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速掠至天穹的人影微不可見地頓了下,手指了指敞開的楹窗,無聲做口型:“我在這。”
在這里,看著他,等著他。
秦冬霖清冷的眉眼一點點和下來。
從子時到晨乍現,整整三個多時辰,湫十趴在窗臺邊,仰頭看著那不斷變換,挪移位置的圓月,出了滿手心的汗。
放眼去,游云等人的臉上全是激,崇敬,還有一種見證奇跡誕生的欣喜。
這條路上,盛開的全是繁花,卻知道,皇權之下,滿手帶的荊棘。
終于,東方破曉,晨乍現。
第一縷日灑落,天穹之上,絢爛的雨紛紛揚揚飄下,伴有一陣陣仙樂。
雨落下的地方,塵封的土地上,一棵接一棵芽從土壤深鉆出,干涸已久的泉眼,時隔多年,流出了第一縷清涼。
秦冬霖倚著劍,出現在云層之上。
湫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窗臺邊躍出去,又是怎麼跌跌撞撞落到他邊的。
他的臉很白,偏偏如,于是白的更白,紅的更紅,現出一點點難以言喻的危險和妖異來。
秦冬霖原本閉著眼睛平復呼吸,聽到了靜,睜開眼,看著那麼小小的一只逆著風往他這邊奔,看著想手,想像從前一樣扎進他懷里,卻不知該從何下手,于是愣愣的,屏住呼吸小聲地問他:“秦冬霖,你還好吧?”
聲音帶著點故作堅強的哽咽。
說實話,不怎麼好。
折筋斷骨的痛,那種綿長的余韻留在了四肢百骸每一,他現在呼吸都是破碎的。
秦冬霖看著那雙圓圓的眼,漆黑的眼瞳了,半晌,他瘦削的長指落在眼睫下,聲音沙啞:“哭了。”
湫十吸了吸鼻子。
秦冬霖稍稍一下,就是傷筋骨的痛,他傾聲,將下顎輕輕嗑在的發頂上,問:“哭什麼。”
湫十將腦袋埋到他頸窩一側,臉上漉漉的一片,幾乎要融到他的里。
他不由得想,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笑起來那麼好看,哭起來又能讓人心都一片。
秦冬霖慢慢抬手,了下藏在發里的臉頰,視線里是急急奔過來,或帶著喜悅,或帶著激神的淞遠,皎皎等人,他低聲開口,幾乎是在哄:“人都來了,帝后哭這樣,不怕被笑話?”
不吭聲。
小妖怪很有哭的時候,一直將那句“人魚公主的眼淚比寶石還珍貴”的話奉為真理,從小到大,秦冬霖見正兒八經掉眼淚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顯然,被那句話洗腦的不只宋湫十,還有他。
他不喜歡見掉眼淚,從前那種假哼哼都不是很得住,以至于讓次次得逞,更別提這樣無聲無息真格的。
半晌,秦冬霖稍微有了些力氣,抬手了下的發,薄微:“宋小十,別哭了不?”
“你走天道,還是我走天道?”他有些好笑地用下挲的發頂,問。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
本章評論,前三十發紅包。
你們。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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