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歸結底，要看這件事一旦功、那麼究竟誰的獲益最大，同時又有足夠的能力布置這樣的謀，只要確定了這兩點，背后謀劃這起謀的存在，其實也就呼之出了。”

夏啟明嘆了口氣，幽幽繼續說道：“有能力布置這等謀的存在，本就極為稀，其中的一些還早就不在人間了。而一旦連接人間和地獄的大門被打開，那麼地獄的妖魔就必然會瘋狂的闖人間。

因為地獄……是一種永無止境的痛苦沉淪，妖魔其中，渡過的每一個剎那，都仿佛萬劫加，那是遠比徹底的死亡，還要更加無法忍的恐怖，因此一旦有了機會，所有的妖魔都不會放棄。

可就算是連通人間和地獄的大門被打開，真正能從地獄里跑到人間的妖魔，也萬中無一。你應該知道，地獄中的妖魔，其存在方式，和人間的生靈，是完全不一樣的吧？”

聽到夏啟明再次開口詢問，衛平安開口道：“我知道，地獄中的妖魔，更像是一種魂魄，它們無形無相，沒有的支撐，所以在來到人間后，很難存活。”

夏啟明笑了笑，開口道：“沒錯，那道大門被打開后，數不盡的妖魔瘋了一般的朝著大門涌去，想要立刻逃離地獄，去往人間。在這個過程當中，不知道多妖魔被其他妖魔吞吃。

而通過大門的時候，因為承不住人間的氣，又有大量的妖魔瞬間魂飛魄散、化為一縷縷青煙。等到好不容易抵達了人間，飄忽不定的魂魄照樣沒辦法在人間平穩的存活下去。

最終，只有極數的妖魔，在來到了人間之后，立刻便找到了能夠用來寄居的宿主。那些各種各樣的野，為了妖魔們存活于人間的皮囊。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妖魔，極極。

它們和那些野漸漸地融為了一，為了咱們眼下所認知當中的妖魔。盡管活下來的妖魔數量很稀，可過于強大的個力量，仍然讓區區幾十萬妖魔，便顛覆了當時的人族國度。

并且由于沒辦法在離開地獄后侵占人族的，導致妖魔們對于人族的有著莫名的。畢竟，地獄里的妖魔，本就是人在死亡之后，由于強烈的執念不散，才最終幻化而的。

所以沒辦法重新人，它們就要吃人，將人當做食的第一選擇。這也是融了它們脈之中的本能，就和生存以及繁衍一樣，是最優先要滿足的需求。

從那之后，地獄便為之一空，所有的妖魔都從地獄中逃了出來。絕大部分的妖魔魂飛魄散，慘死于困的過程之中，極數的妖魔則重回人間、重見明。

當地獄里最后一只妖魔也通過了那道門之后，原本坐鎮地獄的地藏王菩薩……立地佛！他曾發下宏愿，地獄不空，誓不佛。當時地獄已空，宏愿……自。”

衛平安一不的坐在椅子上。

聽著夏啟明講完了這些事，整個人只覺得如墜冰窟。

他自己有所猜測，和夏啟明親口陳述，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很多時候，哪怕真相就在眼前，但只要那層窗戶紙還沒有被捅破，就可以繼續自欺欺人……

正堂的氣氛非常低沉。

夏啟明的意思表達的非常明確，衛平安則是倍疑。

如果那位救了他命的老者不是地藏王菩薩，那又會是誰呢？

“宰相大人，地藏王菩薩立地佛后，就直接離開了人間嗎？”

沉默持續了許久，衛平安終于開了口。

不過聲音一出，聽起來卻頗有幾分沙啞。

夏啟明對于衛平安的反應并不意外，點頭道：“沒錯，地藏王菩薩本就是有數的強者，在諸天神佛之中，也位列頂尖之流。其所發下的宏愿極大，一旦佛，法力無邊，簡直天地都為之變，縱使想要留在人間，亦不可能。

當年地藏王菩薩以金地獄，鎮地獄無數妖魔，此為大慈悲之舉。但天上一日，人間一年，人間一日，地獄一年。在漫長的時沖刷中，我懷疑地藏王菩薩的金到了地獄妖魔的污染，怨念一起，便再無佛陀。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地獄中的妖魔數量不斷增多，一開始時，地藏王菩薩還能以一己之力進行鎮。可當妖魔的數量增加到了超過地藏王菩薩能夠承的界限時，妖魔們便能夠反過來對地藏王菩薩進行影響。

究竟是何原因，現在已經不得而知，唯一能確定的是，地藏王菩薩被怨念所擾、徹底魔化，通過獻祭了整個人間為代價，換得了自己立地佛的同時，還擁有了古往今來最強橫的力量。便是諸天神佛聯合，怕都不是其對手。”

聽著夏啟明的語氣無比肯定，衛平安不再有任何懷疑。

可他還是想不明白，總覺得這里面或許存在著一些疏之。

腦海中不期然的浮現起了一些畫面，全都是之前在豫州城外的墳崗陣法所看到過的壁畫。

凝神想了想后，衛平安開口道：“宰相大人，地藏王菩薩佛之后離開了人間，他去了哪里？”

夏啟明被問愣了，疑道：“自然是天庭啊，力量超出了人間極限，不去天庭，又能去哪？”

衛平安搖頭道：“宰相大人，以您的實力，已經可以飛的很高很高了吧？那您應該清楚，咱們所生活的這個人間，是一個大球，大球之外，是遼闊的、幾乎沒有盡頭的宇宙。既然如此，天庭在哪里？”

夏啟明的臉上又一次浮現起了遲疑的神。

猶豫了半晌后，還是開口道：“雖然我沒去過，但我知道，通往天庭的大門，在……月亮上。”

衛平安對于夏啟明的這個回答到吃驚。

他本能的抬頭看了看。

可惜此時烈日高懸，本看不見月亮的影。

“所以……如果我能去到月亮之上，或許就能搞清楚事的真相了？”

衛平安手朝著天上一指，開口問道。

夏啟明點頭道：“應該是這樣，但想要前往月亮，就算圣境，也做不到的。”

衛平安深吸了口氣，展笑道：“那就腳踏實地，爭取先把人間事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