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金朝出來去樓下車里那陸徵落下的手機,看見門口的兩人,不免皺眉說:“寧教授和言小姐怎麼站在這里,不進去嗎?”
“正要進去。”言蹊說著和寧昭一起進了屋。
因為常年有人打掃,顧嘉翰家里一如既往地干凈。
臥室傳來說話聲,寧昭打算進去。
言蹊一把拉住了他:“表哥,話還沒說完呢。”
寧昭有些猶豫:“我自己還沒弄清楚呢,總之就是路隨在夢里被坍塌的屋頂砸到,據說那個地方是嘉翰約他去的,但是到點了嘉翰沒有及時出現,所以他一直覺得是嘉翰想要殺他。但是在嘉翰的夢里,他眼看著意外發生,最后一刻他沖進去救人了。”
言蹊聽得有些云里霧里。
寧昭似又想起什麼:“哦,對了,他們同時夢到出現在一個酒店,那酒店在桐城,什麼來著……”他努力想了想,“哎呀,它改了好幾次名字,我一下子記不起來了。”
寧昭畢竟也四年沒去過桐城了,他本來也不是桐城人,記不得也正常。
但言蹊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就口而出:“桐城的瑞雪酒店?”
寧昭的眼睛亮了:“對對,就是它。想起來了,它原來晨曦是不是?”
是的,它原來晨曦酒店。
可是,路隨和顧嘉翰怎麼會同時夢到出現在瑞雪酒店的場景?
屋頂坍塌……
不會是——
言蹊的心口一沉,口問:“什麼時候?”
寧昭愣了下:“什麼?”
“我是問,他們夢到的那個場景是什麼時候?”
“這……”寧昭不太確定,“不知道,但好像是個冬天……”
寧昭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言蹊快步走進了主臥。
顧嘉翰就坐在床上和宋也閑聊著,陸徵則站在靠窗的位置打著工作電話,差不多是在聽那邊的人說,他時不時地應聲,但目卻始終落在顧嘉翰的上沒有移開。
看見顧嘉翰和宋也聊得高興,陸徵也會下意識跟著笑。
顧嘉翰抬頭就見言蹊進去,含笑問:“怎麼了,蹊蹊?”
言蹊悄然握了拳頭走到床邊,深吸了口氣問:“嘉翰哥,你夢里那個瑞雪酒店的場景……你看到過一個穿著夏天連的孩嗎?”
顧嘉翰擰眉:“沒有啊,怎麼了?”
夢里,他注意路隨了,而且在夢里,他包下了酒店一樓,餐廳里除了路隨就只能服務員,哪里有什麼穿著連的孩?
再說,那是大冬天吧?
顧嘉翰記得夢里下著雪,酒店外的廣場上積雪很高,差不多都到人的小了,哪怕是夢里,這樣的天氣也不會有人穿著夏天的連吧。
沒有嗎?
言蹊有些恍惚,是弄錯了吧,怎麼會這麼奇怪呢?
再說,那件事都是前世的事了,e國的事后,言蹊能肯定不管是顧嘉翰還是路隨都不可能是重生過的人。
看來是想多了。
“蹊蹊?”顧嘉翰下意識坐直看。
言蹊勉強一笑:“沒什麼,就是聽表哥提了你那個奇怪的夢,我隨便問問。你出院回來折騰一路也累了,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倒是宋也來了興趣:“什麼夢?”
顧嘉翰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枕頭上,這才說:“我夢到路爺被一顆炸.彈埋了,我想去救他,跟著被埋了。”
顧嘉翰的話帶著幾分玩笑的味道,走到門口的言蹊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宋也笑起來:“都什麼跟什麼,就算在夢里也不上路隨和你一起死吧?”
言蹊猛地轉問:“是炸.彈?你確定嗎?”
顧嘉翰微怔后,點頭:“確定,我記得好多人從二樓跑出來,說樓上有炸.彈,應該是個自制的炸.彈,威力沒有很大,但足以炸毀二樓地板……”說到此,他頓了下,大約意識到說得太多,自嘲笑道,“就是個夢而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你們不必當真。”
宋也果然嘻嘻哈哈扯開了話題,又和顧嘉翰談論起了海市的食,畢竟對于一個馬上要離開海市的吃貨來說,這應該是一大不舍的原因了。
言蹊仍是原地站著。
什麼不必當真,因為這本就是真的!
所以前世拿著炸.彈把江家三口炸死時,路隨就在一樓的餐廳!
分明上樓的時候看過一樓沒人才上去的!
還讓二樓的賓客們都離開了,還以為當天是江雪見的生日,瑞雪酒店沒有對外營業,而的炸.彈能炸沉二樓地板,但并不會完全炸毀整棟酒店大樓。
以為已經將傷害降到了最小!
沒想到路隨在一樓!
而顧嘉翰為了救路隨也在炸時沖了進去……
以為大仇得報的前世,居然無意中害死了路隨和顧嘉翰。
“蹊蹊?”寧昭見言蹊的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他急著問,“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他手想去扶言蹊坐下,卻見面前的人快步往前走到床前。
言蹊的聲音帶著微:“這個夢,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的?”
“嗯?”顧嘉翰抬眸對上言蹊的目。
正巧那邊陸徵收線,他邁步走過來說:“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從四年前寧教授生日那天后,是不是,嘉翰?”
顧嘉翰應聲:“好像是的。”
四年前寧昭生日那天,是言蹊這一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認識顧嘉翰。
是因為……因為他們有了真正的接嗎?
對,顧嘉翰在拉住的手后突然頭痛裂,他是因此才放開的手的。
言蹊的口發悶,原來和顧嘉翰的羈絆在這里,一個在前世救了,卻被間接害死了的恩人。
所以后來寧昭帶他出國后,和打電話提及顧嘉翰夜里時常難以眠也與不了干系,卻還以為全都是因為陸徵。
“對不起。”言蹊俯抱住了顧嘉翰,“嘉翰哥,對不起。”
突然起來的道歉令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懵。
顧嘉翰怔忡兩秒才手上言蹊的后背:“怎麼好端端說對不起,和你又有什麼關系?”
顧嘉翰抬頭看寧昭。
寧昭一攤手表示也很懵,他站著看了會兒,想上前問問言蹊,卻見言蹊突然站了起來,說了句“有點事”就轉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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