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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 第二百三十四章:坐享其成

第234章坐

林蘅出事了。

謝喻白活了二十多年,從沒有似此刻這般慌張無措的。

他的母親,是在生他的時候,難產,大出,沒活下來。

長大后,父親和大哥同他講,他每每心懷愧疚,可也沒有這樣的

父親續弦再娶,是在他五歲的那年。

繼母出生高門,真正的大家閨秀,舉止得,行為端方,對他們兄弟兩個,視如己出。

小的時候他沉默寡言,不說話,后來繼母勸他,母親在天之靈,一定不想看他這樣。

就這樣勸啊,勸啊,足足寬了他有三年的時間,才把他慢慢的教好過來。

從那之后,他謝喻白的人生,順風順水,得風得雨。

直到遇到林蘅——

小姑娘家總是的,林蘅又生的貌,陪著溫桃蹊住在客棧里,他不好說什麼,反正林家人對也不好,住在外面,說不得還自在些,只是安全上,他總是不能徹底放心。

人心都是偏私的。

天寧客棧里,無論是溫長玄,還是陸景明,遇上任何事,都只會以溫桃蹊為先。

所以他就安排了人,每日都盯著林蘅的一舉一,卻并不打擾

那天溫桃蹊和林蘅兩個從客棧出門,去赴約,他的人就立時來回了他。

幸虧是他多留了心眼兒,加上并不知還有溫長玄玉佩之事,便以為兩個姑娘涉世未深,不防備人心險惡,這才帶了人,匆匆出府,一路趕過去。

對方是把兩個姑娘約在了靠近城西門的長安客棧中的。

長安客棧比不上天寧客棧,攏共也就那麼三層小樓,滿打滿算下來,也不過十來間客房,平日里實在是不怎麼起眼。

謝喻白帶著人匆匆趕去的時候,兩個姑娘其實已經到客棧有些時候,問清楚了人進了哪個房間,謝喻白一句話都不多說,帶了人就往樓上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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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客棧的小伙計愣是沒攔住,謝喻白就已經把閉的房門給踹開了。

燃了大半的迷香在香爐中散落著,香爐灰里明顯提前加過水,如果等到香燃盡了,人在昏睡之中被帶走,再想察覺出這房間曾有過迷香痕跡,是很難的。

謝喻白鬢邊青筋,在看見了癱倒在地上的林蘅和溫桃蹊時,凸起來。

好在兩個姑娘出門時候帶了帷帽,客棧里的小伙計也沒瞧見們的臉,不然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大開殺戒!

而后謝喻白吩咐隨安去商行買回幾個小丫頭,又長隨小廝去準備梁頂轎,給足了小伙計銀子,威的讓他永遠閉上,拿春藤椅把兩個姑娘從二樓的客房抬下去,轎又進了客棧一樓正堂中,就這麼著,把人給帶回了他暫租的宅子里,之后才隨安趕去尋溫長玄回來。

回憶起先前發生的那些,謝喻白還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他多留了心眼,派了人跟著林蘅,這一切,怕都不可挽回。

他心的姑娘,會遭遇什麼,他簡直不敢想象。

此時同陸景明和溫長玄二人把這事兒娓娓道來,他話音落下,指尖不易察覺的抖了抖:“我想安排下手的人,也算是周全,一方面,從今日席間走長玄的玉佩,以此為憑,騙取兩個姑娘的信任,另一方面,把姑娘們騙到長安客棧中,迷香是早就準備好的,香爐里早加過水,而且他們并沒有等在客房中,我猜想,八是算著時間,等著迷香燃盡,兩個姑娘昏沉不省人事的時候,再把人弄走。”

“那間客房……”

“客棧的伙計說,也是個七八歲大的孩子定的客房。”

陸景明話沒問完,謝喻白就先攔了他的話,回答了:“聽伙計的意思,像是城中的小乞丐。本來他以為是跑到客棧搗的,但是那小乞丐扔了一錠銀子,只說定一間客房,其他的什麼都不要,他就沒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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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周全又妥善。

