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雲琛回醫院檢查那天,下午沒課的薛薛陪他走了一趟。
之前拆線醫生就說他的傷口複原況良好,後續只要注意點,日常生活即可恢復正常。
“總算可以安心啦。”
“抱歉,讓妳擔心了。”
“唉。”薛薛不輕不重地拍了彭雲琛的手臂一下。“說了多次不要不就抱歉,這樣覺很見外耶。”
男人張,下意識又要說對不起,但想到剛說的話,在最後一刻楞是憋住了。
“習慣了。”
“我知道,但這不是什麼好口癖。”的臉相當嚴肅。“以後得改過來才行。”
看著彷佛一個老學究似的將雙手背在後,一本正經的薛薛,彭雲琛隻覺得心的一塌糊塗。
“好。”他承諾。“妳不喜歡的我都改。”
聞言,薛薛一愣。
反應過來後,瞋了彭雲琛一眼。
“油舌。”
彭雲琛笑笑。
三月的街道仍是冷空氣的天下,但因為太的臉終於不再有刺骨寒意,人行道兩旁路樹與櫻花雜錯排列,零碎的影打在來往的行人上,猶如步時回廊一般。
薛薛很喜歡這條街。
但更喜歡這條街上的一間炸店。
“不是說要減嗎?”
看著薛薛得意洋洋地亮出趁著剛剛在醫院等單據開出來的片刻時間下的訂單,彭雲琛哭笑不得。
最近常常念叨著新學期健檢長胖了三斤的事,雖然彭雲琛並不覺得這個數字有什麼在乎的必要,但見薛薛堅持便也只能順著的意。
鼓勵、支持。
不過就和大部分人一樣,薛薛上說著減也是口頭承諾大於實際行,該吃的餐該點的外賣是半份沒。
其名曰課業力大,還是得兼營養攝取才行。
“我是說過啊,但那又怎麼樣?”薛薛理直氣壯地道:“今天可是值得慶祝的大好日子呢。”
“什麼日子?”
“你不知道?”
彭雲琛懷疑薛薛在作弄自己,但看的表又不太像。
於是男人絞盡腦想了一圈,愣是沒想到今天是什麼值得慶祝的日子。
“真不知道。”彭雲琛虛心求教。“告訴我吧。”
薛薛一副拿他沒辦法的無奈模樣。
“喏。”
示意彭雲琛靠過來。
彭雲琛照做。
薛薛踮起腳尖,把向男人耳朵,用氣音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
下一秒就見他從耳後到脖子的皮好像被打上腮紅一般,冒出了不可思議的亮。
在下,無所遁形。
古人有雲:「飽暖思。」
語文課學了那麼多,薛薛覺得還是這句話最有道理。
在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說是完地描述了人類的本能。
吃飽喝足,薛薛滿意地拍著肚皮。
炸皮,熱呼呼的油搭配上店家特調的甜辣醬,每一口吃進裡都是極致的,尤其是喝下氣泡飲料後,味蕾得到的刺激更強烈。
六塊一桶的全家餐不到十五分鍾就被兩人嗑個。
彭雲琛是典型的居家好男人,不用便自發地把桌上的殘局收拾乾淨了。
窩在沙發上的薛薛無聊地打了個呵欠。
沒等多久,男人從廚房端出一盤剛切好的水果。
“吃點,解膩。”
“唔。”
薛薛扠起一塊蘋果放進裡,含糊不清地慨:“應安安真是不懂惜福呀。”
聞言,彭雲琛作一頓。
“像你這種好男人,上天下地絕無僅有了。”
對於薛薛明顯的拍馬屁,彭雲琛無奈但用。
“那是你不嫌棄。”
“不。”薛薛斬釘截鐵地道:“是你太謙虛。”
話落,兩人默契十足地對視,大眼瞪小眼了片刻,最後又不約而同地發出笑聲。
這才是生活。
薛薛想。
每個人對快樂的定義不同,對幸福的追求也迥異,但有些緒有些覺卻是共通的。
行為亦然。
不需要言語,只要一個眼神便足以勾天雷地火,將心最原始和直白的釋放出來。
直起子,薛薛一把勾住彭雲琛的脖頸。
藕白的手臂形同藤枝繞在男人上,纏住他的心房。
“今天可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薛薛靠向男人,呼吸間帶出的氣泛著淡淡的蘋果香,還有一尚未散去,油炸食殘留下來的味道。“你說是吧,老師?”
彭雲琛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