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只有極部分的歌才會讓大部分觀眾每一次聽都有悟,速食時代,誰有功夫去細細品味字句曲調中的抑揚頓挫。
“撤吧,也沒別的辦法了,能一個人聽到是一個,”岳輝說,“能多一個人把它當新歌,我們就多一票啊。”
停歇排練的舞臺沒有開聚燈,人之惡捎帶著寒意從腳底竄起,林桑就坐在臺階的暗影中糾結,岳輝的話卻忽然點醒了。
抬起眼“既然想讓更多的人把它當沒聽過的新歌,我為什麼不重新為它再編一次曲呢”
岳輝對著亮盈盈的眸子,第一次從頭發里鉆出百上千個問號
“你瘋了啊還有三個小時就表演了,你這時候重新編曲”
過了會,他小心翼翼地說“可行是多”
“你幫我爭取一下盡量靠后表演,應該沒問題,”林桑迅速修整,打起神來,“正好我當時在這種曲風和另一種風格之間搖擺了一下,現在換當時沒選的那個試試。”
當時沒選擇快歌的模式,是因為擔心觀眾的接度。
不過沒關系,現在只能背水一戰,看看能否置之死地而后生。
林桑在休息室里寫了一個多小時的曲,連東西都沒空吃,岳輝也帶來了消息。
“節目組說出場順序已經預告好了,改不了了。哎,你也知道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哪可能為我們開后門。”
“沒事,”林桑看了一眼表,“還有兩個小時,加上主持人報幕和前面的表演,兩個半小時應該是夠了。”
本來都心如死灰的岳輝被話語中的某種氣勢點燃,心瞬間又騰起了熊熊烈火“好的,我為你加油加油小桑”
“你別在我旁邊吵我就是最大的加油了。”
岳輝被一種絕逢生的刺激給弄得全上下的汗都豎起來了,面對著救命恩人更是說不出的好脾氣與順從,開心地回“得嘞,小的這就滾。”
林桑到第二個表演,八點二十的時候,已經寫完了曲,八點二十五的時候上臺。
伴奏和樂隊老師都沒在,臺上顯得有些空。
林桑整了整擺“接下來要唱的這首歌猜,是和藝人工作息息相關的字眼,我們經常被猜測、被杜撰,被上各種莫須有的標簽,也被立著自己并不愿意的人設。謠言兇猛且泛濫,但如果還有人想聽見真實,那麼”
“你們所有想知道的,這首歌里都有。”
伴著臺下掌聲,繼續說“今天樂隊老師沒法工作了,只能播我的伴奏,因為新歌的小樣音源泄了,所以我用三個小時重新編了一版新的。無論大家有沒有聽過老版,現在這場都可以當做新歌來聽。”
彈幕開始出現分歧,有一部分大喊著“林桑牛,極限編曲法”,另一部分則囂著“三小時能干什麼就夠裝個,不愧是靠人設吸第一人,商業奇才啊這是。編曲這麼容易的話還一周錄一期干什麼,大家一周都能錄完一季了”。
而現場的舞臺下也產生了不同的聲音,一部分在譴責音源泄的事,另一部分也對臨時改編產生了爭議。
林桑笑著調耳返“幸好服裝還可以用,不然就白定制了。”
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弄得本有些躁郁緒的觀眾都放輕松了不,心想沒有什麼事是看一遍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遍。
雖然之前的舞臺設計只保留了一部分,伴舞也因為排練的是以前的節奏而不能用,但好在林桑舞臺表現力不錯,整個場子能被控住,大家的視線也會自然地被吸引。
為了破除大家的固有印象,締造一個新的國度,這首改編版從開頭便徹底與舊版做了區分,整帶著一種戲謔般的輕快和啼笑皆非
街口的咖啡廳我去了幾遍
私會人或是商討流量變現
無聊車程里和誰多看了幾眼
攝像機絕不敷衍
頭條曝讓我多一點
第一段剛唱完,彈幕呈現最多的實時討論是好像還行誒
編曲中手風琴與鋼琴結合,神而帶著危險,合與鼓的融合相得益彰,加快的節奏中又難得呈現出氣勢,的聲音也和音樂雜糅出立
糾結是小心眼罵你是給你臉
