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坐下來說話吧。”阮院士見他這樣,也不難爲他只指著原來的位子讓他坐下。
“謝、謝謝院士大人!”老叔沒上過學堂也不知道如何稱呼,只是覺得有學問的人稱一聲大人總是沒錯的。
這阮院士年輕也是考過功名的,三甲進士出生,也曾領過一半職,雖說早已辭退,但也當得起他一聲大人,便不再糾正他的稱呼,免得他更加張。
而夏錦和小木見著老叔這樣,想笑也不好意思笑,夏錦是想著必竟是長輩要真是笑了出來,說不定回家就要被哥哥給收拾了。
小木呢,則因爲這老叔是夏錦的親人,也是在夏錦心中比較重要的長輩,這心上人還沒追求到手,就嘲笑人家長輩,就怕人家給他小鞋穿,也不想想豈能人人都如他一般。
阮院士縷著他那山羊鬍子,沉了半天方纔道,“便季同如何?大名夏季同,老夫再給他取個表字錦書。”老人家似乎對這兩個名字十分滿意。
老叔又是千恩萬謝謝過阮院士,他雖不知道這季同和錦書何意但院士給起的想必是好的。
這小豆丁學的事說好了,夏錦便不打算在鎮上多留了,小木本想約一起去看看這四維書院招新的場面也被夏錦給拒絕了,只道明日還要遠行,要早點回家收拾行裝,便於阮院士告辭了。
一直等在門外的顧清遠見著夏錦寶兒抱著出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人家瞧,小寶兒趴在夏錦的肩頭,微微擡頭看了顧清遠一眼,緩緩的以脣形吐出兩個字,“壞人”。
顧清遠看著寶兒在,還以他要與自己說些什麼,只是不敢相信這麼大點的娃如何這般懂事,看到寶兒口中吐出壞人兩字時,他覺得混冰涼,這娃子莫不是記得他們,只是按他這年紀來說應該不記事纔對。
於小木約好明日卯時出發,著紅袖去鋪中通知一下沈慕之,順便將昨日訂下的布料給帶回來。
自己帶著老叔和小豆丁他們一起去了‘乾’此時時近正午,人是了點,夏錦讓添香排了一會兒的隊領了竹籤,帶著小豆丁一起進去給他選了一些上學堂要用的筆墨紙硯。
瞧著這樓中的書袋到是也有,只是這樣式陳舊還真心沒有讓夏錦看得上眼的,想想還是算了,不若自己下午個時間給小豆丁個不一樣的。這小傢伙可是臭的,說不定能讓他多高興一陣。
領著小豆丁從乾中結賬出來,紅袖早已駕了馬車在外面等著了,夏錦一行人依次上了馬車,老叔見著夏錦手上的包袱心中一陣愧疚這些東西本來應該是他來準備的,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還好夏錦細心都給備妥了。
“錦兒這些東西多錢,回家後老叔給你吧!”老叔接過夏錦遞過來的包袱打開看看竟是一整套的筆墨紙硯,只怕要值不錢。
“老叔,你客氣什麼?這是我這個做姐姐的送給小豆丁上學堂的禮,可不要你的錢。”夏錦直接說了這是他送給小豆丁的,不是給他的也不要他的錢。
“老叔,錦兒說得對,這是他送給小豆丁的,這是他們姐弟倆好,要還也得等小豆丁長本事了,以後自己還纔是。”夏天也跟在一邊幫著腔,這在他們現在看來是不值當什麼,但真要讓老叔他們來買,只怕也是一項負擔。
老叔聽了夏天兄妹倆的話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只在心中暗暗的道,這夏天家以後要是有什麼事,他可等多留心著點,可不能讓人打了這家子的主意。
這些人剛走阮院士便似笑非笑的盯著小木,“就你這雁過撥的子,也能拿出那麼多的銀子出來捐助貧寒學子,是否與那夏小姐有關?”
