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然睜大眼睛，看著一臉鄭重的程恪，呆了片刻，突然倒到搖椅上，大笑起來。

程恪惱火的看著跺腳大笑的周景然，抖開摺扇，飛快的搖著，氣哼哼的坐到了旁邊搖椅上。

周景然笑夠了，滿眼促狹的看著程恪，輕輕咳了兩聲，低了聲音，認真的說道：

“你別說，我這裡還真有個絕好的法子，絕對不會傷了小暖，就是你得委屈些。”

程恪滿臉狐疑的看著周景然，微微瞇著眼睛，謹慎的說道：

“你先說說看看。”

“這多簡單，別同房不就行了。”

周景然說完，又跺腳大笑起來，程恪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上往前探了探，低聲問道：

“宮裡不是有種推拿的法子，你府裡有沒有懂這個的侍？”

周景然收了笑容，微微皺著眉頭，看著程恪輕輕搖了搖頭，

“這法子不好，一次兩次還，用得多了，極易讓人胎，往後想留也留不住了。”

程恪呆了呆，重重的往後倒在椅子上，著額頭髮起愁來，周景然搖著摺扇，盯著程恪看了半晌，才慢吞吞的說道：

“你這主意本來就不妥當，小暖雖說小些，你今年可是二十多歲的人了，爲了你這子嗣，別說你們府上，就是母親那裡，也急得不行，哪裡還能拖上一兩年去？小暖雖說小些，可十五六歲就生了孩子的，也多的是，能有什麼大礙的？小暖若有了子，讓母親從宮裡挑幾個妥當的穩婆，再讓太醫院派個人，就住到你們府上，日夜侍候著就是了，再說，”

周景然頓了頓，看著程恪接著說道：

“小暖生了兒子，在你們府裡，也能早日站穩了腳跟。”

程恪堅定的搖著頭，

“不行我問過太醫了，十五六歲年紀，骨頭還沒長結實，若生孩子，最容易落病，生育那一關，也難過的多，雖說不是人人都這樣，可萬一呢？萬一有個好歹，我還活不活了？這事，若實在沒有別的法子，我寧可忍著，反正，唉，反正往後的日子長著呢。”

周景然目瞪口呆的看著程恪，點著他，半晌才說出話來，

“你真是失心瘋了哪有這樣的道理？你也太慣著了我告訴你，凡事不能太過，你這樣……這樣……”

周景然看著一臉執拗的程恪，氣惱的口吃起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程恪往後靠在椅背上，半瞇著眼睛，悠悠長長的嘆了口氣，慨的說道：

“小景，你不懂，你不知道，我一回到清漣院，只有在，那滿院的味兒都是香甜的。”

周景然無奈的靠到椅背上，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力的揮了揮手，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我怎麼沒早看出來你是個沒出息的？好好好，我是不管你了，隨你隨你你且收斂些，府府外，都不能做得太過了，若是傳出什麼懼的閒話來，對你對小暖，只有壞”

“你放心，我有分寸。”

程恪點頭答應著，

“你到底有什麼好法子沒有？你比我還大著一歲呢，你府上，才正經該添個嫡子了。”

程恪轉頭看著周景然，皺著眉頭說道，周景然悶悶的“哼”了一聲，臉沉下來，

“嫡子？嫡？哼，還是算了”

程恪的眉頭擰了起來，憂慮的看著周景然，輕輕拍著摺扇，沒再說話，周景然臉一點點沉下來，垂著頭沉默了半晌，才擡頭看著程恪，低聲說道：

“忠勇伯嫡孫婉若，這次重節宮朝賀，母親專程邀了，你讓千月去打聽打聽的爲人風評去，越仔細越好。”

程恪看著周景然，緩緩嘆了口氣，慢慢點了點頭，周景然擡手著額頭，傷的嘆著氣，轉頭看著程恪說道：

“你這任有任的福氣，我不如你，你說的事，我這裡收著些藥，你悄悄放到沐浴的水裡，就是有點味兒，嗯……”

周景然頓了頓，看住程恪，認真的說道：

“這事，你和小暖商量了沒有？”

程恪遲疑著，搖了搖頭，周景然苦笑著搖起頭來，

“小暖那丫頭，心思靈，這事，你瞞不過，再說，也不必瞞，唉，你真是暈了頭了，也不想想，你做這事，若不和小暖先說明了，讓覺出來，會怎麼想？”

程恪呆了呆，擰著眉頭仔細想了想，緩緩點了點頭，

“你說的極是，你先把藥拿來給我，我回去和小暖商量了再用就是。”

周景然點了點頭，揚聲了青平進來，吩咐他去書房取了只匣子過來，遞給了程恪，待道：

“也不是全無害，就是輕微些，也有法子可解，每天吃些阿膠就好了。”

