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對了,鄭太醫你的名字是什麼,總是鄭太醫鄭太醫的喚你,朕也不舒服。”別看年紀小,可是語氣卻很老。
“臣鄭寶,寶貝的寶。”這名字,是當初梅震南問時隨口胡謅的。結果就進了太醫院了,也沒辦法改了,只能繼續鄭寶了。
芷爵點頭,“掌中之寶,好名字。”
元初寒跟著呵呵笑,什麼好名字啊,就是一時著急隨口說的。
驀地,一直跟在後面的順公公躬快步走上前,“皇上,攝政王求見。”
元初寒立即挑眉,離來了。
“請。”芷爵也正了正臉上的神。
順公公退下,不過一分鐘後,離走了過來。
跟隨芷爵的宮太監大侍衛皆退到邊緣垂首斂聲,將道路給離讓了出來。
離後隨行著他的護衛,和梅震南一樣,在這深宮院的,只有他們倆能帶著隨的護衛。
“臣參見皇上。”拱手微微欠,離聲線低沉,滿孤寒。
“皇叔不必多禮。”芷爵擡手,每個作都很到位。
站直了,離幽深如寒潭般的視線就投注到了站在芷爵後的元初寒上。
元初寒也不得不來個大鞠躬,“見過王爺大人。”
“起來吧。”離面無波,甚至眼神都沒波。
“皇叔,您因何事而來?”芷爵雙手負後,年的帶著很足的氣勢。
“皇上,臣大婚之日臨近,臣想告假。待得大婚過後,再爲皇上分憂。”不冷不熱,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決定的語氣,而不是詢問。
芷爵一詫,沒想到離說的是這件事兒。
詫異的豈止芷爵,元初寒也很詫異,盯著離,想看穿他到底想做什麼。因爲大婚而告假?元初寒覺得真實不高。
“也好,元郡主不好,一切都得皇叔親手置辦,分乏。”芷爵點點頭,他也沒理由不答應,在離面前,他本沒有說不的權利。
“多謝皇上。”離拱了拱手,再次擡眼,看見的卻是站在芷爵後在眉弄眼的元初寒。
說眉弄眼那是誇獎,實際上在做鬼臉兒,而且還很醜。
用一手指頂著鼻子,元初寒口眼歪斜的,在嘲諷離說謊話不打草稿。
只知道騙人,而且是騙天下人。奈何早已看穿他,就知他說的不是真話。
站在芷爵後,對面一衆宮太監侍衛都因離的到來而垂頭斂目,所以能看見鬼臉兒的也只有離以及他後的護衛了。
離眼角搐,滿臉孤寒的挪開視線不搭理,他後的杜駿等人也跟著低頭,強忍著笑意。
“皇叔不要太過勞,有事就吩咐務局。”芷爵最後說了一句,然後就離開了。
他帶著人走遠,離也慢慢的轉過了視線,某個人正在倒退著要溜走呢。
到了離的眼神兒,元初寒擡眼看過去,下一刻嘿嘿一笑,“下臣也回去了。”
離臉孤寒,淡淡的看著,“滾回來。”
翻白眼兒,在這宮裡不能和他吵架,否則肯定跳腳罵他。
磨蹭著,一步一步的走回來,最後在離的面前站定。
“剛剛眉弄眼的,你想表達什麼?”垂眸看著眼前的人兒,離淡淡的問道。
“想表達、、、我鼻子不舒服,想趕離開。”歪頭仰臉看他,元初寒眉眼彎彎的,下格外的燦爛。
“本王是不是說過,不許撒謊。”擡手,屈指在腦門兒上用力的彈了一下,元初寒當即哎呀出聲。
捂著腦門兒,元初寒睜大眼睛瞪他,“離,你有病啊!別以爲在宮裡你就是老大,你再手腳我就喊了。”
