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如今敢劫掠大宋商船的海盜，只有泉州陳公輔、州陳懿五兄弟，和占婆國的海盜？”

“可以這麼說。”

張唐卿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陳述的況，你知道多？”

“聽說陳述和陳公輔的關系很差，五六年前，陳述曾經派兵圍剿過陳公輔海外的艦隊，讓陳公輔一下損失了幾十艘海船。”

張唐卿也明白，海盜，上了岸就是本分人，下了海，就是海盜，平時在陸地上，朝廷拿他們本就沒辦法。

何況，陳公輔的親弟弟還當了一軍之左廂都指揮使，如果建寧軍完了整編，陳明輔很可能會為建寧軍的統制，到時候，危害更大。

第二天，蔣堂頂著一雙發紅的眼睛，向張唐卿差了。

張唐卿看著蔣堂寫的詢問記錄，問道：“陳述和陳公輔不對付？”

“是，聽泉州水師的將士們說，陳述好幾次差點就斷了陳公輔海上的貿易，陳公輔甚至誣陷過陳述收賄賂，不過當時也是查無實據。”

“暫時先擱置調查，你和李綱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要讓陳述一了。”

“是，是下不查，沒有發現陳述和陳公輔之間的關系。”

“讓萊州平海軍的都指揮使潘奕過來擔任泉州都指揮使，陳述調到平海軍。”

“是，下也是這個意思。”

“去吧。”

這次海上之行，讓張唐卿意識到，水軍方面也存在著很大的問題，可以說，水軍牽扯到了海外貿易，牽扯到了海盜，利益比陸上更加巨大，也更多，水軍的問題可能會比自己想的還要嚴重一些。

占婆國的海盜和陳家大打出手，隨后又一起攻擊開封號，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占婆國的海盜是怎麼到了大宋的海？難道廣州水軍和泉州水軍都是擺設？

“哎，當務之急要先解決長其國，水師的問題，等回程的時候，再慢慢解決吧。”

很無奈，大宋出問題已經了常態，不出問題，才是不正常的事。

經過十余日的航行，終于到了廣州。

到了廣州，無數消息已經在等著張唐卿了。

張唐卿看了看，幾軍預計都能按時抵達廣源州，沿途一切都很順利，張唐卿打算不在廣州下船了，而是繼續南下，繞過瓊州，直奔廣南西路的欽州，從欽州登陸后，直撲廣源州。

又經過十余日，才到了欽州，當踏上陸地的那一刻，張唐卿都有點不適應。

看著廣源州送來的消息，張唐卿的臉沉的快滴出水來了。

“景莊啊景莊，千萬不要犯錯，否則，弟弟也保不住你。”，張唐卿只能暗暗祈禱，希廣源州發生的事，柳永沒有參與。

張唐卿顧不上勞累，隊伍立刻啟程。

又經過十余日急行軍，隊伍才到了廣源州。

廣源州地大山深，在大宋和越李國接的地方，可以說，廣源州是附近方圓百里范圍規模最大的城池。

當然，規模大也只是相對而已，在大宋中原地帶，一個鎮的規模都比廣源州大很多。

廣源州城，不過百姓萬人左右，而廣源州全境，不過三萬人。

廣源州城外，姚寶和柳永兩人，以及幾個軍的統制，已經等在城門口。

看到張唐卿騎馬而來，柳永激小跑了起來。

張唐卿一下跳下馬，激的說道：“景莊，想死弟弟了。”

“哈哈，明峻，想死你了。”

姚寶面冷峻，很明顯，廣源州發生的事，讓姚寶非常生氣。

柳永看到姚寶的臉，才訕訕的說道：“事我已經知道了，是我的一個族侄干的，我已經命人重新去采買新米，不會耽誤了大軍所用。”

“你族侄什麼？”

“柳崗。”

“現在何？”

“被我關到廣源州的大獄中去了。”

張唐卿轉頭對展昭說道：“傳我命令，凡參與以陳糧代替新米，并在陳米中摻雜谷殼的人，一斬立決。”

展昭立刻領命。

“明峻，不可！”，柳永嚇著了，這可不行，參與這件事的人幾乎都是河東柳氏西眷的柳家人，一旦張唐卿把二十多口人全殺了，柳永怎麼向河東柳氏西眷代？

“景莊，你的事我聽說了，這次，就按照我說的來，展昭，速去。”

“明峻！”，柳永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他們都是我的族人。”

“是你的族人又如何？敢在大軍糧草中手腳，死不足惜，不是我說你，你這弱的格，才是害他們的罪魁禍首，如果你早就下重手置了，今日怎麼會被斬首？今日不置，河東柳氏西眷早晚要被他們自己害死！”

“不行。”，柳永本就聽不進張唐卿的話，在他的意識里，柳家人哪怕做的再錯，也不能說殺就殺了。

張唐卿見展昭沒彈，喝道：“還不速去？陳升之，你去監斬。”

“下遵命！”

陳升之說完，拉著展昭就進了城。

還沒進城，張唐卿就先殺了二十多人，這一手，徹底把眾人鎮住了。

張唐卿對著已經驚呆了柳永說道：“我已經給惲州知州寫了信，惲州柳家，自立門戶，請惲州知州幫忙持相關禮儀。”

“什麼？”柳永更吃驚了。

“我要是不提前幫你屁，就今天柳家西眷惹的禍，夠你被彈劾篩子的。”

“明峻，你行行好，那是二十多條人命啊，能不能留他們的狗命？”

“不行！”，張唐卿覺自己說的有點重了，有緩和語氣說道：“你可知道，大軍出征，糧草是最重要的事，如果讓柳崗幾人得逞了，等大軍作戰時，會搖軍心啊，到時候要死多人？我沒牽連柳氏西眷，就已經開恩了。”

柳永帶著哭腔說道：“可他們畢竟是柳氏族人啊。”

“你！”，張唐卿真是被氣著了，都這時候了，他還在想著他的族人，從沒想過大軍的安危。

張唐卿氣的吹胡子瞪眼，可如今的柳永，正在氣頭上，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解。

種世衡說道：“柳大人，張相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為了我好，就殺我二十余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