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忙說：“定哥說這回爺您至等待半個月，所以吃的用的就都買了些。”

路隨看著他們整理，又催促大順小順趕收拾，一會跟著言蹊去機場。

楊定忍不住問：“還讓他們保護言小姐？”

“嗯。”路隨總覺得心里有些不踏實，找人跟著言蹊他才放心。

楊定從廚房盛粥出來，又說：“早上夫人給我打電話，問您的腰怎麼樣，我回一切都好。”

路隨嗤的笑：“現在都不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楊定嘆息：“您也不接電話，其實夫人很關心爺的。”

路隨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他何嘗不知道。哥哥路陵的過世對媽媽打擊很大，也從一定程度上造了現在的偏執，他有時候真的不愿意跟吵，久而久之就變得不接電話了。

楊定跟著坐下來一起吃早餐：“我們帶來的藥剩余不多，夫人會再寄些過來，本來只是晚上著，這幾天下雨，爺白天也別取下來了。”

路隨應了。

說到這個，楊定心大好：“這次還真的多虧表小姐，不然爺每次雨天都得遭罪。之前聽說這藥能調理舊傷，讓細胞再生，我還以為天方夜譚，現在看，果然天外有天。”

隔壁傳來汽車引擎發的聲音，路隨回頭見言蹊的車開過，接著大順和小順也開車跟了上去。

楊定又問：“爺今天在家休息嗎？”

路隨收回目說：“一會去一趟梅園新村，讓陸叔有空去集團看看吧。藥研究沒那麼快，弄不好是場持久戰。寧教授若真給顧嘉翰治上一兩個月，陸叔一直放著生意不管，這時間怕是都夠陸氏集團倒閉了。”

楊定聽得直笑：“要不要這麼夸張，要不爺幫陸先生去管理管理陸氏集團？”

路隨嗤聲：“讓我搞搞研究還，我做生意我是真不行，別是讓我十天半月就搞破產了才好。”

還有一個原因，路隨昨晚收到了帝都那邊發來的幾張監控視頻截圖。

……

許蔚一早就過來，帶了一堆要陸徵簽字的文件，又跟他報告了查姜醫生的一些況。

“陸先生，姜醫生沒有問題，一切都很正常。”

陸徵抿點頭，這個結果和寧昭猜測的一樣，藥是通過姜醫生的手給嘉翰注的，但想害嘉翰的人絕對不是他。

這大約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陸徵實在不愿意相信姜醫生會害他們。

面前的文件剛簽了一半，洗手間里傳來一陣“咣當”聲，陸徵忙丟下筆就沖進去。

里面的架子翻到在地上，顧嘉翰正扶著洗手臺想站起來。

陸徵快步上前去扶人：“怎麼了，頭暈？”

“嗯。”顧嘉翰點頭。

“來，慢點兒。”陸徵將人半抱住，覺得出他的呼吸有些不順，便又擰眉問，“哪里不舒服，嘉翰？”

顧嘉翰一手撐著洗手臺，聲音有些忍：“我胃有點兒疼。”

是t-23的后癥。

他不久前過胃部手，現在胃是他所有里最脆弱的。

“沒事，哥給你找點胃藥。”

喂顧嘉翰吃了藥，又看著他吃了點東西，顧嘉翰便催著他先把工作做了。

陸徵用最快的速度把剩下的文件簽了。

許蔚將一摞文件都抱在懷里，有些為難說；“陸先生，下午有個會……”

“推了。”

“推、推不了啊陸先生。”

“班還是得上啊，陸叔。”路隨的聲音自門口傳來，“要不然您算算這段時間為了給顧嘉翰治病花錢如流水的賬單？您再不好好工作，恐怕連醫藥費都付不起了。”

他沒進門，和楊定一起站在門口。

原本是不想上來的，來時路上和寧昭打了個電話，路隨覺得也別那麼矯了，可往門口一站，他卻仿佛又突然想到，的確他是不想進顧嘉翰的家門，也許顧嘉翰也本不希姓路的人進他的家吧。

陸徵蹙眉：“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

外面的雨還沒有停，楊定手里的雨傘還在滴著水。

顧嘉翰起便讓他們進來。

路隨下意識怔了怔，看著面前這人似乎完全沒有他心里的別扭想法。

陸徵忙拉住顧嘉翰：“你去哪？”

“燒點水。”他回頭看了陸徵一眼，“下雨，外面怪涼的。”

許蔚趁機先下樓去等陸徵。

陸徵沉了臉看路隨：“你腰上有舊傷，下著雨，你過來做什麼？”

“監督您上班啊。”路隨輕笑。

楊定忙說：“陸先生放心，爺的傷好多了。”他又稍作解釋了一番。

陸徵聽聞后才終于放了心。

楊定將滴水的雨傘倚在門外，才跟路隨進門，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往玄關一站，有些局促。

顧嘉翰給他們倆泡了茶。

路隨看著面前兩只不同的杯子輕輕皺眉，這人生活的也忒不講究了吧，杯子還單地買？就不能買上一套？

顧嘉翰給好說歹說，陸徵才答應去開會。

他換了服出來，又忍不住看了眼路隨。

路隨往沙發上一坐，像個大爺：“怎麼著，還怕我給他弄死了嗎？”

陸徵擰眉：“小隨！”

“行行行。”路隨無奈說，“我好好說話，您趕走吧，別讓許書等久了。”

陸徵走時覺特別不放心。

顧嘉翰送他到門口，道別后，回看路隨也沒喝茶。他也沒這個閑心拉路隨一起聊天，畢竟他們叔侄本來也無話。

倒是楊定輕聲問了句：“顧總要回房休息嗎？”

顧嘉翰走到臺，看著下面陸徵的車離去，他才應了聲：“二位自便吧。”

“等等。”路隨扭頭看著他的背影說，“當年你是唯一一個近距離接過殺害我哥兇手的人。”

顧嘉翰扶著門口的手指發，那件事，他事到如今還要來審他嗎？

路隨翻出手機上的截圖，這是他之前研究殲-35時遭遇過幾次意外時，被監控拍下的形跡可疑的人，或許，就是當年殺死路陵的那群人。

他朝向顧嘉翰：“上面的人，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