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繾綣又溫，過玻璃窗灑滿室，江蘭時抬起手擋了一下，閉著眼睛好一會兒才坐起，一轉頭，就能看見睡在地毯上的高大男人。

很多時候，江蘭時覺得懷序真的就像是一只大型犬，聽話的時候聽話，但叛逆起來也是真叛逆，雖然不會咬傷主人，但也足夠讓人頭疼。

江蘭時用發帶隨意的將長發綁好，赤腳踩在地毯上往衛生間走，路過懷序時，被一只手抓住了纖瘦白皙的腳腕。

江蘭時面無表的低頭，“松開。”

懷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他看看江蘭時的臉，意識到他還在生氣，于是想要道個歉，江蘭時卻本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一腳踹在了他臉上：“滾出去。”

他用的力氣不小，但對皮糙厚的懷序來說不算什麼，他在地毯上滾了一圈，利落的爬起來，像是個跟隨靈一樣跟著江蘭時進了衛生間：“江小，你別生氣了。”

“噠”一聲，江蘭時重重放下手中的杯子，懷序連忙道：“老板，對不起，你別生氣了。”

江蘭時開始刷牙，并不理會懷序。

懷序就杵在門口看他洗漱，蠢得要死。

“……”江蘭時忍無可忍，吹了聲口哨：“糖果，把他拖出去。”

一條型魁梧的獒犬立刻沖進來，瞬間將懷序撲倒在地，兇神惡煞的將人往外趕。

懷序其實不怕這狗，但他怕把狗弄傷了江蘭時找他的麻煩，只好一邊按著狗腦袋一邊說：“老板，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江蘭時換了服，黑金織錦的長襯的他更白，偏生又天生鮮艷，立在里像極了什麼吸人的妖，“那你說說看，錯哪兒了。”

“我……”懷序起了個頭，后面就卡住了。

他完全是習慣認錯，兒就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反正只要江蘭時說他錯了，那他就是錯了，就算江蘭時說一加一等于十二他都能點頭支持。

江蘭時眼尾一挑：“看來你并不知道。”

懷序絞盡腦。

本來就不太聰明，這會兒因為張就更加不聰明了，在江蘭時失去耐心的時候，他終于說：“我昨天不該去揍姓蘇的王八蛋。”

江蘭時手指敲了敲窗欞：“還有呢？”

懷序：“……還有嗎？”

“你問我？”

懷序不敢說話了。

此時門被敲響，忠伯笑瞇瞇的進來：“當家，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說完看見和狗爭鋒相對的懷序，驚訝道：“你怎麼進來的？”

懷序要是想去什麼地方，就算那是某國政要的小金庫他也能順利進去，紅月的守衛雖然很森嚴，但對懷序來說，真不算什麼。

忠伯問了，懷序當然要回答，他說：“翻墻。”

忠伯瞅瞅懷序又瞅瞅江蘭時，道：“你們吵架啦？”

江蘭時：“跟他吵架？不至于。”

他往門外走，聲音帶著嘲諷：“要是跟這種人生氣，一天不到就能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