程恪大喜，遲疑著下，盯著周景然追問道：

“吃了阿膠真能解了這藥毒？這方子可有人用過？”

周景然點著程恪，恨恨的說道：

“信不信隨你”

程恪忙陪著笑，

“信信信，嗯，我還是拿去再找幾個太醫瞧瞧才穩妥。”

周景然滿臉鬱悶的看著程恪，程恪喜笑開的將藥小心的收到懷裡，跳起來就要告辭。

周景然更加鬱悶起來，有氣無力的揮著手，

“滾”

程恪從景王府出來，直接縱馬去了太醫院，尋人看了藥，才急急的轉回王府，回到清漣院。

兩人吃了飯，程恪拎著本書，往李小暖邊挪了挪，看著手裡的繡品，笑著問道：

“繡好了沒有？若來不及，就算了。”

李小暖笑了起來，

“再繡好這兩塊山石就好了。”

“今天別趕著繡了，歇一天吧，離重節還早呢，我有事和你商量。”

程恪笑著說道，李小暖點了點頭，收了繡品，程恪大喜，忙揮手斥退了屋裡侍候的丫頭婆子，手攬了李小暖，從旁邊幾上拿了只匣子過來，遞到李小暖手裡，低聲說道：

“下午我去景王府，從小景那裡討了些藥過來，”

程恪頓了頓，仔細斟酌著說道：

“小暖，你今年才十五，你看，還小，我問過太醫，太醫說，若生孩子，最容易落下病，也險得多，小暖，你不知道，這人生孩子，就是鬼門關上走一趟”

程恪看著滿眼驚訝，直怔怔的看著他的李小暖，有些著急起來，李小暖垂下頭，程恪急了起來，手攬著李小暖，急急的解釋著：

“小暖，我是怕你太小，萬一……沒旁的意思那個……”

李小暖擡起頭，手按著程恪的脣，溫暖的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

李小暖笑容流溢開來，

“我聽你的。”

程恪有些目眩的看著李小暖，李小暖手取過匣子，打開來仔細看著，笑著問道：

“怎麼用？”

“放水裡……你沐浴時，放水裡就行，對子還是有一點不好，你平時多吃些阿膠，就能解了這藥毒。”

程恪手攬著李小暖，擁著在自己懷裡，輕輕笑了起來，李小暖回過頭，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程恪，手拍了拍他的臉，笑著問道：

“你是……爲了我好，父親和母親那裡，怎麼辦？”

“不管他”

程恪低頭吻著李小暖的脖頸，含糊著說道，李小暖失笑起來，忙手推開他，

“你不管，我得管呢”

“不用管，別理會就是，有我呢”

程恪氣息重起來，抱著李小暖下了榻，低聲說道：

“讓丫頭侍候你沐浴，嗯？”

李小暖臉上泛著紅暈，把頭埋在程恪懷裡，低低的答應著。

第二天是九月初一日，李小暖早早起來，仔細收拾了，程恪皺著眉頭看著上的靛藍子，到底著換了條銀藍底繡並芙蓉曳地，一件素白綾修夾，比劃著挑了條深藍絛繫了，退後幾步，仔細看了，纔算滿意的點了點頭，李小暖笑盈盈的任他折騰好了，出了院門，往正院去了。

許氏迎在正院門口，曲膝稟報著：

“夫人，王妃一早就進宮去了，臨走時吩咐了，讓夫人自己過去給老太妃請安。”

李小暖笑著應了，重又上了轎，帶著孫嬤嬤、蘭初和竹青、玉扣幾人，往後園瑞紫堂去了。

李小暖帶著孫嬤嬤和竹青，謹慎小心的進了院子，一名中年僕婦恭敬迎著稟報道：

“夫人安好，老祖宗吩咐了，今兒不想見人，讓夫人在院子裡磕了頭就是。”

李小暖恭謹的曲膝答應著，兩個小丫頭在院子正中放了墊子，李小暖跪下磕了頭，起來又曲膝福了福，正要轉離開，從後院裡衝出盆怒放的茶花來。

李小暖嚇了一跳，忙往後躲去，竹青急忙攔在了李小暖面前，茶花衝過來，越過李小暖，衝到了院子東邊，猛然落了下去。

李小暖好奇的看著茶花後的矮胖丫頭，忍不住失笑起來，忙高聲道：

“紅福”

紅福流著口水，一臉傻笑著，呆怔怔的轉著子，兩隻眼睛左邊往左，右邊往右的尋找著，孫嬤嬤也笑了起來，忙招手著：

“紅福，這邊，還認不認得夫人？認得我不？”

咳，又晚了，閒那個，對手指，要兩點前了，閒現在就要出去，有個採評會，流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