到天寧客棧送信的,是個孩子,到長安客棧訂客房的,又是個孩子。

陸景明皺了眉頭:“這個人,一定對兩個姑娘很了解,知道兩個姑娘年紀雖然小,卻是機敏聰慧的,不會輕易上當,所以才走長玄的玉佩為憑。而且……”

挲著下,略想了想:“他對我們的行蹤,也是了若指掌。”

溫長玄沉聲嗯了一嗓子:“如果說把我拉去喝酒,是早有預謀,那你不在客棧中,回了胡家,就一定是他事先不知道的。他得趁著我們都不在,才能到客棧把桃蹊們騙出來,只不過是算了謝二這一茬,計劃才撲了空而已。”

可是在杭州城,又有什麼人,會對們兩個的,這般了解呢?

走玉佩,盯著他們的行蹤,那就是早有預謀。

那便是早知桃兒來了杭州。

從一開始,沖著桃兒去……

陸景明眸倏爾一沉:“也許,我回了胡家,他事先也知道呢?”

謝喻白面上神一僵:“什麼意思?”

陸景明側目過去:“今天原是姨父有些事要問我,才派人把我到家里去的,但這個事,同林月泉,是有關的——”

他拖長了尾音,看看溫長玄,又看看謝喻白:“如果是里應外合,是林月泉沖著三姑娘而去,先去了一趟胡家,那自然也就有了后來姨父把我到家中去的事,不然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而去也只有林月泉,既了解桃兒,又知道林蘅,且機十足。

好巧不巧的,他今天一大早登胡家大門,談什麼合作的事。

恐怕他的目的,并不是與胡家合作,只是單純為了把他引開而已。

謝喻白臉越發難看,溫長玄鬢邊更是青筋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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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一里外的清月觀旁,有三間茅草屋,早年間有一戶姓楊的人家,老兩口帶著三兒兩,常年就住在這里,去年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舉家搬進了城中,這三間茅草屋,就再沒有人住。

只是道觀里的人,隔三差五的,又總能聽見屋里有說話的聲音,或是些別的靜。

今年年初那會兒,本來主持是要報的,怕有什麼不干凈的東西,可轉念想想,守著個道觀,就挨著的茅草屋,真要說有不干凈的東西,恐怕這清月觀的香火,往后就要徹底斷了。

于是嚴令道觀里的人誰也不許多胡說,誰也不許到茅草屋那里去生事,就權當不知道而已。

眼下三間茅草屋鄭重的那一間,房門微微打開了一半,風吹過的時候,破舊的木頭門打擺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屋里坐了個周肅冷的男人,上穿了件褐大氅,兜帽戴起來,把他整張臉遮擋的嚴嚴實實。

他旁邊兒還站了兩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兩個人肩頭瑟瑟,對視一眼,誰也不敢說話。

“呵——”

男人倏爾冷笑了一聲:“人不見了?”

站著左邊的男人忙不迭的點頭:“迷香燒了一半,就被人給按滅了,也沒帶走,就留在香爐里,我們算著時辰派人去的,沒敢從客棧的正門進,怕給人瞧見了,從后墻順著爬上了二樓,進了屋里,可一個人都沒有,也幸虧咱們的人機警,本沒敢多待,又從后墻順著梯子爬下來,趕溜了。”

男人聲音越發肅然:“然后呢?”

“然后就……就他們繞去前門看了,客棧里有好些生人臉孔,裝作要吃飯,進了客棧,瞧著二樓那間房門閉,倒是沒人把守,可那些生人,眼神老是往樓上瞥,估著,就是等在客棧里,要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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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臉孔?

男人原本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倏爾手上作一頓:“壞了。”

站在旁邊兒的兩個男人,更不敢說話。

坐著的男人了聲王六:“他們兩個,這些天,就蹲守在謝喻白租住的宅子外頭,好好看看清楚,在客棧里見到的那些人,有沒有出謝喻白的宅院。”

謝……謝喻白?

