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月笑道:“巧了,世子爺也說一會兒過來。”
聞言,沈甄疑道:“他來此作甚?”
就在這時,竹苑裡跑出來兩個胡姬,五生的妖嬈人,頗有異域風,明明都已是深秋,兩個姑娘還著腰,細、非常細的腰。
知道,他好細腰。
沈甄眸瞪圓,耳畔忽然想起了張姑姑的話,“娘子看郎君,是不能看皮囊的,要知道多人過了一輩子也是知面不知心,在家裡瞧著一本正經,說不準外頭還有個外室藏著……”
真姑姑說中了?
陸大人他,竟然又置了外室,可……他們馬上就要親了啊?
若是不今日貿然前來,興許要一直被蒙在鼓裡。
沈甄咬了咬,也是,他那樣的人,若是想瞞,又怎會知曉呢?
小姑娘腦袋裡一片。
眼前的路驟然分兩半。
是裝傻走回去,還是留下來等他過來?
小心臟怦怦地跟著跳,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選,指尖跟著輕。
棠月看著不遠的兩位胡姬,忽然意識到了甚,連忙道:“夫人你可別誤會,這二位是世子爺昨日差人送來的。”
沈甄看了一眼。
昨日、今日、前幾日,有什麼區別嗎?
猶豫之時,澄苑的正門停下了馬車,鴻臚寺的邱大人,和京兆府的陸大人。
到了。
第116章
腳步聲由遠及近,沈甄向後退了兩步,整個人退到了梧桐樹後面,只見兩個胡姬連忙迎了上去,滴滴地喊了一聲,“大人。”
陸宴低低地“嗯”了一聲。
果然,邱青一見陸宴邊這兩個胡姬,眼前頓時一亮,雙眼不控地瞥向寒風中的蠻腰。
就在這時,胡姬踮起腳,陸宴傾配合,也不知是說了甚,反正隔得老遠的沈甄是沒聽見,但兩個男人卻一齊了笑意。
陸宴那雙眼笑起來一向勾人,晃的沈甄眼睛疼。
邱青幽幽道:“陸大人這豔福真真是不淺。”
陸宴淡淡道:“陸某備了好酒給邱大人。”
邱青大笑,“邱某之幸。”
佳人酒,不由讓人想非非。
樹梢上明明還掛著積雪,棠月的汗卻都要下來了,“姑娘,世子爺這是公事,絕不是……”棠月當著沈甄的面,還是無法將養外室這三個字說出口。
“我知道的。”沈甄頓了頓,轉移了話鋒道:“瀾月閣可有人住?”
棠月搖頭道:“沒有,世子爺不許別人瀾月閣。”
沈甄點了點頭,道:“你去側門同我的婢說一聲,就說我這有點事,多等我一會兒。”
棠月道:“奴婢這就去。”
棠月走後,沈甄抄近路去了瀾月閣,推開室的門,悉鋪面而來。
黃花梨木的架子床、剔紅短榻、鐵梨四屜櫥、夔龍紋方桌,紅漆木鏤空圓凳。
這裡,什麼都沒變,還是之前的樣子。
沈甄走過去坐下,緩緩地拿出了袖中的玉佩,這是給他的生辰禮。
挲著上面的紋路,忽然高高揚起,想砸在地上,但終是輕輕放下……
紅了眼眶。
整個人,和這作一樣。
隻憤怒了那麼一下,便迅速冷靜下來。
不得不說,環境對人的影響是極為深刻的,沈甄若是在沈府得知他的風韻事,興許還真能發次脾氣,可眼下是在澄苑,這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似乎都在提醒,元慶十六的,曾道盡途窮,若無那人,便不會有今日的沈家。
旋即,小姑娘自己默默勸了自己兩句。
“聖人賜婚,這輩子,你都是他的夫人了。”
“子不得善妒,他居高位,來往際無數,在別苑養一兩個歌姬招待同僚,亦有可能為了是公事。”
“夫妻要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要……”
可勸兩句之後,轉念又想到了方才他對那兩個胡姬含笑的眼睛,不咬牙切齒道:“可惡、負心漢、浪子。”
深吸了一口氣,拿出張帕子了眼角,將玉佩放到了枕邊,起了子。
與此同時,另一邊,主院。
陸宴和邱青坐於榻上,胡姬分別跪在二人邊倒酒,陸宴邊的胡姬聲道:“奴給二位大人跳支舞吧。”
陸宴側頭,淡淡大:“去吧。”
胡姬頷首,立馬起,對邱青邊的胡姬道:“妹妹給我打個鼓。”
鼓聲一起,胡姬將纖纖玉手舉高,一邊要搖晃著腰肢,一邊往下蹲,看著邱青眼睛都熱了。
須臾,邱青幽幽道:“陸大人府上的歌姬,真是‘才貌雙全’。”
陸宴笑道:“哪兒的話,鴻臚寺掌大大小小的宴會無數,邱青見過的伶人胡姬,該是比我多多了。”
陸宴猶記得,他中的箭,就是鴻臚寺送來助興的六十六名伶人中的一個的。
話音一落,邱青道:“得,陸大人您還真別說,最近鴻臚寺來了六十六名伶人,舞姿確實不錯,但論起姿容,不及陸大人府上的十之一二。”
陸宴不聲地飲了一口酒,道:“六十六名?可是為了年底萬國來朝?”
邱青眼神閃躲,下意識了,隨意道:“還不知選不選得上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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