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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志》 第609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

孫濤江自打那天陪嚴朝海釣完之后,便一直忙著在外地出差。因為南向海運的開通,讓江臨市里的領導也看到了商機。

南方的小商品、小五金等產業都逐步發展起來了,可江臨地區在這方面,明顯還比較滯后。而放眼全省,周圍還沒有一大型的商品批發城,因此江臨市決定,把西坊區一帶的老批發城,給搞一個大型的流商品集散地,以此來提振老城區的經濟。

所以這方面便用到了孫濤江,因為他的港口貨運極為重要。同時孫濤江在南方,也有些人脈關系,所以將南方的小商品給引進江臨,然后輻全省;同時把省的一些小商品,再通過江臨商品批發城的中轉,由黃龍港運到南方市場。彼此間的貿易一流通,對江臨市的經濟發展,將會起到極大的促進作用。同時孫濤江的海運生意,也會跟著紅火起來。

這種事孫濤江自然不會含糊,連續十幾天下來,他在南方忙得不可開

6月下旬的上午,他正跟客戶談著生意,家里大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他堂哥的那件服給翻出來了,問他什麼時候過來拿。

孫濤江簡單代了幾句后,便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嚴朝。

喂嚴總,您要的那種紐扣,我大伯給翻出來了。我在外地出差還沒回去,您要是方便的話,就自己去黃龍鎮取吧。我大伯住鎮南村,由村碑往西,第二戶開商店的就是。我都跟他說好了,您直接找人過去拿就行。孫濤江做任何事中有細,既抓著事的大面,小的生活瑣碎也從不拖延。

喲,沒想到孫總心思這麼細膩,我還以為您把這事兒給忘了呢!嚴朝突然接到這個電話,也是愣了一下。孫濤江多日沒給回信兒,他以為對方早把這事兒給忘了,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事。結果卻沒想到,這個人還真是言而有信,說給辦就給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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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這邊還要忙會議,明后天才能回黃龍。您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等我回去以后給捎到港口,回頭讓陳紅幫您取。孫濤江十分客氣道。

不用!都是些私事,我待會兒就開車過去。孫總,謝謝了!

兩人掛掉電話之后,嚴朝就帶著陳紅從縣酒店里出來,開車直奔黃龍鎮而去。

孫濤江給的地址很詳細,車子越過黃龍港,沿著鎮街道一直往南,鎮南村的村碑遠遠地就能看到。

倒是陳紅好奇地問:你什麼時候有收集紐扣的嗜好了?怎麼以前沒發現?

哪兒是什麼狗屁嗜好?是明康集團的董事長,要找一枚扣子的主人。他說那紐扣的主人,就是黃龍縣本地的。這大海撈針的事,也就憑個緣分吧。

你這麼大的一個職業經理人,明康的董事長卻讓你辦這種事,這不是大材小用嗎?陳紅咬著人的,眼神里卻著幾分幽怨;自己崇拜的男人,竟然被老頭子這麼使喚,那老頑固還真不拿豆包當干糧。

倒是嚴朝十分灑地笑說:格局小了吧?董事長能把私事給我辦,就說明他是打心里信任我!而且你以為這只是一枚紐扣的小事?這紐扣背后的人,對董事長肯定極為重要!如果我能把這件事給辦好,保不齊將來,董事長會給我極大的回報!

車子由村碑向西,大街邊的廣告牌上,就寫著商店二字。

嚴朝帶著陳紅下了車,商店里的老兩口,看到一個戴耳釘的男人進來,還以為是二流子呢!

你買煙?老婆子一臉張地問。

大娘,這里是孫濤江先生的大伯家吧?我是他朋友嚴朝,過來拿服的。嚴朝客氣而禮貌地笑著,舉手投足間,又著城里人的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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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兩口這才把心放下來,老頭推著老婆子說:濤江的朋友過來,你趕帶里屋去奉茶。

嚴朝也不客氣,跟著老人穿過商店,就走到了后面的院兒里。家里收拾的還干凈,就是有子老人味兒,陳紅聞不了這種味道,索連屋都沒進,就鼻子在院子里等著。

嚴朝進去以后,老人就從柜里,拿出一件黃藍的老款襯衫,那襯衫上還有四個大兜,兜上也鑲著黃銅紐扣,跟嚴朝手里的一模一樣。

這要是放在二三十年前,樣式確實十分新穎,那個年代的服,都講究挎兜多,能多裝東西。

對對,就是這件服!嚴朝趕從老人手里接過服,卻發現這服保存完好,上面的紐扣一個也不。所以這也就意味著,董事長要找的那個人,并不是孫濤江的堂哥。

嚴朝趕又問:大娘,當時除了您兒子穿這件服外,還有誰有這種服?

