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啊,老沈,你想啊,這萬一燒死了人,是不是要賠錢?如果死的人多了,只怕那幾個村子裏的人都能吃了,到時候我看那臭人還如何威風得起來?若是順勢把解老八也弄死了,那就更妙了,就看到時候解家饒不饒得過?」
莊老爺的話聽得沈大老爺不後背一涼,這可都是人命啊,他怎能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自家只是想要沽名釣譽罷了,真沒想過要沾染人命。
沈大老爺的表,莊老爺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都到這時候了,他還猶豫不決,那就可由不得他了,上了這船,他還想下船,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老沈啊,你我都是一條繩上拴著的蚱蜢,今兒個什麼意思,你表個態?」莊老爺催促道。
沈大老爺見狀,此刻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人家大喇喇地把計劃都說了,他還能說不同意嗎?那人家就先要滅了他的口。
想明白這厲害關係后,他勉強出一抹笑來,「老莊啊,你這是想到哪裏去?我哪有說不同意,而是在想得買多的火藥才夠,這才走神了。」
莊老爺聞言哈哈大笑,一把攬住沈大老爺的肩膀道,「我就說老沈你膽子沒那麼小,來來來,是我誤會了,我自罰一杯。」說完端起酒杯就一口飲盡。
沈大老爺臉難看地端起酒杯也一口悶了,現在只能祈求這事做得夠,不然只怕他得被眼前之人害死。
敬陪末座的陳掌柜也拉著沈掌柜喝酒,沈掌柜這會兒的心跟他叔一樣,早知道這聚雅茶莊是這樣的,他當初就不該跟對方走這麼近,只怕沒坑到別人就先坑到自己,沒看到他叔都騎虎難下了嗎?
面對沈掌柜,他也惟有努力笑笑應付過去,他叔都逃不過,他就更逃不過了,如果他敢輕舉妄,只怕這莊老爺和陳掌柜會直接就將他咔嚓掉,這倆狠人一定能做得出來的。
同一條船上的四人當即商量起來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分批去買火藥,當然沈大老爺和沈掌柜叔侄倆是徹底被綁上了這輛馬車。
只不過這世上沒有不風的牆,那五人自以為做得,但還是被早就有心盯上他們的人發現了。
所以這夜,別院的門被人扣響了。
常曦正想歇下,就聽到虎妞進來稟道,「常娘子,金管事有急事求見。」
這麼晚了,金管事還來做甚?
恐怕是有事前來,常曦細思片刻就起來穿上外,攏了攏秀髮,套上鞋子直接就出去了。
金管事來回踱著步,看到常曦出來,忙過來見了禮,道,「常娘子,外面來了幾個村裏人,他們說有急事一定要稟報,我開始不放他們進來,說天太晚了,明日再來,他們說今晚必須就稟報,如果錯過了恐會發生後悔莫及的事,我這才不得不過來請示一下該怎麼辦?」
這麼晚見眷是不妥的,不過看那幾人說得很急,他也真怕出了事自己擔待不了。
解八爺和常氏鋪的攤子太大了,這裏面的干係頗多,所以他也不敢草率行事。
「那就過去見見。」常曦乾脆地道,也想聽聽這些人到底想說什麼,「對了,金管事,你到後院去把解九爺請過來。」>
金管事一聽,忙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看我忙得都忘了稟報九爺了,我這就去。」
顧著討好結這常氏,倒是把正主給忘了,自己真該死,也虧得常氏提醒,不然自己這別院管事也就當到頭了。
常曦看到金管事跑遠了,當即搖了搖頭,帶著小桃和虎妞就急忙往外走。
那幾個漢子都局促地站在庭院裏,那個金管事讓他們在這裏等,他們就乖乖地在這裏等,半點也不敢在這地方撒野。
常曦趕來之時,正好撞上解晉,眼裏當即有了疑問,按理說解晉得在後頭才是。
解晉看了看的神,猜到的想法后道,「我一聽到消息就往這邊過來了。」
常曦這才恍然大悟,這個傳消息的人一定不是金管事,而是解晉在這別院裏真正安的人手,金管事不過是明面上的幌子罷了。
「那就一起吧。」常曦不在這個問題上扭,而是大方地與解晉並排而行。
兩人一同出現在庭院前面的臺階上,那幾個漢子見到這二人出現,立即上前見禮。
常曦回禮后道,「這麼晚了,幾位壯漢可是有何急事?」
