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過後，阿奕和蕙姐兒再見面，便有些微妙起來。

還是那般稔，可這份悉中，分明又多了往日沒有的喜悅。偶爾對視一眼，便覺心頭小鹿撞。

一衆年伴讀心中都清楚是怎麼回事，私下裡沒取笑過阿奕。

“殿下的小媳婦一直養在邊，自小看到大。眼看著就快定親了，怎麼反倒害上了！”

“就是，今日見到傅妹妹還臉紅了。”

閔達張口慫恿：“很快就是上元節，不如殿下約上傅家妹妹一起去逛燈市。”

阿奕聽了頓時意。

整日悶在宮中，確實有些乏味。

若能溜出宮，和蕙妹妹一起逛燈市賞花燈，趁著人多天黑一小手什麼的一定十分好。有機會摟一摟腰親親紅撲撲的小臉就更好了……

“殿下，你笑的這麼猥瑣，是不是在打著佔便宜的主意？”閔達嘿嘿笑問。

阿奕一腳踹了過去，笑罵道：“胡言語！我豈是那等不知廉恥之人！”

閔達很配合地慘呼一聲，主退後數步以示配合。

虎頭和謙哥兒摟著肩膀，眉弄眼地哈哈大笑。

心沉鬱了多日的俊哥兒，也稍稍展。

他無緣和心上人在一起，看著阿奕和蕙姐兒能結良緣如願以償，心中也爲他們慶幸歡喜。

……

當天晚上，阿奕便捧著一個沉甸甸的錦盒去了阿的寢宮。

“姐姐，”阿奕滿面殷勤陪笑，討好地將手中的錦盒打開：“這是去年父皇賞我的寶劍，你喜不喜歡？”

沒等阿吭聲，又道：“這柄寶劍無比鋒利，吹可斷。你若喜歡，我便將寶劍贈送與你。”

阿瞥了阿奕一眼，似笑非笑地扯起角：“去年我向你討要，你不肯給。現在主要送給我。無事獻殷勤，非即盜！是不是有求於我？”

“姐姐英明睿智，舍弟拍馬難及。”阿奕大拍馬屁。

阿揶揄地說道：“該不是想求我替你約蕙妹妹出來遊玩吧！”

阿奕：“……”

阿奕心念電閃，很快反應過來：“是虎頭表弟，還是謙表弟給你通風報信了？”

虎頭和謙哥兒自小就是阿的小跟班。年紀稍長後，又了阿最忠實的慕者。有點風吹草，便會地給阿送信。

阿悠然一笑：“兩人都說了。”

阿奕：“……”

這兩個叛徒！

阿也沒過分爲難阿奕，很快笑道：“放心吧！區區小事，我答應就是了。”

阿奕頓時神抖擻，滿面春風：“多謝姐姐。”

阿被麻出了全的皮疙瘩，了手臂，然後張口警告：“以後別喊我姐姐了。聽得我全難。”

阿奕心正好，眉開眼笑，連連應是。

“你可得早做準備，確保蕙妹妹的安全。”阿出言提醒。

阿奕笑道：“放心，我比誰都張蕙妹妹，便是有人要一頭髮，我也絕不應允。”

阿聽得牙酸倒胃，毫不客氣地踹了過去：“滾滾滾！別在這兒礙我的眼了，回你自己的寢宮去。”

姐弟兩個自小鬧慣了，阿奕閃避的作十分敏捷，笑嘻嘻地應了回去：“我還有話要和你說，別急著攆我走嘛！”

“你要和我說什麼？”阿隨口問道。

阿奕切留意著阿的神變化：“我們兩個一般大，我的親事已定，只等來年定下親事，然後等著娶蕙妹妹過門。你呢，心中可有中意的夫婿人選？”

阿：“……”

阿忽然沉默不語。

阿奕從阿的臉上窺不出真實的心緒，頗有些無奈：“俊表弟不可能再爲駙馬，達表弟太過跳淘氣，想來你不會中意他。剩下虎頭表弟謙表弟，你到底中意誰？”

“你不肯和母后說實話，在我面前，還有什麼可遮掩的？”

“便是告訴我，我也絕不會向他們兩個半個字，保證守口如瓶。”

阿還是沒出聲。

阿自小便聰慧果決，更勝自己。

阿奕從未見過阿這般猶豫不決的模樣，想了片刻，忍不住皺了眉頭：“阿，莫非你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阿顯然也因此事困擾已久，在阿奕的追問下，終於吐實。

“虎頭表弟爽朗，率真誠實。謙表弟詼諧風趣，說話討孩子歡心。兩人都很好，不論誰做駙馬，都不至於委屈了我。”

“我喜歡虎頭表弟，也喜歡謙表弟。可這種喜歡，和喜歡俊表弟一般無二。”

換而言之，對阿來說，他們都如弟弟一般。

見了他們，不會面紅耳赤，不會張，不會心跳如擂，便如見阿奕一般，稔親切。

完了！

阿奕一拍腦門，長嘆一聲：“那你以後要怎麼辦？”

孩子大了，總要嫁人。

阿爲公主，在親事上比普通閨閣要自由得多。不會被著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更不必委屈將就。

只是，可挑選的餘地，其實也沒那麼大。

出太低的，配不上阿。文才武略不出衆的，不配爲駙馬。與其挑一個陌生夫婿，倒不如從悉的年中挑一個做駙馬。至知對方的脾氣，日後相起來也會更融洽自在。

數來數去，可選的夫婿人選便只有寥寥幾個。

俊哥兒是最合適的。可惜俊哥兒心有所屬……這又是一筆扯不清說不明的糊塗賬，不提也罷。

阿定定神道：“你先定親便是，別管我了。我日後自會想清楚。”

阿奕無奈地點點頭：“好好好，我不多就是了。不過，終大事，你一定要想明白才行。免得日後後悔。”

頓了頓又道：“不管你選中了誰做駙馬，都會傷了另一個的心。虎頭表弟和謙表弟都是優秀的年郎，也都是我們的表弟。我實在不忍見他們傷心難過。此事你還是早做決定爲好。”

這樣一直猶豫不決，拖延下去，時日久了，豈不是更令他們尷尬？

阿深深呼出一口氣：“我知道。最多半年，我一定會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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