阮院士他那比較有標誌的鬍子,他基本上也經是肯定了,現在只不過是想聽小木親口說出來罷了。
“從哪一點讓您老人家看出我是雁過撥了?”他可是一向很大方的好吧,不過這大方也得看是對什麼人就是了。
“哪點都看得出來,至你對我老人家就沒大方過。”老人家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小子從小就慣會哄人,可沒在他這騙過好東西。
自己當初怎麼就被他那看似天真可的模樣給欺騙了呢?哪能想到這傢伙看似純真無害實則就是一隻狡猾的小狐貍呢,從來不做沒有目的的事,老友當年是多麼耿直的一個人,這傢伙怎麼一點都不像他。
老人家在那直嘆,小木無奈的翻白眼看著天花板,“你說你咋就不像你爺爺呢,你爺爺他當年是……”
阮院士還沒開口,小木已經把他想說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有多年沒聽到過這話了,但他還是能倒背如流。
想當年他第一次見阮院士時老頭子非說他長得像他爺爺,說是見到他便能想到已故的老友,這老頭回京半月幾乎是賴在他的院子裡,說要替他爺爺好好培養他。
他老爹自然是十分歡喜的,必竟這老人家年輕時就是名京師的才子,有他護航自然不愁這孩子以後不才,甚至了讓他隨老爺子離京的念頭,結果可是惹火這小狐貍,他一狀告到親孃那裡,說是老爹要將他送人。
最後我們的戰王大人睡了半個月的書房,這事纔不了了這,而這老人家嘛也被這母子倆人連手坑了他只副先人留下的真跡,再也不敢想收他爲徙的念頭。然每次見面他都會念上那麼一句。
阮院士白了他一眼,這傢伙有必要搶他的臺詞嗎?他也就剩下念上那麼一念了。
這兩人相識多年雖說沒爲師徒但某些方面更像是忘年之,他雖沒說出來但小木也能猜到他什麼意思,“你要是想念那便換上幾句,左右不過這一句,我都聽煩了!”
“你小子!”阮院士一愣,他好像又被這小子拐到別的地方去了,他是想扯開話題啊,老人家回過神來,差點又讓這小子矇混過去了,“你小子,別想岔開話題剛剛我們說的是夏小姐的事!”
小木無所謂的聳聳肩,這事沒有什麼不能對人言的,“是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想知道這夏小姐聰明是聰明不過年紀也太小了,你小子還有這種癖好!”阮院士狀似鄙夷實則玩笑的道。
“小又如何,再過幾年總會長大的,我喜歡這與年紀何干!”小木回答的理所當然,好像是本該如此一樣,但是誰能想到他在心中暗自飲恨,他也是恨了還這麼小,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真的不是人過的,要等到何時才能真正屬於他。
最讓他心的事,錦兒越來越能幹,隨著慢慢長大已後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的好,會有更多的人來打主意,自己還要嚴防死守至幾時。
阮院士想著小木的話也是沒錯的,這喜歡本就該是單純的,不該世俗的一些框框條條的約束,只是這個年輕人能看的問題,他們這羣老傢伙卻從未看過,不然也不能一個遠避於此,一個跳出之紅塵之外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與我合作開書齋的人是誰嗎?”小木只得這麼一句便不再多說,相信這阮老頭也不是笨人,他應該也能猜到。
“莫不是夏小姐!”阮院士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這小姑娘竟有此等見識。
“不錯,的確是,至於我爲何會捐助貧寒學子,那也是因爲把在書齋中所分到的五分紅中拿出三來印書本送給貧寒學子?”小木一臉的與有榮焉的模樣,要不是阮院士見過夏錦,還當真以爲這姑娘便是他後宅中人。
也難怪這小木此次會如此大的手筆,願來是了人家姑娘的影響,這人家都這樣大方了,他要不出點如何撥人家姑娘的好。
最讓阮院士謝到欣的事,現在的商人多是重利,已經很有像夏錦這樣大義之人了。
沒過多久這二人便從雅間裡出來,小木帶著木梓也回去打點行裝準備明日與夏錦一起出行的事了。
阮院士帶著王孝、顧清遠他們二人才出了一品齋的大門,顧清遠便向他告了假,說是家中有急事告假一月,待從家中歸來再去學院給先生賠罪。
阮院士實在是想不通這不過還有兩月便是鄉試這期他這不在書院好好溫習功課,此時卻說要返家實在讓人不解,但到底還是允了假。
只見那顧清遠也不回學院收拾行囊,直奔大車店而去,敢這是直接租了馬車便要走的。
“修文,剛剛可是遇著什麼事了?”阮院士看著顧清遠遠去的背影問王孝,這人今天有點異常。
“回院士,剛剛學生與修文兄一直在一起並未遇著何事。”王孝也對顧清遠如此失常有所不解,剛剛明明說好要一起等院士出來,然後回學堂溫習功課準備鄉試的,此時他又匆忙說要回家,還連行禮也不收拾卻實很怪!
