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幾卻沒有睡覺的，等張唐卿再醒來時，王幾已經為張唐卿準備了幾大車的東西。

上次去西北的時候如此，這次去南方還是如此。

不過，去西北是上任，去南方是打仗，不可同日而語。

“行了，用不著帶這麼多東西，只帶點夏天的服，還有蚊帳就好了。”

“人，還是帶著吧，總歸是坐船，又不用勞人力。”

“船上已經裝滿了資。”

“連這幾大車的東西都放不下了嗎？”

“人人都要學我這個大總管，這還了得？”

張唐卿說完，從旁邊的服架子上取下了魚鱗甲的上，展昭立刻幫著張唐卿開始著甲。

魚鱗甲，是軍監專門為張唐卿打造的戰甲，防護力不見得有多強，但一定要拉風，能顯示出一軍主將的威風。

前的護心鏡打磨的锃亮，能照出人影子。

頭上的帽櫻，至有三十公分。

花了半炷香時間，張唐卿才在展昭的幫助下完了披甲。

今日，是張家家主出兵牧馬的日子，前幾次，都不算正式出兵牧馬，算作順水推舟的戰爭。

這次可不一樣了。

張家所有婦孺站在前院影壁后面，緩緩下拜，預祝家主旗開得勝。

張家門口，上千軍手握紅纓槍，腰挎天圣刀，背后還有一桿火銃，頭上的猩紅的范笠，讓人渾激。

頭幾排軍，打著代表張唐卿份的牌子，什麼大總管、樞副使、疏直學士之類的牌子。

張家所有人，包括張進安和家丁，站在家門口兩側，看到張唐卿出來了，紛紛跪倒在地，“兒子恭送父親大人，預祝父親大人旗開得勝，凱旋歸來。”

張唐卿哈哈笑著，抱起張進安說道：“為父外出這段時間，家里就剩下你一個男子漢了，知道怎麼做了嗎？”

“父親放心，先生教過我了。”

“好，為父走了。”

一架豪華馬車停在門口，四匹通雪白的健馬正打著響鼻，等待著主人上馬。

一個小黃門跪在地上，“奴婢是宮中的者，奉侍省楊都知之名，前來接張相公。”

張唐卿微微點了點頭，踩著凳子上了馬車。

一聲鞭響，馬車緩緩啟起來，向金明池駛去。

如今幸好是十一月份，天氣還不太冷，開封的河水還沒結冰，等再過半個月時間，開封府的街面結了冰，鋼鐵龍骨戰艦就出不了開封府了。

金明池水師營地，同樣的彩旗招展。

觀團的規模已經不小了，遠遠去，至有了二三十人的規模。

以廂軍司都檢點孫沔為首的觀團，已經站在戰艦旁邊，等待著登船。不過，其他人都站的筆直，哪怕蔣堂等文，都有點材筆直的意思，只有孫沔，還是那副文的模樣，松松垮垮，談笑風生。

護衛張唐卿的軍進了金明池，開始有序登船。

張唐卿從馬車上下來，看到張觀已經到了。

“張相，早。”

張觀沒敢托大，“張相折煞下了。”

“咱倆都姓張，就別張相張相的喊，要不不知道喊誰呢，我你思正，你喊我明峻？”

張觀笑道：“你喊我思正，我依然您張相。”

“哈哈，這可不行，尊老，是我們大宋的傳統，你還是我明峻吧。”

張觀笑道：“那下就逾越了。”

“思正兄，樞院就靠你維持著了，改革的事，一定要貫徹下去，薛大人和承旨司富弼都清楚改革的計劃，您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去問詢他倆。”

張觀嘆息道：“以前不知道，今日見了明峻的改革果，我心里不得不服。”

“哦？怎麼說？”

“前幾日，我去送天武軍出征，那軍容軍貌，我看了后頭皮發麻，天武軍可稱之為當世第一強軍了吧？”

“在步軍方面，算第二吧，第一是鎮戎軍。”

“我不信不行，老夫活了幾十年，才見到了這樣的強軍，老夫才清楚明峻你改革的目的。”

“思正，你能這麼想，我很欣，只要咱們樞院心往一想，勁往一使，天下就不會只有鎮戎軍和天武軍這兩支強軍，而是有十幾支強軍啊，到時候，咱們大宋還怕誰？”

“是，以前是我想的狹隘了。”

兩人說著話，呂夷簡、夏竦、宋綬和王隨都到了。

隨后，殿前司的軍也來了，意味著趙禎也到了。

呂夷簡等人立刻站好，“臣等恭迎陛下。”

趙禎的心也大好，從馬車中鉆了出來，“呂卿，都準備好了？”

“是，都準備好了。”

趙禎看向了張唐卿，臉上出羨慕的神。

一魚鱗甲穿在張唐卿上，加上張唐卿材比較高大，更顯得英武不凡了。

“卿此去，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張唐卿立刻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臣謹記圣上教誨，此去南方，必定平定長其國叛，還大宋百姓一片郎朗的青天。”

趙禎雙手拍了一下，贊嘆道：“好，朕預祝大軍旗開得勝。”，隨即，趙禎又看向了觀團，“朕也預祝卿等建功立業，為大宋掃清宵小。”

“臣等定為大宋，為陛下效死力，不破長其國不還。”

趙禎隨機命侍省準備好一切祭祀的東西，并親自上了香，祈求昊天保佑大宋軍隊戰無不勝。

觀團開始一一登船。

等張唐卿上了船，整個觀團站在戰艦一側，向趙禎等百揮手道別。

李綱親自擔任了戰艦的艦長，見到張唐卿要求啟航的手勢后，立刻大聲喊道：“啟航，升主帆。”

一張巨大的綢布，緩緩從升起，戰艦仿佛到了某種神的力量一般，劇烈的晃了一下，隨后，李綱據風向，調整了一下主帆方向，又升起幾支副帆，戰艦緩緩離開了碼頭，向金明池中間駛去。

一直看著戰艦出了金明池，趙禎才回了頭。

看不到碼頭了，張唐卿才摘下自己的鐵帽子，“這玩意太重了。”

張唐卿看到，除了幾個文以外，其他人都穿著魚鱗甲，哪怕李用和這個小仔材，都是一魚鱗甲。

“老李，摘了吧，多累啊。”

“嘿嘿，還沒新鮮夠，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