“喊?喊吧,本王可以直接將你帶走‘以私刑’。”離不疾不徐的說著,作爲攝政王,這個權利是有的。
“你、、、”元初寒哽住,聽他的‘私刑’二字,卻不知怎的臉開始紅。
離看著,纖薄的脣也幾不可微的上揚,“回去吧,出宮後就回家。”最後看了一眼,離繞過離開。
杜駿等人跟上,在與元初寒肩而過時,都和對視一眼以表尊敬。
元初寒著腦門兒,盯著離走遠的背影,才撇哼了哼。總裝老大,在面前也想當老大,纔不會讓他得逞呢。
離的告假也僅限於他不上朝而已,每天仍舊有很多人很多的摺子往王府裡送。府中本來就忙碌的很,再加上每天都有人往這兒跑,這府裡看著就更忙了。
也因此,元初寒在每天出宮拐進王府後門之後,都像做賊似的掃視一番才返回小樓。進小樓後也不敢走,生怕和宮裡來的人撞上。
現在在宮裡也算臉了,被瞧見可就壞事兒了。
十二月上半旬總算來了,元初寒也不用進宮了,去濟世堂坐診,心裡也開心。
只不過,小皇上芷爵那時說他會微服出宮去濟世堂,雖然沒說哪天會去,可爲了避免被撞到,鄭王也無法陪著去濟世堂了。
甚至連香附和文也沒帶,就怕會生出意外來。
可或許小皇上真的很忙,一天下來,除了來看病的就是來看熱鬧的,芷爵本沒出現。
心俱疲的返回王府,府中仍舊是忙的一塌糊塗。
鄭王則不在府中,是晌午時分被趙王請走了,趙王今兒請了戲班子唱戲,特意的派遣轎前來將鄭王擡走了。
趙王是離的狗子,元初寒倒是沒那麼擔心。
爬去浴室洗澡,待得出來時,大廳裡已經擺好了飯菜,某個人坐在一旁正在等著。
長髮微溼,垂墜肩頭,包裹著的小臉兒。上的服有些單薄,因爲元初寒是想洗完澡就回臥室的,晚飯也在臥室裡解決。
睡外面裹著只腰間繫帶的質睡袍,段高挑,說胖了,確實是長了些。不過,它們長得很勻稱,並且長在了它們該生長的地方。
攏了一下睡袍,元初寒走過來,瞧著離手裡的那替換繩索存在的白帶,忍不住翻白眼兒,又開始了。
這段時間,但凡他閒著的時候,他就擺弄這東西。那時候是繩索,估計是練了,然後就換了帶。
帶較,不是很聽話,所以這帶一直存在,還沒被替換掉。
不知到時帶也練了,他又要擺弄什麼。
“王爺大人,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和我一起吃飯?”在對面坐下,隨著走過,一縷沐浴後的味道飄散開來,離在作的手也一頓。
擡頭,離的眼睛在燈火中更幽深不見底,視線從的臉慢慢遊移下,最後固定在著桌沿的口,“今天皇上可出現了?”
搖頭,包裹在溼發中的小臉兒顯得格外的白皙小,“沒有,不過說不準兒什麼時候就出現了,不能掉以輕心。顧逸笙那小學徒一聽皇上可能會來,嚇得都要尿子了。其實皇上沒什麼可怕的,見著王爺大人都沒尿子,見了小皇上就更不用害怕了。”嘲笑梓旭,一邊起一隻大蝦剝殼。
離放下手裡的帶,纏繞了一個稱人結,只是盲打的話,不是很流利。
“皇上若是微服出宮,陳郡主想必也會隨行。”沒理會的刻意嘲諷,離拿起玉箸,一邊說道。
“陳郡主啊,看起來不錯,心直口快的,還有些功夫。”不紅裝武裝。
“不要看表面,你腦子笨,任何事都不要隨便下定論。”往餐盤裡夾菜,離一邊淡淡道。
咬著裡的大蝦,元初寒瞪著他,“你才笨呢!”
