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那邊，姬南瑾一回到錦園，便見憫月上前，附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

姬南瑾在聽完對方的話後，一貫清冷淡然的臉上表頓時間變得肅然。一雙暗沉的眸子，古井般幽邃，深不見底。周散發著淡淡的疏冷的氣息。

憫月敏銳的覺出自家世子爺在不高興，著旁長玉立，溫雅如謫仙般的影，忍不住在心裡猜測，難不真像老夫人說的，世子看上了那個紅線的廚娘？

但也只是猜測，在姬南瑾面前，不該問的從來不多問。

憫月、素錦、青煙、綠意，四個都是姬南瑾邊的大丫鬟，不過只有憫月是從小就跟著他的，是四個丫鬟中最爲年長，也最爲穩重的一個。

又因爲素來懂得分寸，姬南瑾一般有什麼事也都不會瞞，四人丫鬟之中算是他最放心的人。

姬南瑾微微沉默了片刻，然後對道：“你去一趟東廚房，就說張管事最近不適，需要養病，我房裡的膳食暫且由來打理。”

憫月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問，只道：“那老夫人那裡需要特別去回話嗎？”

姬南瑾淡淡搖了搖頭，“不必，老夫人若問起，只說是我的吩咐就行了。”

“奴婢知道了。”憫月點了點頭便朝外面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不放心的問道：“公子這麼做，會不會給紅線姑娘帶來麻煩？畢竟，老夫人那裡……”

姬南瑾知道要說什麼，淡淡道：“不會的。祖母一向是最懂我的人。看到我這麼做，自然就會知道我的意思。”

“可是……”

憫月還想說什麼，卻被姬南瑾打斷道：“出去吧！”

憫月蹙了蹙眉，看了一眼對方的臉，到底沒再說下去。

菩提居

老夫人接到消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不想看到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那孩子對那丫頭在意的程度比想的還要甚。

這還什麼都沒做，那孩子就已經把人放到自己邊護上了。

一直擔心那孩子過於冷，如今，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雲霓聽到消息後，反應比老夫人還要激，蹙著眉道：“老祖宗，世子爺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明明之前看到張管事還好好的，怎麼說病就病了？”

老夫人撥

弄著手上的佛珠，緩緩道：“張管事自然沒病，那孩子是用在行告訴我，他會護著那丫頭，讓我不要手那丫頭的事。”

“怎麼會這樣？”

雲霓聞言，臉上忍不住閃過一嫉妒，真是越來越討厭那丫頭了，暗暗磨了磨牙，心裡不痛快，一時竟忘了自己的份道：“那老祖宗就由著世子爺胡鬧？”

“放肆。”老夫人手上的作一頓，微微瞇著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厲。

平時最疼的就是姬南瑾，自然由不得旁人說他半點不是。

雲霓也意識到自己犯了怎樣的錯，臉上一慌，忙不跌的跪下道：“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也是一時心急，這才口不擇言，老祖宗恕罪。”

老夫人半響嘆了一口氣，重新轉手上的佛珠道：“罷了，你先起來吧。念在你初犯，這次便算了，以後這樣的話切莫再說了。”自己的孫子，最是清楚不過，相信那孩子絕不是會爲了一個人而失去分寸的人。

“是！”雲霓從地上站起來，怯怯的站在一邊。就聽得老夫人道：“那孩子從小就有主意，一旦他決定的事，便是我也沒辦法他改變。這件事暫且先這樣吧！我相信，他既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就一句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雲霓站在一旁，不甘心的聽著，卻是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雲裳也在屋子裡，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見雲霓失言被老夫人訓斥，暗暗搖了搖頭，隨即給老夫人倒了一杯茶，遞過去道：“世子既然有心，老祖宗何不趁人之？這樣一來，既安了世子爺的心，也斷了旁人的念頭，更免了不必要的麻煩。豈不是三全其？”

老夫人將手裡的佛珠放在桌上，接過茶盞抿了一口道：“再觀察一陣子吧，雖說只是納個通房，但到底是那孩子邊第一個人，須得是家世清白人品可靠的。而且我聽說，那丫頭只簽了工契，並未賣府裡，這事也得要對方答應才行。”

雲裳繞到老夫人後，一邊幫對方按肩膀，一邊道：“我瞧著那丫頭也是個聰明的，自然知道什麼樣的選擇對來說最好。再者，世子那般出衆的人，有幾個人會不願的？實在不行，老夫人把找來好好說道說道，相信一定會同意的。”

老夫人閉上眼睛道：“這事讓我再好好考慮考慮。”

雲裳聞言，便識趣的不再

繼續，見老夫人累了，便道：“晚膳時間還早，不若奴婢扶老夫人去榻上躺一會吧？”

老夫人點了點頭，自從用了按照錢紅線說的方子制的藥枕後，如今的睡眠時間還有質量的確是提高了很多。以前是躺在牀上睡不著，如今是用完膳就想躺一會，單這一點而言，那丫頭還是很不錯的。

雲裳扶著對方朝裡間走去，又伺候對方睡下後，這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剛走到門口，便對上雲霓不滿的眼神道：“你幹嘛介意老祖宗讓世子納那丫頭？”

對方的心思，雲裳多也知道一些，會不高興質問自己也在意料之中，聞言，淡淡回答道：“世子若有心想納，即便我不說，這也是早晚的事。”

“那也用不著你多。”雲霓氣惱地瞪了一眼，不客氣的說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趁機在老夫人面前表現出你有多世子，有多識大，好讓老夫人也安排你去給世子做通房嘛！我呸，真虛僞！”

“我從來就沒有那樣想過。”雲裳皺了皺眉，淡淡解釋道，也不在意對方到底信或不信。

“有沒有那樣想過你自己心裡知道！”雲霓恨恨瞪了一眼，然後轉走了出去。

雲裳看著的背影抿了抿脣，卻是沒有追出去解釋。

不否認世子是很好，不過寧爲寒門妻，不做高門妾。知道老夫人有心想給世子安排通房，也知道跟雲霓被選中的可能最大。不過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世子做通房。

不否認，也曾和其人一樣慕過世子，不過那都是年時候的事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年跟在老夫人邊看的多了，也聽得對了，知道什麼樣的生活對自己纔是最好的。

如今，是真的沒有了那樣的心思。

只想著再等個一年半載，求了老祖宗的恩典，放出去找個年紀相當，家世尚口的人家配了，做正頭娘子，一家人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至於世子通房什麼的，跟在老夫人邊這麼多年，對世子的子也算了解。世子平日裡看起來清冷寡淡，實則最是重，而這樣的人也恰恰最是無。

因爲他們的都放在了在意的人上，對於其的人而言，只怕多看上一眼都是一種奢求。

不過人各有志，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也不好多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