其中一人看到常曦如此客氣,對於今晚所求之事多了幾分把握,「常娘子,我們幾個都是因為誤信別人傳的謠言,這才沒簽用工保契約,如果我們戴罪立功了,你是不是……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對啊,常娘子,你就給我們一個改過的機會吧。」其餘的人也忍不住哀求起來。
這些日子,他們沒被家人罵,被村裏人笑,這樣的日子他們夠了,尤其看到自家那清湯寡水的飯食,他們更想念工地上每餐的二兩。
原來是為了這事啊,常曦也沒把話說死,「那得看你們能立什麼功了?只要功勞足夠,一切好說。」
的茶磚工坊要紮在這裏,就必須跟當地人搞好關係,這是必須的,有他們為屏障,這才能抵擋外面侵的人。
聽到常曦這話,幾個漢子的眼睛都亮了,他們對視一眼,很快就拿定了主意,還是之前最先開口的那人道,「常娘子,你看看這個。」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用寬大樹葉包起來的東西。
小桃急忙上前接過來,一打開,就聞到一濃濃的火藥味,當即皺眉,不過這沒有什麼危險,立即轉呈到常曦的面前。
常曦自然聞到那火藥味,拿起手拈了拈,放到鼻端,火藥味更濃了,眼睛微微瞇了瞇,神已是嚴峻不已。
解晉也像常曦這樣聞了聞,當即嚴肅地看向那最先開口的漢子,「哪來的?」
最先開口的漢子不認識解晉,但這上位者的氣息很濃,而且氣勢迫人,他忙彎腰恭敬地道,「有人通過水路運過來,然後有應去搬運,我們盯上他們很久了,發現這個不對路后,就悄悄弄了點他們搬運的東西,一聞就覺得不對勁,這才不敢耽擱,急忙過來稟報。」
這煙花竹的味道他們是不會認錯的,村子裏過年時都會買幾串來驅邪,但總有孩子因為貪玩撿那些沒有響的竹玩,從而發生了意外,為此死了的也有不,所以這玩意兒的威力有多大,他們心知肚明。
「看他們來回扛了好幾回,那量肯定不。」其中一人忙補充道。
「對對對,這樣的量肯定是要拿來辦壞事。」最後更是下了結論。
聽著這些七八舌的話,常曦與解晉都明白這事不小,連大量火藥都弄來了,那要搞的事不小啊。
「你們先去盯他們,別打草驚蛇了,事後必定給你們一個重新回來工作的機會。」
幾個壯漢聽到常曦這話,立即滿臉興起來,忙表示他們一定會幹好。
常曦讓小桃和虎妞送他們出去,這才與解晉道,「這事解九爺不要管,我自有主張。」
解晉轉頭看著冷峻的神,知道這會兒是怒了,於是也沒問打算如何解決,對的辦事能力,他還是非常有信心的,「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有需要,你盡可以來找我。」
火藥這事不小,不管怎樣,他也會時刻關注的。
常曦知道他這是把主權給了,是對的信任,要不然就憑這出現的大量火藥,他就會
第一時間去理了。
朝他道了一聲謝,帶著倆迴轉的侍急匆匆回去了。
解九爺站在原地看遠去的背影,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直到的背影消失不見了,他這才轉離開。
躲在暗看著的金管事,看到這兩人都走了,這才敢現,之前這兩人的神都太嚇人了,他哪敢出來輕捻虎鬚?
常曦一回去,就坐在那兒沉思,其實致力於搞事的人一直都知道,畢竟四大掌柜一直都給傳來其他茶商的態,其中還是那兩家跳得最歡。
聚雅茶莊的莊老爺和茗香茶莊的沈大老爺,其中以莊老爺最高調。
想到這裏,冷哼一聲,這火藥一事就不信跟這倆家會沒關係?
那就別怪槍打出頭鳥。
本來已經讓解明挖好了坑,比起挖的坑,這倆家給他們自己挖的坑更大更深,那就別怪一腳把這倆家都踹進坑裏面,到時候爬不出來別怪心狠手辣,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而已。
翌日,把解明喚來重新商量對策。
解明一聽到火藥二字,當即就嚇出一冷汗,這是想要炸死他的節奏,思及此,他頓時火冒三丈,「常娘子,就按你說的那樣去辦,我這就去做安排。」
說完,風風火火地就走了。
常曦立即修書一封給秦氏,說病了要在別院多住些日子才行,還請見諒云云。
讓虎妞送信之後,就開始裝病不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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