“吃吧。”看了一眼,離的眼底浮起幾分和。
看著推到自己面前的餐盤,哼了哼,最後也接了他的菜。
“齊王他們自己帶來了一個大夫,你知道麼?那個大夫的外號居然活神仙。現在這天下,神仙遍地都是。”吃著菜,臉頰鼓鼓,元初寒一邊抱怨。
“孟柒是關嶺有名的神醫,十歲便坐診治病救人,去年被齊王請到了府中。”離所知,比元初寒還要多。
“所以現在,他是齊王家的私人醫生嘍?”也對,給平民百姓治病,肯定不如給齊王家幹活賺得多。
“不,只要有人上門求醫,他都會接診。”離果然知道的很多。
挑眉,元初寒倒是對那個活神仙高看一眼了。
“聽起來倒是不錯,肯定比季三那個小人要好得多。季三幫著梅郡主伺機害人,他保護陳郡主,嘖嘖,有好戲了。”幻想一下,元初寒就覺得可樂。季三儘管是小人,但是醫不凡是肯定的。那個孟柒呢,聽離所說應該也很厲害,有好戲了。
離淡淡的看了一眼,瞧那幸災樂禍的小樣兒,他薄脣微揚,臉龐和。
“離離,你說我是冷眼旁觀呢,還是和稀泥?”睜大眼睛看著他,其實很想一腳。
“你想怎麼做?”看的樣子,是很想給搗。
“我想有意無意的給陳郡主提個醒,那個梅郡主已經準備好毒藥要對付了。”這是親耳聽到的,絕不是胡謅。
離幾不可微的揚眉,“前幾天不是還說,要冷眼旁觀看狗咬狗麼。”
“對哦。”撅,前幾天確實是這樣說的。
“算了,還是看狗咬狗吧。今兒見梅震南了,他好像很看好我出宮坐診的事兒。還說要我經常的向皇上請安,給他講講民間的太平事兒。”看著離,果然看到他的臉以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
“狼子野心昭昭在目。”離冷聲,梅震南的目的,他自然清楚。
“是啊,儘管他未必能坐上皇位,可是他想控制坐在皇位上的人,儘管那個人是他外孫。”年紀那麼大了,不想著天倫,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先皇在世時,他獨攬朝政。黨同伐異,擾朝綱。先皇過世,本王逐一打,他仍舊不收斂。看來,他是真的想死無葬之地。”放下玉箸,離滿面絕凜。
看著他泛著冷氣的雙眼,元初寒心下也不讚歎,梅震南鬥了這麼多年,卻被離在短短的幾年搞垮了半壁,離確實厲害。
“別這樣,飯一定得吃,不能因爲生氣就不吃飯啊!要我說啊,他也沒幾年活頭了,你就任他折騰唄。只要保證他跳不上岸,隨他怎樣。他一死,他的黨派羣龍無首,自然就散夥兒了。”給他夾菜,元初寒一邊碎碎念道。
“你認爲,有刺紮在手上,是拔掉它還是等到皮潰爛它自己落?”看著,離的臉平靜無波。
眨眨眼,元初寒撥弄著自己的頭髮,“當然是拔掉嘍!”
