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僥幸,最近兩年時間,朝廷增加了幾個恩蔭?可有人因為投獻而仕?家可曾再行召試之舉?”
“雖然沒有人僥幸仕,可這麼多僥幸仕者占據高位,進士出反而不得重用,這什麼抑僥幸?”
“再說貢舉,可達到范相目的了?”
“未曾。”
“以策論取士,可是范相之目的?”
“是。”
“朝廷已明發旨意,以策論取士,難道范相還不滿意?”
“可你張唐卿夾了私活。”
“可是制科?”
“正是!”
“制科,天下大勢所趨。”
“制科者,不通五經既為,何來貢舉?”
“制科考試不考經?不考墨義?”
“如此簡單,也考試?”
“進士科以策論取士,經墨義已經邊緣化,何談通五經?”
“你……”,范仲淹這種有德君子,實在不善于打仗。
“擇長,難道你沒發現,銀州、夏州等地的知州,已經為正式了嗎?慣例!按照呂相經常掛在邊的慣例,凡是我的師兄們、同年們所去之,全部了地方,請問,這不是擇長是什麼?”
“天下四百余府州,一個一個的形慣例,至要十年時間,大宋等不起了。”
“等十年又何妨?貿然試行擇長,天下反對者有幾人?”
“反對怕什麼?只要中樞形明確律條,天下誰敢不遵?”
“范相公,再好的律條,也要人來執行,無人執行的律條,就是個擺設。”
“誰不執行,罷,我看看誰敢不遵?”
張唐卿冷笑道:“你罷的了進士嗎?”
“我……”,范仲淹被噎住了。
“均公田,軍方已經做到了。”
“可文系統還沒做到。”
“你走了,文系統更加做不到了。”
“老夫走了又如何?有宋綬在,有王隨在,怕什麼?”
“你都執行不下去,還指他們?”
范仲淹見說不過張唐卿,繼續整理他的書籍。
“范相,你出知外地,以為還有進京的機會?”
范仲淹的手停頓了一下。
“哼哼,如果我猜得不錯,你馬上就不是京了。”
“為何?”
“擇長!”,張唐卿說完,扭頭就走。
天天喊著擇長,擇長,當擇到自己頭上時,就裝聾作啞,當真是葉公好龍。
只要按照職事合一的標準,范仲淹按照慣例出知外地的話,將會被剝奪所有在京職,而是以他出知某一地的知州品級,作為他的品級。
如果范仲淹敢不遵守擇長這一條,他的五條陳就會為笑話,天下最大的笑話。
而知州一般是正五品,下府有的是從五品,范仲淹能接從從二品降低到正五品?恐怕很難,別說范仲淹,哪怕是張唐卿都接不了。
不過,也不是沒辦法解決份品級問題。
那就是路一級的員。
不過,現在還沒有路一級的改革先例,行不行,要讓范仲淹他們去考慮,不是張唐卿考慮的問題。
政務和臺諫殺瘋了。
只有軍方,站在旁邊,抱著膀子看笑話。
張唐卿也把大部分力放到了皇家武學院和大學的建設上。
劉徹底以工地為家了。
看著劉渾上下臟兮兮的樣子,張唐卿對折繼閩兩兄弟就開炮了,“你們兩個是死人啊?不會勸著公爺點?”
折繼祖明顯不服氣,出聲道:“我和二哥說了多次了?公爺不聽,弟子也沒辦法啊。”
折繼閩吼了一聲:“三弟,慎言。先生,公爺已經把工地當了家,咱們武學院和大學一擴再擴,兩所加起來,占地超過了一千畝。”
“千畝?”
劉洗了把臉,才說道:“剛開始的時候,咱們想的太小家子氣了,既然要建學堂,咱們就建一所前所未有的學堂,唐卿,你來看看。”
張唐卿拉住劉說道:“老劉,你現在馬上回家,睡夠了,再過來,這里我盯著。”
“無妨,老夫現在子好得很,一天睡兩個時辰就足夠了,你來看看,這是新圖。”
張唐卿立刻把劉的護衛喊了過來,“送你們老爺回家,明天再送回來。”
護衛一聽,二話不說,架起劉就跑。無論劉如何咒罵都無濟于事。
張唐卿讓折家兩兄弟緩緩展開效果圖。
好一副大學圖,和之前看到的營造法式圖完全不同,圖上不止增加了很多建筑,還增加了假山流水,亭臺樓閣。
大學占地超過了七百畝,有教室,有宿舍,有藏書樓,有飯堂,有講禮堂。
大學南側,還有教職工宿舍,還有專門給趙禎留出來的行宮,當然,也不了張唐卿的新家。
不過,這講禮堂太小家子氣了吧,也就容納幾百人的規模,比萬花樓的大堂都不如。
“為何不能擴建一下講禮堂?”
“工部的人說,如果規模太大,后面的人會聽不清楚臺上人講話,如果按照皇宮的理方法,有點逾制,所以……”
張唐卿想了想,說道:“跟工部的人說,規模增加到兩千人。”
“先生,那需要有人協助講話才行。”
折繼閩說的協助講話,有點類似于軍中專門傳聲的大漢,不過,在傳聲的過程中,很容易把演講者原本的語氣都給抹殺了,不利于聽講者理解演講者的本意。
張唐卿敲了一下折繼閩的腦袋說道:“你們兩兄弟知道舞刀弄槍,為師的學問學了個寂寞。”
“寂寞?”
張唐卿差點暴怒了,這兩兄弟,聽了個寂寞。
“去跟龐之乾說,讓他解決一下聲音的問題。”
“二師兄說過他能解決,但工部的人不信。”
“跟工部的人說,就說我信了。”
“是,學生馬上去。”
張唐卿提起筆,在效果圖上畫了起來。
第二天,劉看到效果圖后,暴怒,夾著圖紙就去找張唐卿了。
“張唐卿,你還我的營造法式圖。”
劉怒不可遏的展開圖紙,“為何要給我劃掉?”
“我要的是大學,不是公園,不是青樓。”
“你!”,
“大學中間只留一方湖水,面積盡量要大一些,在湖水四周,多建一些凳子,學生們可以在湖邊溫書。”
“可太不觀了吧。”
“觀有何用?要的是實用,一會宋相公要過來,你抓回去吧,你可是答應我了,年底時候,武學院能開學。”
劉見實在說服不了張唐卿,只能悻悻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