王孝想了想最開始令顧清遠失常的事,便是夏小姐懷中的孩子,莫不是與他有關,想了想還是稟了阮院士,“不過剛剛修文兄與學生說夏小姐的孩子與他家已故親人之子頗爲相像。”
王孝也不敢肯定顧清遠就是爲了此事,但是從始至終能聯繫得起來的就是那孩子了。
阮院士不免多看王孝兩眼,就今天的表現來看這孩子比顧清遠沉著穩重、不焦不燥,比較適合走仕途這條路。
“回去好好看書,今年的鄉試可要好好用功,博個功名好爲朝庭效力。”
“謝院士教誨,弟子一定不負厚!”王孝躬應道。
聽了王孝的話阮院士也不說什麼,只是先行一步向前走去,王孝立馬在他後一步遠的地方跟上不不慢。
話說這夏錦他們早上進了城,老嬸和林氏用罷早餐便相攜著去了夏大伯孃家中,一是去看看夏大伯孃,二是去給報喜的。
這事本來林氏一起去也不合適,只是老嬸說這羅氏本是二婚也沒那麼多忌諱,再說這事也算是了,本來時間也不如兩家人坐下來商議下這聘禮的事,他們也是頭一回辦這種事,這有些東西還是商量著來比較好。
聽老嬸這麼說林氏也不再推辭,抱著福妞帶著巧兒,把家給劉嬸照應著就一起去了夏大伯孃家。
這夏大伯孃吃玩早飯正在院中曬太,譽兒也靠在懷中昏昏睡,一件半舊的棉蓋著他小小的子,夏大伯孃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著,怎麼看就是親祖孫倆。
見老叔和林氏過來,夏大伯孃吃力的想起招呼兩人,但又怕驚著剛睡著的譽兒。
老嬸輕笑著道,“老嫂子,你也別起來了,我就找你說說話。”
林氏也給夏大伯孃問了安,讓巧兒把譽兒抱進屋順便搬兩個凳子出來,他們就在院裡說話。
巧兒搬了凳子出來,在林氏耳邊悄悄耳語了兩句,林氏泯脣一笑也不說什麼,只是把福妞給巧兒抱著,這小丫頭可是一坐下來就鬧,這會子他們有事要商量,乾脆便讓巧兒逗著他院子裡玩。
老嬸見林氏那樣不免好奇,“什麼事?”
林氏也和老嬸咬起耳朵道,“我剛剛沒瞧見羅嫂,本來怕咱們在這說的事,要是在一旁聽著尷尬,想讓巧兒先支開,剛剛巧兒回來和我說不用了,看見羅氏扶著夏健在屋後遛彎。”
老嬸一聽也是泯脣樂,這兩人早就是郎妾意,哪還用得著他們這些人來心。
夏大伯孃被這兩人笑的莫名其妙,“大妹子,你這笑啥呢,有啥好事不!”
