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閑靜早已發覺袁將軍的不對頭，把楊元當敵了。

一直想著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坦坦，不能因為在乎別人的眼而疏遠楊元。

但這會覺得有點火藥味，還是趕撤吧，回頭給楊元說清楚，兩人是純潔的革命友誼。

這里有二哥，也不會讓他們打起來，如果真打起來，就說明兩個人太蠢了。

歸閑靜站起來說道：“你們慢慢吃，我去廚房，還有個羊湯。”

其實沒有，現在去煲，慢慢煲，煲到他們走人。

剛走出去，聽到有人敲門，站著等看看是誰來了，沈姨娘的丫鬟開了門，然后又急匆匆去找沈姨娘。

一會沈姨娘和祝姨娘嗯，急匆匆走過來，給歸閑靜說有一個衛兵的媳婦難產，想讓去看看。

歸閑靜當時就問：“你會接生？”

沈姨娘說道：“會一點，奴婢會轉胎。”

旁邊的祝姨娘解釋道：“就是有的孩子腳朝下，逆生，沈姐姐會用手轉胎，轉過來頭朝下，這個是沈姐姐的絕活。”

歸閑靜說道：“那你們快去吧。”

也不去煲湯了，讓李四媳婦跟著去看，如果有什麼不妙，趕過來通知一下。

知道楊元的醫藥箱里準備的，二哥說家里有酒，不管有沒有事，要提前準備好。

過了好一會，李四媳婦急匆匆跑過來說孩子生不下來，是頭胎，產婦才十六歲。

歸閑靜心想難怪古代填房多，后娘多，子結婚太早，難產比例高，有沒有剖腹產，要不一尸兩命，要不自活母死。

去了前廳，進去后直接說道：“袁將軍，一個衛兵媳婦難產，產婦才十六歲，婆家正在讓驢馱著產婦轉圈，楊太醫會剖腹取子，或許能夠救活母子二人。”

楊元站起來看著袁將軍，袁將軍跟著站起來說道：“馬上手，需要什麼我來準備。”

他知道宮里的一個嬪妃是剖腹取子，包括楊太醫割腸子救了秦尚書。

楊元給歸海波說道：“二哥，幫我取下我的藥箱，告訴太醫準備藥材。”

又對歸閑靜說道：“我們先去，晚了來不及。”

袁將軍明白他啥意思，有的人家讓產婦趴在牛背上，或者驢背上，這樣讓孩子生下來，但產婦活不了。

他對馬千戶說道：“去查是哪個衛兵，讓他趕回家。”

歸閑靜讓李四媳婦拎著剛準備的東西，和楊元跟著李四媳婦去了一人家。

沒到地方，門外圍著人，李四媳婦嚷嚷道：“讓讓，太醫來了。”

歸閑靜一進去，首先看到院里地上是一圈一圈滴的，一個婆子牽著驢，驢背上只能看到一個人趴著，旁邊一個中年婦人扶著，免得掉下來。

院里也有好幾個人，有捂哭的，有唏噓的。

歸閑靜大聲說道：“快停下。”

牽驢的婆子停下，旁邊的婦人催促道：“趕走，走快點，一會能生下來。”

抬頭看一男子進來，急忙喊道：“你是誰？你跑我家來干嘛？”

這時候袁將軍也進來，院里的人看到他全部跪下，牽驢的婆子不知道是誰，看別人跪下，松開手里的繩子跪下，道：“不是我，是們讓我這麼做的。”

這時候沈祝姨娘走過來說道：“桂花的婆婆不是東西，奴婢說請楊太醫過來看看，不讓，說哪有男人看產婦的，非得讓驢托人轉圈，還說晚了孫子保不住了。”

們兩人好歹是在京城長大，知道有些難產的請太醫扎針能生下來，可是這家婆婆非說子就是死了也不能讓男人進門。

楊元不管們說什麼，已經走到驢跟前，把產婦抱下來，直接問沈祝姨娘：“去產房。”

沈姨娘快快帶著進了一間屋子，邊走邊說：“是逆生，奴婢推不過來。”

歸閑靜跟著進去，見產房是一間柴房準備的，炕上鋪了一層草，不用說草下面是草木灰。

不用說這家人對待媳婦苛刻。

楊元看到這種況眉頭皺著，就算能手，后恢復也會染。

歸閑靜說道：“去我那，總比這里干凈。”

楊元點下頭，抱著產婦轉出去。

那個中年婦人攔著楊元，大聲嚷嚷道：“你想干啥？你抱著我兒媳想干啥？”

袁將軍走過來，接過產婦道：“我們走。”

剛才他聽到歸閑靜說的話，去歸家還有段距離，楊元抱著去浪費力。

中年婦人見袁將軍抱走兒媳，不敢吱聲。

走出去一輛馬車過來，歸海波跳下馬車，道：“先上車。”

這時看到一個衛兵跑過來，他一看，是他手下，氣得一腳跺過去。

“一會再給你算賬。”

馬車走了，又跑來幾個人，跑得氣吁吁，領頭的看到沈姨娘問道：“大人哪？”

沈姨娘指了指自家方向說道：“都去家里了。”

這幾人轉又跑了，兩個上還背著藥箱。

沈姨娘對著圍觀的人群說道：“看到沒？都是皇上派來的太醫。”

對產婦的婆婆說道：“你還以為我騙你，我歸家人什麼時候騙過人？我告訴你，你等著吧，我家三姑太太是皇上封的先生，專門整治你這種惡婆婆。”

祝姨娘說道：“桂花要是有個好歹，你看誰把閨嫁給你家當媳婦，你劉家斷子絕孫都是因為你，你兒子沒前程也是你害的，不積德遭報應！”

中年婦人見圍觀的人對指指點點，看向一旁站著不說一句話的兒子，坐地上拍大哭道：“娶了媳婦忘了娘！我這是什麼名呀，誰家的媳婦不遭罪，到我這就遭報應了？我缺吃了還是缺喝了？我就差把當姑供著了，到頭來我沒落一個好！”

沈姨娘對著呸一口，拉著祝姨娘走了。

歸閑靜回去后先把的炕上鋪上被子，用酒消毒。二哥背著楊元的醫藥箱進來，迅速打開，自己先穿上手服戴上手帽。

等袁將軍把產婦放在炕上，拿出另外一套給楊元穿上，戴上帽子口罩。

又用沾了酒的棉布給楊元手。

袁將軍看著這一切，看著歸閑靜練快速有序的作，知道他們沒一起合作。

這會的他明白皇上為何讓歸閑靜跟著，為何他們兩人如此親近。

親近的自然，親近的坦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