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沒有睡覺，吃了點東西之后，靠在帳篷里等天亮。

天亮之后，我們回到了崖里，我們回到了我們上次扎營的地方。這下好了，我們坐等正月初四，從初四到初九就是跳節的日子，這連家是漢人，但是這太和鎮其它人可都是苗人。他們一定會出來祭祀先人的。

冷了兩天之后，這金陵的氣溫可就高上來了。

山里的雪眼看著就開始化，雪水匯聚了小溪，不停地朝著山下流了下去。小溪匯聚小河，晴天的時候，山里就像是多了一條條銀帶子一樣，泛著。

到了大年三十這天，雪可就化了。我們在這里也呆了半個月。

此時，胡俊杰的傷已經基本痊愈，我們休整這些天，神都不錯。

剛回來那兩天，我連續做噩夢，總是夢到很危險的事，然后我打電話求救。偏偏他娘的電話號碼按不對，虎子的電話號碼我記得清清楚楚，但是鍵盤是的，我怎麼按都會按錯，這電話總是打不通，急得我要死。

我在夢里就沒打通過電話，我醒來之后聊這件事，秦嵐說，你在夢里要是打通電話，那麼就要出大事了。據說夢里打通電話會死人。

剛子也說，自己在夢里從來打不通電話，看不到太和月亮，沒有白天，也沒有晚上，總是灰蒙蒙的。

胡俊杰說：“做夢就是這樣，也許這是一種設定吧。”

我說：“夢也有設定嗎？”

胡俊杰說：“沒有設定，為什麼會打不通電話呢？電話號碼都按不對，說明在夢里就不允許打電話。”

胡喜梅說：“我經常做夢在水里能呼吸，特別暢快。有時候做夢會飛起來，但是飛不高，經常飛得很痛苦。倒是在水里會像一條魚那樣自由。為什麼？”

剛子說：“是啊，為什麼啊？這也是設定嗎？”

秦嵐說：“我在夢里經常夢到不穿子，找廁所吧，那廁所里非常的葬，本就沒有放腳的地方，全是屎尿。這也是設定嗎？”

胡俊杰說：“夢這東西虛無縹緲，很難捉，但是又有一定的規律。如果夢沒有設定，那麼就應該是隨即出現現象，但為什麼一直就看不到太和月亮呢？為什麼在夢里不讓打電話呢？你們想過嗎？”

剛子說：“難道有人在控制夢嗎？老胡，你這說法有點令人害怕啊！”

胡俊杰聳聳肩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說：“要說沒人控制吧，隨機做夢，你什麼時候在夢里看到太，看到一個明的天氣再說吧。或者，你在夢里打個電話。你說會不會在夢里打電話，現實中的人能接到呢？比如我在夢里撥通了虎子的電話，虎子能接到嗎？”

胡俊杰呵呵笑著說：“可惜，你永遠都撥不對號碼，你播出來的號碼永遠都是碼！”

胡喜梅說：“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有人在控夢境了。”

剛子說：“有人說過，也許我們就是活在一個夢里。而在夢里，是我們的現實。只不過，我們都被控制了，我們只有在極數的時候，才能到現實的世界。我們的世界，其實就是灰蒙蒙的。”

秦嵐呵呵笑著說：“沒有辦法求證的事，毫無意義。”

胡俊杰說：“是啊，夢和現實，還真的說不好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我也聽過有人說過，我們活著其實是生活在夢里，我們在這里死了，其實是回到了現實當中。也許，我們所認為的鬼，才是真正的人。而我們，是真正的鬼。”

我呵呵笑著說：“這個說法有點意思！”

正說著，猴兒哥從下面上來了，到了就敲著桌子要喝酒。

酒倒是有，下酒菜不多了。不過猴兒哥帶來了一只的兔子，我們就用白水煮了兔子，然后蘸生和辣椒油吃，別提多味了。

我們大家舉起杯來，共同喊了句：“新年快樂。”

黑旋風一家死了，我一點愧疚都沒有。我其實不喜歡狐貍的，因為陳俊儒雖然不是狐貍所害，但也是因為狐貍而死。狐仙也好，黃大仙也好，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普通人還是敬而遠之為妙。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竟然夢到老陳了。我夢到老陳就站在我邊，他站在那里，我覺到他要殺我。他朝著我走過來的時候，把我嚇醒了。我坐起來，心跳加速，緩了很久才緩過來。心說老陳啊，你就是我的心魔啊！

秦嵐也坐了起來，小聲說：“做夢了？”

我嗯了一聲說：“噩夢。”

秦嵐說：“夢到什麼了？”

我小聲說：“夢到老陳了。”

秦嵐點點頭說：“那還真的是噩夢，那混蛋，確實可怕。”

天氣到了零上，不過我們不敢點火，在這里點火的話，一旦太和鎮的人來了，我們立即就暴了。所以，我們都是鉆到帳篷里的睡袋里睡覺，暖和，但還是凍臉。睡醒了臉冰涼，耳朵更涼。

我拿了棉帽子戴上，然后躺下了。

秦嵐蒙上了頭巾，躺在我邊，說：“過完年就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我嗯了一聲說：“是啊，李娉和姬羽那邊現在應該熱的吧。”

秦嵐說：“應該是最好的時候，二十七八度的樣子吧。”

我看看剛子，這剛子蓋著腦袋在睡覺，還打呼嚕呢。

秦嵐小聲說：“剛子是我們的好同志，我們離不開剛子啊！”

我嗯了一聲說：“是啊，要不是剛子，估計我早就死了。剛子的醫一次次拯救了我。”

我睡不著了，于是我穿上的大鉆了出來。

一出來我就看到胡俊杰坐在口看著外面發呆呢。我湊過去，也坐在了地上，抄著手靠在了墻上。厚厚的軍大乎乎的，坐在這里靠著，舒服的。

天氣很好，滿天星辰。

胡俊杰說：“這大過年的，沒人放鞭炮啊！眼看就十二點了。”

我看看表可不是怎麼的，我說：“是啊，這太和鎮要是在附近，起碼得放點鞭炮啊！”

胡俊杰說：“我就是等著呢，我想聽聽有沒有鞭炮聲。”

我呼出一口白汽，然后站了起來，看著遠說：“現在大家都在看聯歡晚會吧。”

胡俊杰說：“吃火鍋，喝酒，煮一盤餃子，看晚會。以前都是這麼過的。”

我說：“你想家了？”

胡俊杰說：“是啊，有點想家了。習慣和白皙在一起了，這一分開突然覺得好的。在一起的時候，煩都煩死了。不過我絕對不，這應該是一種習慣吧。”

我說：“你有的人嗎？”

胡俊杰搖搖頭說：“沖有過，要說，談不上。”

我這時候嘆口氣說：“我一直忘不了胡嫻。”

胡俊杰說：“那只是一個虛擬的人，你那個胡嫻是不存在的。”

我點頭說：“我知道。”

我看著表，還有半分鐘就十二點了。我說：“過年了。”

胡俊杰也站了起來，這一站起來，突然就聽到北邊響起來麻麻的鞭炮聲。

胡俊杰用手一指說：“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