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能想!
多想想頭蓋骨,多想想他的壞他的殘暴,堅決不能讓他住到心里去!
于是,平靜了一下心緒,將那剛剛冒頭的小苗苗,殘酷的掐死了。
長夜聽著的心聲,也想罵街了。
每一次泛起一點小漣漪,就立刻將心凍結,這什麼破心臟,這麼容易凍結起來的嗎?
看來他得用燒紅的烙鐵,才能在心里留下烙印!
心非常郁悶的長夜,接下來吃飯都吃得不香。
他每天絞盡腦想方設法往心里鉆,就連拖帶拽還上腳踹的把他往外面趕,太氣人了。
尤其是看到對面沒心沒肺的人還吃得那麼歡,他就更生氣了。
偏偏他還不能對發火。
他只能憋屈的告訴自己,莫生氣,莫生氣,吃得香是他家小太子想吃,他不能搶了的碗,壞了他家小太子。
于是,一頓飯結束,他小太子和孩子娘都吃得飽飽的,他著肚子下了飯桌。
祝無歡看到他一碗飯都沒吃完,驚訝的問道,“皇上,您這就吃飽了啊?不再吃點了?”
長夜幽幽看,“朕啊,氣飽了。”
祝無歡毫沒有自己惹他生氣的自覺,慢條斯理的說,“是那些大臣惹您生氣了?您都被氣得吃不下飯,怎麼能讓他們去吃得香呢?下一次他們再惹您生氣了,您就讓他們站在飯桌旁邊看著您是如何食不下咽的,一定能嚇得他們也戰戰兢兢寢食難安!”
長夜心呵呵,慢吞吞道,“哦?是麼?那朕方才食不下咽,皇后怎麼一點都不戰戰兢兢,反而吃得比誰都歡?”
祝無歡驚訝的看著他。
合著他這是在怪沒眼,不識趣,沒跟他一起肚子唄?
又不是惹他生氣了,憑什麼不許吃飯啊?
小心翼翼的建議,“臣妾是有點不識趣了哈,那臣妾今后吃飯之前先問問皇上您心,看您心吃飯?”
“……”
長夜抬手按著自己的心口。
不按不行,他怕它炸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起走到祝無歡邊。
他從素秋捧著的托盤里拿起一條帕,彎下腰摟著祝無歡的肩,一下一下的給拭著的紅——
“皇后啊,你哪兒都好,真的,就是不該長這張。”
說完,他在上惡狠狠的親了一口,就直起離開了。
祝無歡抬手按著自己被親的,抬頭看著他的背影,又好笑又生氣。
還有一點點,覺得他可。
既然覺得這張多余,那干嘛不對發火,還親?
嘖嘖,他是跑去吃了可多嗎?
掃視一眼周圍伺候的太監宮們,看到大家都在忍笑,也忍不住笑了。
素秋恭敬的遞上漱口的香湯,笑道,“娘娘,奴婢覺得皇上是真的把您放在心上了呢,自從那次廢后之事過后,皇上他就再沒有在您面前發過火——”
祝無歡一愣。
素秋繼續說,“有時候奴婢都覺得皇上他快要到發火的邊緣了,奴婢都做好了立刻跪下的準備了,結果,皇上他就是生生忍住了,自己生氣的轉頭走掉,也不會將火氣發到您上。”
祝無歡聽得有些恍惚。
是這樣嗎?
他對,真的格外容忍?
好像……
是的。
一開始穿越過來,輕而易舉就讓他改變了將祝家滿門抄斬的決定時,也曾經跟系統吐槽過,這個暴君怎麼跟歷史上記載的暴君不一樣?他明明還是理智的。
可是后來,他對一直很客氣,好像就習慣了他這個樣子,再沒有想過歷史上的他是如何殘暴的對別人的。
更沒有深想過,為什麼他唯獨對,這麼不一般……
還有,歷史上他直到三年后病逝,膝下也無一兒半,他應該是沒有寵幸過別人的,那為什麼現在就非要纏著生孩子呢?
真的只是因為他想生個孩子繼承皇位?
若是如此,那歷史上的他為什麼不急著找個妃嬪生孩子繼承皇位?
同樣是他,不可能歷史上的他不著急,現在就著急了。
除非,他想要的不僅僅是孩子,而是——
他想要,生的孩子。
“!”
意識到這里,祝無歡的心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抬手按著心口,心跳得有些快了!
低頭看著自己的心口,眼神有些茫然。
是會錯意了嗎?
暴君是喜歡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歷史上的他明明是斷袖啊,他的真是小元子啊!
究竟是如姬清風那般極其擅長造事實添油加醋的史太多,以至于野史錯把長夜當了斷袖,誤導了后人千年……
還是會錯意了,錯把暴君的一點寬容當了喜歡?
仔細回憶起穿越后跟暴君相的點點滴滴。
越想越心慌。
完了……
平時沒去回想不覺得,現在一回想,發現暴君真是對都對別人不一樣啊!
在他那里,好像一直有著特殊待遇!
問素秋,“你覺得,皇上是喜歡本宮的?”
素秋的眼神瞄了一眼娘娘鎖骨下面的紅痕,紅著臉說,“娘娘,您是咱們大寧史上第一個住太極殿的皇后,您也是皇上第一個寵幸的人。”
頓了頓,又說,“奴婢覺得,皇上是真心喜歡您的。在您不愿意伺候皇上的那些日子,皇上他從來沒有強迫過您,更沒有去過其他后妃的寢宮。奴婢覺得,莫說他是坐擁天下的皇上,就是普通權貴家的夫君,也很難如此了。”
抬頭看了一眼娘娘,又低聲補充,“皇上年多年,一直沒有寵幸過誰,說明皇上他不重。可皇上他就喜歡跟娘娘您一塊兒歇息……說明皇上他,重您。”
素秋一句“皇上不重,皇上他重您”……
又擊了祝無歡的心。
抬手按著自己暈暈乎乎的腦袋,站起往外走。
站在庭院里,著藍天白云,一臉恍惚的跟系統說。
【怎麼辦啊系統,你讓我干掉暴君的時候,我也沒想過他會喜歡我啊!他在喜歡我,我卻整天琢磨著干掉他,這是不是有點過于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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