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我想慢慢兒玩死紀新地產，您二位卻那麼急著幫他解？”

顧嘉翰的話說得對面二人直接愣住了，言向華和沈華強面面相覷。

終于，沈華強笑道：“顧總這話什麼意思？紀新地產得罪了我，我出手整治整治難道不行？”

言向華難得和沈華強站在了同一條船上：“區區一個紀新地產而已，難道以我們的實力還需要讓他茍延殘嗎？”

當然是要他死得要多快有多快了！這才符合他們商界大佬的份啊！

“呵。”顧嘉翰冷不丁笑了，“左右都是一個死，二位知道為什麼還有滿清十大酷刑嗎？嘖，簡單說吧，凌遲死的重點是死的結局嗎？難道不應該是盡三千刀的過程嗎？”

言向華和沈華強莫名一震，兩位老人似乎誰也沒想到面前的年輕人能談笑風生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個人，分明是含笑站著，可渾上下卻被冷漠包圍，仿佛是任誰也無法輕易靠近。

顧嘉翰輕嘆一聲說：“您二位是長輩，但是怎麼對付人這件事上還是得學啊。那江紀新……”他輕飄飄吐字道，“實在太便宜他了。”

“你！”言向華的面一沉，這小子也太目中無人了！

“嘉翰，我還在找你呢，原來在這兒啊。”陸徵信步穿過長廊走來，仿佛是才看見前面二位大佬，忙笑道，“喲，這不是言董和沈董嗎？真是巧了，居然在這里遇見了。之前在里面不好意思啊，我原本也只是隨口一價，哪知搶走了二位的心頭。這樣，回頭我就人把項鏈打包好，送到二位面前，就當小輩今天不懂事，給您二位賠罪了。”

大家都是生意人，自然聽得出陸徵這話是什麼意思，小輩都這樣說了，做長輩的自然更不好拽著不放了。

言向華輕哼了一聲。

“陸先生客氣。”沈華強跟著一笑，假客氣一句說，“陸先生買項鏈不會是送給朋友的吧？要真的是，恐怕我也不好奪啊。”

陸徵笑道：“說來慚愧，我這三十好幾朋友還沒個影兒，我干兒子也到快的季節了，原本是想給他備著送未來小友的。不過，這事不急，等以后再遇更好的吧。”

言向華一早就相中了那條項鏈，覺得特別配言蹊。

原因無他，鉆石夠大夠多！

言向華怕沈華強再假客氣，忙接話說：“既然陸先生這麼說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陸徵低頭看了眼時間，笑道，“今天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嘉翰，我們走。”

“嗯。”顧嘉翰轉跟上陸徵的腳步。

言向華和沈華強站在后面看著那兩抹越來越遠的影。

言向華點了煙，瞇著眼睛說：“陸徵邊的瘋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沈華強冷笑一聲道：“這小子的手段……有點狠啊。”

“話說回來。”言向華想起什麼，“那項鏈我要了。”

沈華強撐大眼睛：“做你的白日夢去吧！我差這點錢？”

“那怎麼著？現在是談不攏了是吧？”

“那就比試比試！”

“比什麼？”

二位大佬沉默一下：

“拋幣。”

“石頭剪刀布。”

正找了兩位大佬半天，剛剛趕到的周書和文書：“…………”

……

拍賣會場外，許蔚見陸徵和顧嘉翰一前一后出來，忙拉開了車門。

許蔚問：“陸先生，是回總部嗎？”

陸徵點頭，彎腰上車，回頭見顧嘉翰仍站著。

他蹙眉：“不上車？”

顧嘉翰徑直看著他道：“我給陸先生惹麻煩了？”

“不至于，先上車。”陸徵等他上了車，這才道，“里頭二位怎麼說也是商界的泰山北斗，他們對付行人的手段向來是快狠準，所以會不理解你的做法。”

顧嘉翰漠然道：“人世故這種東西我從來是不懂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尊重人。”

坐在副駕駛的許蔚悄悄往后座看了眼，顧總在人前從來都是端著一張笑臉，其實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麼。

只有在陸先生面前才會斂起笑，出他本來的樣子。

陸徵好脾氣說：“沒關系，你可以慢慢學。”

“我學不會的。”顧嘉翰垂下眼瞼道，“我沒什麼共能力，不知道什麼是快意和傷心。”連爸媽也說過他可能神上有問題。

他連自己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傷心都很難意識到，也只有通過陸徵的眼睛去判斷他做的事是不是讓他高興，還是讓他生氣了。

所以剛才，他到底生氣了沒？

顧嘉翰蹙了蹙眉，一剎那竟然回想不起來從會場走出來時陸徵到底是什麼表。

陸徵突然停了車，他徑直推門下車。

許蔚本能要跟著下車，陸徵制止了說：“不必下車，我去去就來。”

五分鐘不到陸徵就回來了，將手里的東西遞給顧嘉翰說：“喝吧。”

顧嘉翰有些詫異問：“熱巧克力？”

陸徵點頭說：“甜品會刺激人的多胺分泌，喝了會讓你心好點。”

顧嘉翰一臉茫然說：“我沒有心不好。”

陸徵嗤的一笑：“是我覺得你心不好，我的心也會跟著不好。”

“……嗯。”顧嘉翰沒再說話，低頭就喝。

他無所謂喜歡不喜歡，陸先生高興就好。

車子平穩上路，許蔚開始小心跟陸徵報告接下來的行程。

陸徵抿聽著，目時不時看看邊的人。

當年的確是他手幫了他，可是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嘉翰啊，其實你不用這樣小心翼翼地討好我。

因為，無論你做什麼，我只要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