廚藝不如人,這可就是赤果果的在打臉了。
若只是錢紅線一人也就罷了,可何小小跟林玉又算什麼東西?一個廚藝平平,一個連考覈都沒有通過,說到底不過就是跟錢紅線關係好罷了。
這們心裡如何能夠舒服?
劉閔芝當下便不服氣的問道:“敢問青煙姑娘,公子這般安排的依據是什麼?憑什麼們就能去京城,而我們就只能去酒樓?”
青煙是姬南瑾邊的大丫鬟,平時就連府上的管事都要對敬上幾分,此時竟當著面被劉閔芝這般質問,當下一個冷眼掃過去,“你是個什麼東西,公子的決定也得到你來質疑?你若是對去酒樓的安排不滿,大可以現在就收拾東西從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
劉閔芝瞬間漲紅了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好半響才道:“奴婢知錯了,奴婢願意聽從公子的安排。”
青煙冷哼了一聲,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徑自走過去拉著錢紅線的手,笑瞇瞇的說道:“走,紅線,我陪你一起去收拾東西,順便給你講講京城的事。真好,我以後又能吃到你做的東西了。”
錢紅線回過,看了一眼廚房門口的衆人,就見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在上,每個人神各異,尤其是劉閔芝,更是毫不掩飾的恨恨瞪著。
錢紅線頓時有種深深的無力。
爲時時刻刻都會有一種躺著也中槍的覺?
做決定的人是姬南瑾,要趕出去的人是青煙,可是卻用一副想吃人的眼神瞪著自己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沒等到想明白自己是不是天生一副拉仇恨的質,人已經在去往京城的路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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