扣上的帽子要乖乖戴嚴
要順從被上相悖的標簽
和異合作一定要緋聞漫天
和好友減互是事業不佳被人嫌
誰都沒你們會編鼓掌都不夠貢獻
實時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確實,這些傻營銷號全世界最會編,休息一個月都能給編出婚生子的傳聞哈。
這個詞太諷刺太會懟了,我喜歡。
的聲音有很強的發力,伴隨著編曲旋律聲勢浩大地遞進,抵達某個點時轟然綻發
流言包圍我杜撰我沉默
猜測包圍我虛構我冷漠
虛偽包圍我要我不掙
猜我也不知道的我
整首曲子澎湃中卻不乏冷峻,帶著高山流水般的清和沉淀的厚重,唱到最后一段時猛地手撕下服上著的各種流言標簽,魔在手中握厚厚一沓,踩著鼓點走向臺前,隨著驚呼聲猛地一抬手,把片紛紛揚揚地灑向了觀眾席
臺下瞬時開始哄搶,曲子也在這樣的喧鬧中結束,正巧和整首歌傳達的簇擁十分相近,把曲子編出的覺揮發得淋漓盡致。
用現場況反向填充了舞臺效果。
在預料之中。
魔之也確實有很多玄機,那些片都是定制的,搜集了出道至今各種好笑的熱搜,充滿了杜撰與猜測,然仍有許多人視為圣旨。
每個片里都藏著不同的流言,最下方也有真實況的闡明。
很多事已經過去許久,和過氣新聞比起來,真相或許顯得并不那麼重要,但有些話總得要講,哪怕是為了舞臺。
看著觀眾們安全搶完所有片后,這才鞠了個躬下臺。
直播間彈幕里,方才所有的質疑也已經倒戈向跪拜
我為自己剛才的冒犯道歉,原來真的有人三個小時能編出這麼炸的曲,還聽不出先前的影子
給大佬跪了啊啊啊啊這真的是三個小時寫出來的嗎,業務能力也太牛了
真的是那種面對意外還能變不驚且完得很好的人。
歌詞也確實真實,人太復雜了,大部分人這輩子都搞不懂自己,更何況別人了。營銷號總喜歡隨便給人家編料瞎猜各種關系,當事人肯定困擾,連我被同事穿小鞋都煩,更何況這麼多人一起嗶嗶。
應該是被競爭對手刻意出音源,結果事發生后迅速就寫了一首新的,還這麼好聽,我有一百句吹話我現在就要說
當天的林桑用腦過度,就連上了熱搜都沒力看,還是岳輝給一條一條念著熱評,并說“有一個熱評甚至搜集了你所有片里的澄清,還蠻有心的哦。而且大家都知道你在辟謠自己和段清了,現在都在罵煽風點火的營銷號。”
“哦對,更多的還是夸你牛的。”
“不是,你怎麼做到的啊,三個小時就編出來了,你是神仙嗎你”
岳輝“說到這里,到底是哪個傻把音源放出去的花錢買熱搜都沒把你給弄下去,估計都要氣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一起找找嗎,讓我看看今晚哪個團隊的臉被打得最響。”
林桑按了按太,遏制住要昏迷的“明天再找,我頭疼得厲害。”
“啊要不要我給你買藥去看醫生嗎”
“不用,睡一覺就好了。”
力和腦力消耗過度,整個人異常疲乏,到家之后就直奔臥室,了鞋就砸進枕頭里,妝都沒卸就陷了昏迷。
其實大可以一覺睡到天亮的。
但是為藝人的職業神在提醒著,潛意識告訴一整晚不卸妝對皮的傷害巨大,靠著驚人的毅力自己將自己喚醒。
大概是睡了三四個小時,頭不痛了,疲乏也減退了非常多,整個人神恢復了一半。
翻了翻,將臉埋在枕頭里幽幽嘆了口氣,試圖讓的蘇醒喚起大腦的徹底清醒。
林桑先是了,手臂徐徐向外探索,想找到自己的手機,或是剛剛扔在床上的包。
正當的床上自由蝶泳姿勢還沒完全展開時,手下好像到了一個溫熱的東西。
的,彈彈的,還帶著一塊一塊的凹陷,像八塊方方正正的大巧克力被并做了一版。
就在思索自己的包什麼時候長了腹、或是難道床上擺著某個腹玩偶時,男人不急不緩的冷淡嗓音從頭頂傳來
“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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