老人抬著滿是皺紋的臉龐,微微搖頭說:多年前的事了,我哪兒還記得?

嚴朝趕從錢包里,掏出有七八百塊錢,塞進老人手里說:大娘,這服我不白拿,按古董價來收。

別別,你這是揍啥?你是濤江的朋友,哪能要你的錢?大娘我不是嫌麻煩,是真記不得了!要不你問問我家老頭子,他常在外面跑,懂得比我多。老人趕忙推著手里的錢道。

我都跟濤江說好了,就按這個價錢收,您就拿著吧,畢竟翻這麼件舊服,肯定也不容易。嚴朝是把錢塞進了老人兜里,這也算是還了孫濤江的人

兩人推完之后,嚴朝就帶著那件服,走到前面商店里道:大伯啊,您還記不記得,曾經還有誰穿過這件服?按歲數算的話,那人當時應該20出頭,現在大概有50歲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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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的不就是我兒子濤海嘛!老人叼著煙袋,靠在玻璃柜后面的椅子上笑道。

除了濤海大哥呢?他同歲的朋友里,有沒有人穿過這種服?嚴朝趕又問。

有!老人的記憶還比較清晰,他咂著煙袋說:這件服,我記得是濤海跟獻忠、俊山那幫子小青年一起,跑去市里買的。那個年代的小伙子也不嫌累,去市里全憑兩條。不過這服當年也貴,稀罕嘞!你大哥買回來的時候,還被我拿子揍了幾下,太不會過日子了!

老人在那里絮絮叨叨,嚴朝卻轉著眼睛笑道:大伯,您說的這個獻忠、俊山,家住在什麼地方?

老人磕著煙袋鍋子說:就新興鎮的高王莊,不過現在聽人說,高王莊好著呢,都搞什麼旅游了!獻忠和俊山都是那村的,跟你家大哥還是在縣沙場認識的。當時獻忠開大車,在沙場還當過司機,那時候可風了。

老人的這話,把嚴朝嚇了一咯噔!這個紐扣的主人,可千萬不要是高王莊的。因為自己現在,正想辦法對付高王莊呢!

那除了這倆人,您還見誰穿過這種服?嚴朝趕又問。

服當年可不便宜,還得上市里買。當年能穿這服的不多,你大哥還是穿這服結的婚。旁人我還真沒見過,那時候又沒客車,不像現在通這麼方便,也就這幫吃飽了撐的小年輕,才會腦瓜子發熱,跑去市里出這麼個洋相。提起當年的往事,老人出了回味般的笑容。

只可惜自己那兒子啊,當年好好的漁廠給干垮了,丟了臉、得罪了人,到現在也只有過年,才能回老家一趟。他也想念兒子,更想念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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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朝眼看著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便與老人禮貌道別。

他提著服坐進車里以后,倒是旁邊的陳紅一臉嫵地嘲笑道:你可真行,花800塊錢,買一件30年前的老古董。人家上面這紐扣也沒,你買了它能做什麼?

不是要給孫濤江還個人嗎?好歹人家把這事兒記心上,給當個正事兒辦了。再者說,這不又打探出兩個人嘛!一個獻忠,一個俊山。要是沿著這條路子下去,保不齊還真有所收獲!嚴朝自我安道。

這倆人可都是高王莊的,你敢往深里打聽?敢跟明康集團的老板匯報?陳紅一句話,直接懟得嚴朝臉青一陣、白一陣。花了錢,買了個驚嚇,嚴總,您這麼聰明的人,也有失策的時候啊!這服是白瞎了,趕扔了吧。省得被明康董事長發現了,再往深里一追查,你不是沒事找事嗎?