謝喻白的名號,就連他們這種小人,也是聽過的。

今年四月里,朝廷殿試,新科登榜,出清貴,又的確有才干本事,不靠著他爹,不靠著他老師,愣是自己科考,中了二甲第二名。

這科考路走了一遭,憑著那個做侍郎的爹,還有他的那個老師,這位謝二公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的。

這怎麼又扯上他……

王六聲兒:“您是說,京城謝家的,二公子?”

男人瞇了眼,嘖聲咂舌,不悅的看向王六:“怕了?你不是一向自夸,說你辦事,手腳干凈又利落,不會留下任何把柄嗎?”

王六嚇得不輕:“不是,這不是把柄不把柄的事兒……”

他咬了咬牙,一橫心:“得罪了謝喻白,那可是把侍郎府給得罪了的,況且我雖然不是什麼場面人,也知道,他的那個老師,最喜歡的,就是他這個關門學生,您這……您這辦差事之前,也沒告訴咱們,這里頭還有謝喻白的事兒啊。”

他就是辦點兒事,賺點銀子花,可沒真的想把命給搭進去。

男人譏笑出聲來:“你手上,這些年,說五六條人命吧?黃花大閨,也糟蹋了十幾個吧?王六,知府衙門都沒抓著你,遇上個謝喻白,你倒怕了?”

知府衙門?

知府衙門都是些混吃混合的草包,底下的那些差衙役,有幾個是認真辦事的。

韓齊之是個有本事的,但那有個屁用。

他是知府,一天到晚的,手上過多事兒,恐怕都不知道他王六是誰。

那謝喻白?

他干這行的,這點兒心眼兒還有。

迷昏了兩個姑娘,結果這倆姑娘估著是被謝喻白給救走的。

謝喻白為什麼在杭州?為什麼這麼巧的把人給救了?救了人,還派了人盯在長安客棧,等著抓人。

要說謝喻白和這倆姑娘其中一個沒點兒什麼貓膩,打死他也不信。

他差點兒了謝喻白的人,謝喻白還不往死里追他嗎?

經商的人家得罪了也不妨,大不了他就出去躲幾年,但是得罪場上的人……

王六想想就頭皮發麻。

“這事兒……橫豎我們也沒辦,您看,這銀子,我也不好意思手跟您要了,事,要不然……就到此為止吧?”

王六明顯能夠覺到,他話音一落下,對面坐著的男人,肅殺之氣就更明顯了。

他脖子一,正待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呢,男人卻突然站起了來。

王六不知道他要干什麼,卻下意識的往旁邊兒退了半步。

男人背著手,從他邊路過的時候,一抬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掌:“王六,啊。”

王六渾繃,連躲都沒敢再躲,嚨一滾,吞了兩口口水,眼看著男人又背著手,出了門去。

始終沒有開口的另一個男人,了聲六哥,又刻意低了聲音:“這怎麼辦?”

王六眸一沉,瞪了他一眼:“閉吧你。”

那男人從茅草屋出來,褐大氅的兜帽從頭上拿下來,出英的一張臉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茅草屋,眼底全是不屑,而后頭也不回的,就進了清月觀去。

清月觀正殿外的臺階下,延出去,有個青銅的香鼎。

男人一遞一步的靠近了,手指溜著香鼎邊緣,繞了一圈,又繞了一圈。

在他繞第三圈的時候,從側旁閃有個穿棗紅長衫的男人,就直的站在了他邊。

只是這男人臉沉沉,顯然不怎麼痛快就是了。

穿大氅的男人盯著他看了眼:“你這是什麼臉?”

長衫男子冷笑一聲:“說好了的事,這算不算你言而無信?你失信于人,倒有臉來質問我?”

他話音頓一頓:“說好的事之后,我名正言順能提親娶人,現在呢?我可警告你,這件事,要麼辦了,要麼,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我不管你怎麼善后,總之,不要把我牽扯進去!”

先前的男人聽了這話,面登時難看:“當初談及此事,你也知是有風險的,現在跟我說這個?一刀下去,劃清界限,壞事我做的,你只坐,你是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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