離繼續吃飯,作優雅。
看著他,元初寒無聲的嘆口氣,這人是那種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讓他睜隻眼閉隻眼,那是不可能的。
用過晚膳,元初寒也準備回樓上,而離則沒走。
走到樓梯口停下來,元初寒扭頭看向他,他坐在主座上,手裡還在纏繞著那個帶。
“喂,你不回去睡覺啊?”今兒鄭王不在,這廝不會又想耍流氓吧。
了睡袍,這睡袍的袖口沒有銀針,沒安全。
“臥室在裝修,今晚本王睡在這裡。”離看也未看,淡淡的說道。
“爲什麼?府裡那麼多房間,幹嘛睡在這兒?”幾步跳過來,元初寒瞪大眼睛。長髮已經幹了,散在臉頰旁,順。
“這兒距離書房最近。”終於擡眼,離的視線從的遊移至的臉,然後又下,最後定格在的口。
元初寒立即擡手攏了攏睡袍,“不行,沒房間。樓下文香附還有我家老頭已經都佔了,樓上只有一間房,你去別的地方吧。”
“還有閣樓。”離移開視線,固定在的小臉兒上。
“你睡閣樓?”怎麼不信他會委屈的睡閣樓呢。
“你睡閣樓。”果然,他是不會去睡閣樓的。
“憑什麼?不行。”跳腳,不行不行。
“不然,你與本王同睡一間?”這也是個辦法。
“去你的,誰和你睡一間。哼,你贏了。”沒招兒,元初寒轉快步上樓。
直接登上三樓,三樓因爲是閣樓,四邊牆壁都是傾斜的,不過卻別有一番風味兒。
儘管沒人住這裡,可是收拾的很乾淨,一張牀靠著傾斜的牆壁,左側就是窗子。這房間除了面積小一些而已,倒是還不錯。
只不過,憑什麼他來了就得睡閣樓?太過分了。
一屁坐在牀上,踩著腳下的地毯,瞇起眼睛思量著今晚是否得教訓教訓他。
可是勢單力薄,本沒辦法和他鬥啊!
躺下,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有些東西掛在樓下臥室的屏風上。
而這些東西,是絕對不能給外人看的。
一個翻跳起來,元初寒迅速的衝下樓。
推開門,還沒等開口說話呢,就瞧見離正站在牀頭屏風前,而且正用一手指挑著一小塊布料。
“放下。”臉瞬即紅,元初寒撒丫子跑過去,奪下離手裡的,然後把屏風上的都扯下來。
的是改良過的,因爲穿不慣這個時代人穿的。這些改良過的,在這個時代人的眼裡估計和趣差不多,太邪惡了。
離悠然的放下手,雙手負後的看著,眉尾微揚,有笑意。
“笑什麼笑?就當沒見過。”將抱在懷裡,元初寒瞪大眼睛,臉蛋兒卻紅彤彤。
離看著,視線到肩頭,睡袍微敞,象牙般白皙的肩頭出一半兒來。
“很不錯。”給予肯定,看起來離倒是很喜歡那些小小的布料。
“不錯個鬼,你要喜歡,你自己做一件去穿。”元初寒不可謂惱怒,就差跳起來咬人了。
“太鮮豔。”不是他的風格。
一口氣上不來,元初寒腦子都要炸了,鮮豔又怎麼樣?喜歡不行啊!
“你管我?我穿什麼的就穿什麼的。你你你、、、你給我忘了,不許再提。”吼,抱著往睡袍裡塞。
離的視線在出來的肩膀和若若現的口間遊移,眸逐漸變深。
用睡袍包住自己的,元初寒猛的擡頭盯著離,及他的視線,心跳失速,“不許再提,也不許再想。”吼完,轉就跑。隨著跑走的路線,幾件鮮豔的掉落在地毯上。
離的眸子閃爍著幾分異樣的彩,下一刻,他轉一步步走過去,將地上那幾件鮮豔的挑起來。
小小的布料掛在指頭上,離上下的看了看,很難想象這種東西穿在上會是什麼模樣。此時此刻,他很想看看。
跑回樓上,元初寒將門從裡面上,以防樓下某個流氓會突然衝進來。
將扔到牀上,元初寒轉坐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臉紅到脖子了,覺得整個腦袋都發燒了。
掛在那裡,好像故意擺在那兒勾引離似的。
不活了,這下子更弄得曖昧不明的了。
曖昧這個東西,不是很,畢竟也沒和誰曖昧過。
對象是離的話,倒是也還好啦!只不過,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想起剛剛離用一手指挑著的樣子,就一陣臉發熱,撲倒在牀上,天啊,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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