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著小楚子。
這話靠譜嗎?
祝無歡那個人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都沒將真心給他,憑什麼要他堂堂帝王先卑微的為遣散宮?
就算他要遣散宮,那也應該是高高興興的上了他,然后給他生個小公主小太子,然后撒求他,他再出一臉勉為其難的樣子,為遣散宮。
現在啥也沒做,就想讓他擺低姿態把捧上天,憑什麼?
萬一他都把宮遣散了,還是一心要干掉他這個暴君,本不想考慮他,那他堂堂皇帝還要不要臉面了?
他不是要丟臉丟到全天下人面前?
再說了,父皇那麼寵母后,偌大后宮獨寵母后一人,不也沒有遣散宮嗎?
老祖宗都說過,他們做皇帝的,可以不寵幸后宮里的人,但是不能沒有幾個人在那里做擺設,那些鶯鶯燕燕也是皇帝的臉面。
要是沒有那群后妃鎮宅,朝堂上大臣們就會天天圍繞著“后宮虛設”四個字不停的吵吵吵,沒一日消停的。
再加上他現在膝下沒有一兒半,這種時候還要把后宮所有人遣散了,大臣們怎麼想?
他這個皇帝“不行”的傳言怕是就要坐實了吧?
更甚者,他斷袖的傳言怕是也要坐實了吧?
長夜越想越覺得小楚子這話不靠譜。
孩子都沒有,遣散什麼后宮!
除非祝無歡那個人答應給他生個小公主小太子!
“行了,朕走了。”
長夜站起來,準備離開。
小楚子看著他的背影,冒死再一次開口。
“皇上。”
“男子希子從一而終,為夫君守貞,那您有沒有問過子呢?們又有誰不希,們上的男子能與們一生一世一雙人?”
“無非是當下男尊卑,子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力罷了,們只能依附于男子,只能含淚看著夫君三妻四妾……”
“可心深,誰不憧憬那獨一份的寵,誰不想要獨占自己的夫君?”
“男子不希子拋頭面跟別的男子曖昧,難道子就喜歡看到自己的夫君跟別的人卿卿我我濃意了嗎?”
“所以皇上——”
“若您能給皇后娘娘天下獨一無二的珍,娘娘又怎會鐵石心腸不為您心呢?”
“畢竟皇上您龍章姿,威儀堂堂,您還是天下最尊貴的男子,只要您能先奉上真心,這天下沒有任何子能抵擋得住您的意。”
說完,小楚子撲通一聲跪下磕頭。
“臣妾今晚言辭放肆了,還請皇上恕罪。”
“可臣妾是皇后娘娘從青樓里救出來的,臣妾對娘娘恩戴德,臣妾希皇上您能跟娘娘和和,琴瑟和鳴。”
長夜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人”。
這一刻,他對這個小楚子的印象稍微好了一點。
能冒死為皇后對他說這些話。
是個知恩圖報的。
“是有些放肆了,你就足一個月吧。”
長夜給了個可有可無的懲罰,就離開了翠竹苑。
反正這個家伙是進宮白吃白喝白看書的,別說足一個月了,就算足一年都能甘之如飴。
……
回到太極殿后,長夜沒去側殿找祝無歡。
他在正殿繼續批閱奏章。
一邊批閱奏章,一邊回想著小楚子那些話。
天下獨一無二的珍……
他只是對祝無歡這個人稍微有點好,覺得配做他小公主小太子的母后罷了,還沒到愿意給天下獨一無二的珍這地步。
再說了,都不主喜歡他,憑什麼要他先放低姿態先去追求?
又要將真心捧給,又要為遣散宮,憑什麼?那可是一心想干掉他這個暴君的人,值得嗎?
長夜越想越不甘心。
那麼多子趨之若鶩想上他的龍床,可他想跟親熱一下,還要用毒丸子廢了他,就這,還要讓他捧著自己的真心去獻給?
想得。
他生氣的將批閱好的奏章往旁邊一扔,黑著臉繼續翻開下一本。
小元子在一旁看著主子生悶氣,看得噤若寒蟬。
如今的主子,他是越來越搞不懂了。
唉,這難道就是陷的男人都會有的樣子?
那他這個太監可能這輩子都懂不了了,唉。
長夜沉浸到政務上,提神的濃茶喝了一杯又一杯,熬到半夜,他準備去睡了。
想起那個還在吃鵝的人,他問小元子。
“皇后還在吃呢?”
小元子抬頭看了一眼他。
心想,您讓皇后娘娘吃,人家娘娘不吃也不行啊,那不是抗旨嗎?
他恭恭敬敬回答,“回皇上,娘娘一直在吃,還讓素秋去膳房端了個鍋子來,鵝冷了就用鍋子熱一熱繼續吃……”
長夜腳步一頓。
還真這麼聽話?
按照那人的脾,不應該從系統商城里兌換點什麼東西來蒙混過關嗎?
除非……
是那系統商城里的東西太貴了。
舍不得買。
這樣一想,長夜就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是以為可以自己用積分兌換神奇的道來解決那些鵝,才會懲罰讓吃完,結果現在居然死摳門,不肯花積分買,非要靠那和肚子扛!
那他該拿怎麼辦呢?
任由一直吃下去?
可那鵝當時吃還好,隔了夜一直吃到明天,確定不會拉肚子嗎?
可是不讓吃吧,他堂堂帝王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已經說出來的話怎麼能自己往回吞?
他是不可能主讓停下別吃的。
他已經待很寬容了,好幾次為出爾反爾,今天他說什麼也要爭口氣,對漠視到底!
于是,長夜做好了心理建設,就若無其事的去沐浴了。
沐浴完畢回到房里,他寬躺在床上。
忽然側眸看著旁邊空的位置,他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在側殿的人。
他已經舒舒服服的準備睡覺了,可還在可憐的吃鵝……
他著跳的燭火,心想,說不定都吃哭了吧?
嘖!
是不是有點過于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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