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小暖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
傅星桐趕開口解圍說,“你不要誤會,我就是隨口一問,如果有不方便的或者涉及私的,不用告訴我也沒事。”
陸小暖拉住了傅星桐的手,“我表現的很明顯嗎?那在我哥麵前是不是我哥也能看出來?”
傅星桐誠實的點了點頭。
認真的想了想,如何形容,半天之後才說道,“你和你哥之間就像是學生和老師之間,你對上你哥的時候,說話聲音的音線有些發,眼睛也四瞟,不敢看你哥的眼睛,更重要的是,你會下意識的恢複小學生坐姿。”
陸小暖:“……”
陸小暖低下頭,小聲說道,“我是真的很怕他。”
傅星桐好奇的問道,“你是從小就怕你哥哥嗎?”
陸小暖想了想這個問題。
好像也不是。
小時候剛剛回到陸家,每天是吃不飽飯的,陸家的所有人仿佛都特別討厭。
除了陸爸爸。
但是陸爸爸每天都不在家,所以家裏都是阿姨說了算,所以阿姨把丟到了後麵,低矮的小院子裏,讓隻能待在院子裏,不許出來。
孤獨,如影隨形的伴隨著小小的陸小暖。
的房間裏,總會不間斷的出現各種各樣的恐怖東西,比如說是斷了頭的老鼠,比如說是剝了皮的青蛙,比如說是活著的小蛇……
有一次被蛇咬傷,那好像是一條毒蛇,因為除了傷口的疼痛之外,陸小暖覺到更多的是頭昏昏,甚至覺得自己要死了。
可是不想死,即便生活的很辛苦,即便每天都在恐懼中度過,可是陸小暖依舊不想死,所以憑借著最後的一清明,陸小暖生生的爬到了外麵。
昏死在了陸執的腳邊。
這是陸小暖第二次見到陸執。
第一次是陸小暖被陸爸爸牽著回家的那一天。
陸小暖發現陸執是唯一一個不會欺負,罵,嚇唬的人,所以陸小暖很喜歡纏著陸執,偶爾被阿姨發現,會換來一頓毒打。
但是陸小暖也覺得無所謂。
漸漸的陸執也習慣了,邊有一隻小尾跟著。
那一段時間是陸小暖最快樂的一段時間。
每天晚上都蹲在小屋門口,等著陸執到來,有時候陸執手裏是一個小蛋糕,有時候陸執手裏是一個快要化了的冰淇淋,有時候陸執手裏是一個小小的首飾,在夜裏發。
可是後來——
後來發生了一些讓陸小暖自己都不想去回憶的事,導致開始害怕哥哥,甚至沒有辦法和哥哥單獨兩個人待在同一個環境中。
思緒到這裏戛然而止,陸小暖搖了搖頭,“小時候不怕,越長大越害怕了。”
傅星桐表示理解,“雖然你哥哥長得也帥的,但是說實話,我覺得你哥長得有點嚇人,你這種小乖乖,害怕也正常啦。”
陸小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傅星桐打了個哈欠,“困死了,你也早點睡,明天上午有工作,下午我陪你去逛街呀,或者你想去園和遊樂場也可以,對了,帝都有一隻超級可的熊貓,有時間一定要去看的。”
陸小暖腦海中倒是閃過了一抹印象,笑著問道,“是三太子嗎?”
傅星桐點頭,像是小啄米似的用力,活的像是一個正在給外來遊客推薦本土文化的導遊,“是的是的,人稱越獄小王子,有時間我一定要帶你去看。”
陸小暖也很有興趣,“那我們明天去吧。”
傅星桐嗯了一聲,“我先買兩張票,明天我大概十一點會完工作,再回到公司收拾一下,十二點基本能回來,那我們先去樓下餐廳吃頓飯,下午兩點出發去園怎麽樣?”
陸小暖笑著說,“好的。”
兩個小姑娘互道了晚安。
不過都沒睡。
自己在自己房間裏抱著手機打電話。
隻是不同的是——
一個開心的在床上滾來滾去,發出了土撥鼠的尖聲。
而另外一個,規規矩矩的坐在床上,臉上帶著害怕的神,應付著對麵的男人。
“下午的時候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我有沒有告訴你,今天晚上來酒店睡?”
“陸小暖,你該不會以為來到帝都,你就擺我了?”
“下來!”
陸小暖渾抖了一下,忍不住的問道,“你在樓下?”
陸執嗯了一聲。
這一瞬間陸小暖覺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第一次鼓起勇氣對陸執拒絕,“我不要,我明天去找你,我現在不下去。”
陸執呼吸沉了幾分。
威脅說道,“我隻給你五分鍾的時間。”
陸小暖心裏一著急。
手指下意識的在屏幕上了幾下,竟然掛斷了電話。
陸小暖:“……”
小姑娘的心裏終究還是恐懼的,趕從床上跳下去,走到窗臺前,悄悄的拉開了一條隙。
隔著那小小的一道隙,外麵路燈的仿佛都照進了房間裏麵。
陸小暖看到停留在樓下的一輛黑的越野車,駕駛臺附近的車窗打開著陸小暖仿佛可以看到坐在裏麵的人。
大概是巧合。
陸執忽然朝著上麵抬眸。
把陸小暖嚇得趕退回去。
拉了窗簾。
心髒不停的跳著。
小姑娘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窩,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濁氣。
來到帝都。
就是逃的開始。
任何事都要有開頭的,有了開頭才會進行下去,進行下去才會有結尾。
想要徹底的逃離陸家,必須從逃離陸執開始。
陸小暖垂眸,走到床上,重新躺下,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著。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哥哥的依賴和崇拜變恐懼的呢?
大概是因為高中畢業之後,陸小暖興高采烈的告訴哥哥,學校裏一個長得很帥的籃球隊的隊長向自己告白了。
哥哥當時沒有任何反應。
可是很快之後,籃球隊的隊長一家就徹底消失在了a國。
而一直慕籃球隊隊長的一位同學,找到陸小暖,痛罵陸小暖,說是陸小暖的哥哥帶著保鏢去到籃球隊隊長家裏,把隊長家一通砸,隊長七十多歲的到驚嚇,突發腦溢去世。
而隊長的也被砸斷了,隊長錯過了被保送的機會,一家人灰溜溜的離開了a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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