嚴朝也是窩著一肚子火,怎麼什麼屁事,都能跟那個高王莊扯上關系?他攥著手里的服,平復了許久的緒,才半開玩笑道:這錢不能白花,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往上一穿,咱倆還能玩兒個年代穿越的景模擬,讓你嘗一嘗那個年代男人的滋味。

滾蛋!我可沒有這麼土的服跟你搭配。陳紅的臉頰一熱,不過要是往深里一琢磨,還真是刺激的。

邱國昌站在自家廠區的門口,看著一輛輛的運料車,正朝著高王工業的廠區運貨,他的腦袋都有些眩暈了!高王莊的人原來不是傻子,不是只管生產不管銷售的土憨憨,更不是把所有希,都在劉建設上,讓劉建設施加命令,來迫廈州企業進行瘋狂采購!

他們的倉庫里,就沒有積過貨,而是通過黃龍港,全都朝著南方市場奔去了!

邱國昌有一點好的地方就是,當事超出自己能力的掌控時,他絕不托大,更不會瞞著不報。事已至此,趕把嚴朝來商討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返回到還未完工的辦公樓,在近乎于坯的臨時辦公室里,拿電話打給了嚴朝。

嚴總,出事了,可能事的發展方向,跟咱們之前預想的不太一樣。邱國昌握著電話,微微抖道。

慌什麼?到底什麼事?嚴朝開著車,正駛出黃龍鎮。

一兩句話說不明白,您還是來一趟高新區吧。我就在聯達機械的辦公樓,我要說的事十萬火急。

邱國昌算是自己的老伙伴了,正常況下他不會這麼慌張。嚴朝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便趕收起跟陳紅的打罵俏,踩著油門就朝高新區的方向奔。

進到廠里以后,邱國昌趕把兩位請到了辦公室里,他還要忙著沏茶,嚴朝直接拍著皮鞋上的塵土說:還忙這些沒用的干什麼?你有事兒就說!

咱們被耍了,您的那套做空計劃,估計已經被高原給破了!邱國昌端著茶壺,壺里的水都在往外抖。

不可能!嚴朝覺得老邱在開玩笑!高王莊的產品不知名,短期不可能打開外部市場。即便他們有意向外突破,那也必須要通過黃龍港的海運。可港口就一直沒傳來過高王工業的消息,他們那麼多產品賣給誰?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里,他們怎麼打開市場?

嚴朝也經常詢問南方相關領域的朋友,那些人兒就沒聽過高王工業這個牌子!高原是不可能突破的,除非太打西邊出來。

可邱國昌卻說:昨晚我看到了高王工業的大批運輸車,他們的貨,在黃龍港是以安途運輸公司的名義發出去的。而且這里面肯定有孫濤江幫忙,那貨單上都沒注明是什麼品。他們的貨,集中發往京海港,而且早在月初就開始發貨,這就證明他們早就把南部市場給打開了!.七

嚴朝瞪著難以置信的眼睛還要爭辯,邱國昌卻打斷說:嚴總,不用再懷疑了,我都已經核實了!如今現在被套牢的,了咱們!

可南方的型材市場競爭那麼激烈,他們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把他們那麼龐大的產能給銷售出去?而且神不知鬼不覺,我在京海也有朋友,并沒有聽說過高王工業這個牌子!

嚴朝依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這完全不符合邏輯。高王工業的產能那麼龐大,從京海港向陸輻的話,不可能不搞出靜!這會不會是對方的圈套?他們在京海市周圍租了倉庫,假裝做出一副暢銷的模樣!然后出破綻讓咱們著急,以此來迫使咱們趕跟對方修復關系,來采購他們的產品?

邱國昌一聽,這嚴總的頭腦就是不一樣,整個事件想下來,也確實有些令人費解。那麼多貨運到京海,卻在市場上一點靜也沒有,這是不符合市場邏輯的。

難不真是高原制造的假象?故意讓廈州的團隊著急?

要不咱們還是先停一停,及時止損吧。別到時候高王工業沒被做空,咱自己卻先扛不住了!于投資的陳紅,對于危險信號,還是有著異于常人的冷靜。

止損?現在止損還來得及嗎?這麼大的廠區搬不走了,這麼多的機械設備,咱們往哪里存放?難不讓嶄新的設備變二手貨,再低價理掉?嚴朝深皺著眉,在閃閃發的耳釘下,他著拳頭咬牙道:這就是高原的鬼把戲!高王工業的型材,更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打開南方市場!項目繼續推進,不用停也不能停!高原又是運費又是倉儲,這將是一筆高昂的支出,他肯定扛不了多久!我有預,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他們興許都挨不到10月,就得宣布破產!

人有的時候啊,太聰明了未必是好事。想得太多,可能就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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