老嬸看著夏大伯孃心急的那樣也不逗,“好事,肯定是好事,上次你託我的事了,我今個兒便是爲這事來的。你瞧瞧我不是把敏君也給拉來了嗎?”
夏大伯孃原先還有點不敢相信,見林氏也在旁邊點頭附合,算是信得徹底,都激的有點語無倫次了,“大妹子,你說的可是真的,真的了,那我可得好好謝謝你,謝謝你全家!”
老嬸撇撇這話咋聽著就這麼不對味呢,啥謝謝全家,聽著怎麼有點像是罵人的,不過看在是開心過頭的份上便不與計較了。
林氏在那捂著笑,老嬸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這是跟著來看熱鬧的呢。
“得來,你謝謝我就,就不用謝我全家了。”老嬸沒好氣得道。
夏大伯孃這才意識到自己口快說錯話了,“大妹子,那啥,我不是那意思,就是一時快說錯話了,你別介意啊,我就臭就是該打。”說著就要手往自個臉上招呼,就怕老嬸惱了,這樁婚事要是不只怕兒子以後做啥也提不起心思了。
老嬸趕忙起攔住夏大伯孃,“我說老嫂子,你這是幹什麼嗎?這要是讓孩子瞧見,還指不定以爲我怎麼欺負你了呢。再說我就那麼一說,又沒怪你的意思!”
夏大伯孃來這麼一下的確是嚇著老嬸也驚著林氏了,這咋說打還就真得往自己臉上招呼呢。
看著夏大伯孃那不知所措的樣,老嬸也知道不是裝模作樣,也就不與計較了,“行了,一大把年紀了給孩子瞧著像什麼樣,我可是來給你報喜的,可別在這樣了,瞧著晦氣!”
聽到老嬸的話,夏大伯孃也立時眉開眼笑,“對對,這可是喜事,大喜事。”復又轉頭問林氏,“這聘禮方面有什麼要求嗎?我們盡力準備著。”
也清楚夏天他們家也是看不上那點聘禮,但是也不想輕慢了,這聘禮的多就可以看出這婆家對新媳婦有多看重。
“這個我們沒什麼要求,大伯孃你看著辦便是,這林氏既然是我們家的人,自然也是從我們家出嫁,這嫁妝我們也會早早備著,我只有一個要求,這羅嫂是吃過苦過罪的,若不是著錦兒做了福妞的孃,才過上幾天安生日子,這要是嫁進你們家來,可要讓夏健兄弟好好待,莫要嫌棄是嫁過人的。”
羅嫂跟在邊雖然不過半年多的時間,但可謂是事事盡心,這人久了都是有的,這羅氏再嫁也就多這幾分心思。
夏大伯孃聽了林氏的話,忙不跌的保證道,“那是一定、那是一定的,這羅氏的況我們又不是不知,既然想聘自然不會嫌棄的。”
想了想夏大伯孃覺得還有一件事想敏說,“敏君啊,我還有件事想求你,你能不能和錦兒說說。我聽說這譽兒是被錦兒許給寶兒做書了。我想把他贖出來,這羅氏嫁進我們家,他也便是健兒的孩子了,我想讓他跟我們一起過日子。”
林氏一愣,沒想到夏大伯孃會說出這番話來,這多數人家是容不得這方帶著前夫家的孩子進門的,這夏大伯孃竟然還主提出要讓羅氏帶著孩子過來。
林氏一時不清夏大伯孃是啥心思,雖說本就打算把這母子二人的賣契還給他們,但還是不敢輕易輕口允諾。
這事還是回去問問錦兒的意思比較好,以錦兒的聰明說不定能猜到夏大伯孃究意是何意,便只對夏大伯孃道,晚些時候待夏錦他們回來,自己會和夏錦提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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